劇烈的爆破聲接連響起,將這座百年城堡摧殘得亂七八糟,窗臺門戶上的玻璃盡相破碎,碎片零落灑遍一地。
肯尼斯露出一如既往地傲然神色:“哼,藏頭露尾之輩!”
表面雖然如此,但實際保持萬分警惕,如蚊蟲般微小的使魔懸浮再身側,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以防衛宮切嗣突然出手。
銀白的月靈髓液化作一層飄動的輕紗,環繞在肯尼斯周身,嚴實保護著他的生命安全。
在虞白的情報里,衛宮切嗣的魔術禮裝——起源彈,能無視魔術、破壞魔術回路,另一個世界線的自己就是敗在情報缺失這一條上,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反而展現出高人一等的傲慢,最后卻像智障一樣死在自己的傲慢上。
躲在二樓房間的衛宮切嗣通過監控攝像頭觀察著肯尼斯的行動,不含一絲情緒的漆黑眸子看著肯尼斯那桀驁的臉龐。
似乎察覺有人窺視,肯尼斯抬起頭看著正對著自己的攝像頭,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像是在嘲諷躲在幕后的某人一般,在衛宮切嗣的目光注視下,攝像頭的畫面陡然一暗。
“真是一個棘手的家伙。”
衛宮切嗣神色漠然,吐了一口煙氣,將吸到一半的煙蒂丟在地上,用鞋子將其踩熄滅,將裝有起源彈的愛槍放進自己的西裝內口袋中,然后抄起裝上的兩把沖鋒槍走了出去。
“喲,小老鼠終于舍得出來了?”看到出現在樓梯道上的衛宮切嗣,肯尼斯發出一聲哂笑。
一臉冷漠的衛宮切嗣沉默不語,舉起手上的兩把沖鋒槍對準肯尼斯就是一陣掃射,飄動的月靈髓液化作一道壁壘,擋住了這些子彈的射擊,并且一部分化作堅實的長鞭,抽向對面的衛宮切嗣。
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衛宮切嗣一個翻滾躲到一旁,木質的樓梯道被月靈髓液暴力拆除,木屑漫天飛揚。
突襲不成果斷撤退,衛宮切嗣朝肯尼斯又是掃射了一波子彈后,當機立斷撤離到二樓。
看著斷裂的樓梯走道,肯尼斯神色淡然,借著月靈髓液幻化的臺階來到了二樓。
裝飾古典端莊的走廊,悄無聲息,過分的安靜讓人感到不安,肯尼斯漫步走著,身旁球狀月靈髓液緩緩蠕動。
等候多時的衛宮切嗣從走廊口竄出,隨手丟出一個手雷,然后又縮了回去,劇烈爆炸的沖擊被月靈髓液吸收。
肯尼斯一陣冷笑:“知道這些武器沒用還繼續攻擊。”
任由肯尼斯如何譏諷,衛宮切嗣不為所動,探出身抬起沖鋒槍一陣傾瀉,然而始終突破不了月靈髓液的防御,子彈金屬殼落地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幾百發子彈終于打完后,衛宮切嗣丟開了手上的沖鋒槍,掏出西裝內口袋的單發手槍Thompson Contender,對準肯尼斯的位置。
砰——
起源彈,射出!
視若無物般穿透了月靈髓液的放防御屏障,打入了脆弱的肉體中,一時間血液四濺。
“什么?!”
看著被起源彈擊中的目標,衛宮切嗣不由睜大眼睛,漆黑肥碩的烏鴉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哀鳴聲,然后‘嘭’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四散的月靈髓液瞬間凝聚一團,化作八道尖銳銀白的長矛朝衛宮切嗣所在的位置刺了過去。
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第一次顯露出驚疑慌亂之色,衛宮切嗣當即開啟了固有時制御,借著對自己時間的加速干涉,靈敏躲避開了月靈髓液的攻擊。
從后面走出的肯尼斯看著衛宮切嗣,露出殘酷的笑容:“可惜,差那么一點你就可以死了。”
強壓制住身體的不適感,衛宮切嗣冷冷質問道:“你怎么會知道我的魔術禮裝?”
專屬于自己的魔術禮裝——起源彈,從未向任何人、包括舞彌和愛麗透露過,而知曉自己魔術禮裝能力的人也早就已經死了。
那么…
除了自己以外,究竟是誰暴露了起源彈的存在?!
“廢話真多啊,老老實實被我殺死就行了!”肯尼斯冷哼一聲,操控著月靈髓液化作鞭狀物體,不斷攻向衛宮切嗣。
靠著固有時制御輕松躲避著月靈髓液的攻擊,但魔術隊肉體的負擔逐漸增大,微喘著氣的衛宮切嗣開始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只能暫時撤退了嗎?
看著一副恨不得干掉自己的肯尼斯,衛宮切嗣左思右想都沒回憶出自己有哪里得罪過這位時鐘塔的君主。
從兜里掏出一個煙霧彈丟了出去,打定主意撤退的衛宮切嗣正準備轉身瀟灑離去時,一道冰冷尖銳的物體從背部刺進衛宮切嗣的身體里。
“surprise!衛宮先生,麻煩你就在這里退場吧。”隱藏到最后,成功一記背刺問候的虞白,取消自己異能具現化的匕首,拍了拍這位老父親的肩膀,帶著輕佻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你!”
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衛宮切嗣捂住自己胸口的心臟部位,看著虞白那熟悉的臉龐,內心頓時有所明悟。
沒想到這個被自己當成軟柿子捏的Caster的御主,在被自己襲擊后,居然能聯合Lancer的御主一同對付自己。
“不是說好了這家伙交給我來處理嗎?你為什么要出手!”走到虞白面前,肯尼斯用著不爽的語氣質問道。
“我再不出手的話,這位可就要從你手上溜走了。”一腳踩住了衛宮切嗣開始有小動作的左手,虞白說道。
“斯卡蒂,麻煩你了。”
紫色的身影出現在虞白身旁,掃了一眼警戒萬分的肯尼斯,然后將目光移向躺在地上、心臟被捅到,眼看是活不成的衛宮切嗣。
居然有兩位從者,怪不得想要我的令咒和Lancer!
看到斯卡哈·斯卡蒂的第一眼時,心生忌憚的肯尼斯頓時發現自己對虞白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無論是對方的身份來歷、魔術手段,還是其他…
還好跟對方達成了契約協議,不然真要是面對這個神秘的家伙,我真的有把握贏得了嗎?!
作為時鐘塔十二君主之一的肯尼斯,第一次感受到面對某位魔術師的無力和敬畏。
“你還真打算湊齊七騎從者啊。”老練的用盧恩符文剝離了衛宮切嗣手背上的令咒,將其轉移到了虞白身上,斯卡哈·斯卡蒂有些感慨道。
明明是一場莊重肅殺的圣杯戰爭,硬是給虞白玩成了集卡游戲,圣杯在哭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