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弟你、你說你是黃龍幫特務使?”
姚浩然張大了嘴,一臉震驚,說話都結巴起來。
半個多月前他剛見了李旭,那個時候李旭什么都不是,而且李旭去姚家時,還帶著求助的目的,希望以后姚家幫助李家。
怎么突然之間,李旭就成了黃龍幫特使?
前兩天聽何奎的意思,在王家莊鐵礦之事上,州府軍都要聽黃龍幫的指揮,可見黃龍幫權力之大。
李旭淡淡一笑,“不錯。”
姚浩然一步上前,抓住李旭的手,激動萬分道:“哈哈,這就好辦了。表弟,你快讓他們都撤走吧,鐵礦在封下去,我們損失就大了。”
李旭眉毛一挑,“表哥,你不知道?”
姚浩然一臉疑惑,“知道什么?”
“王家莊有古怪,凡是進去的人,都消失了。”
姚浩然語氣尷尬道:“呃,我知道。”
李旭嘆了口氣,不滿道:“知道還想進去?就只為賺錢?況且還不一定能賺到錢,只能往里面搭人。”
姚浩然急忙解釋:“表弟,你理解錯了,官兵離開后,我們也不進王家莊,只是從莊子外面過,莊子外面沒有危險。”
李旭擺手,示意姚浩然冷靜:“表哥,我這次過來,專門處理這件事,你不要著急,或許用不了幾天,就能解決這件事。”
“如果解決不了呢?”
“那你們就放棄這個地方吧,其他人也絕對解決不了。”
稍稍休息,李旭帶著趙鎮等人安營扎寨,忙活起來。
何俊文搖搖晃晃的走進大帳,臉色蒼白,眼中噴火,“父親,你是堂堂州府軍副統領,難道還怕黑龍幫一個特務使?”
何奎笑起來,胖胖的臉皮跟著顫抖,“我怕他?嘿嘿,我只是不愿意和一個死人計較。”
何俊文眼睛發亮,急切詢問:“死人?父親快說,是怎么回事?”
何奎看看左右,讓護衛離開,招手讓何俊文過來,然后俯在他耳邊,小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王家莊里有鬼。”
“嘶~鬼!”饒是何俊文早有猜測,真正聽到后,依然倒吸一口涼氣。
“不錯,而且這個鬼實力很強,已經陷進去一個黃龍幫特務使,李旭區區一個黃口小兒,能有多強實力?他進去之后,必死無疑。”
“哈哈哈~”
何俊文笑起來,咬牙切齒道:“不錯,他的確是個死人了,只可惜不能親手殺他。”
次日一早,李旭帶著趙鎮、王松跨過警戒線,圍著王家莊查看。
王家莊是個大莊子,因為靠山的緣故,屋子大都是石頭壘砌的。
遠遠望去,整個莊子渺無人煙,布滿了雜草,陰森森的透出幾許鬼氣,一層不知由來的霧氣在村子上空籠罩著,整個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顯得異常冷清。
李旭圍著莊子走動,從不同的角度看到村莊里面的景象。
長著苔蘚的石頭。
發黑的枯樹。
破爛的紅色燈籠。
布滿劃痕的石頭柱子。
還有一戶人家屋頂煙囪冒著煙,歪歪斜斜的飄向天空,融入那一層霧氣中。
“冒煙的煙囪?”
李旭突然停下腳步,盯著那煙囪,“村子里還有人?”
趙鎮和王松也看到了炊煙,一臉驚容:“不是說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嗎?怎么還有人?”
“或許是還未燃完的木材?”
李旭猜測,看了看周圍,前面有一個高臺,“走,去那里看看。”
站上高臺,隱隱可見冒著煙的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在莊子的院子最大,有正堂,長長的東屋、西屋加上南院墻,形成了一個半畝左右的大院子。
冒煙的廚房,就是東屋一角。
突然,廚房里好像走出一個人。
李旭極目望去,是一個渾身破爛的中年男子,看不清面容,他離開廚房后,在院子里呆呆的站著。
站了一會,他突然扭頭,看向李旭這么的方向,就那么死死的盯著,不喊不叫。
“他是誰?”
李旭指著院子。
“誰呀?”
趙鎮、王松急忙看去,但當他們看過去時,那個中年男子竟然不見了。
李旭微微瞇眼,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也沒看清那中年男子是怎么消失的。
“沒有人啊,老大,你別嚇我們。”
趙鎮被李旭說的心中發毛,使勁揉眼睛,出了炊煙,那個院子里什么人都沒有。
李旭沉吟片刻,“或許是我看錯了,再到別處看看。”
但李旭心中非常清楚,他不可能看錯,這個莊子的古怪或許就在那個院子里。
在莊子外圍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別的異常,李旭三人回去。
回去后,何奎請李旭吃飯,李旭沒去。
晚上,姚浩然找到李旭,“表弟,你聽我一句勸,不要管王家莊的事情了,把人撤出去,反正莊子一側是安全的,我派人拓寬道路,還能照常采礦。”
李旭搖頭,毫不猶豫拒絕這個提議:“不弄清里面情況,你們能安心采礦嗎?”
“但莊子里很危險,你上一任特務使杜大人都陷進去了,你還年輕…”
“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
“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王家莊鐵礦,幽黑的礦洞口。
“爹爹,飯給你放在這里了,我走了。”
一個扎著馬尾辮穿著花裙子的女孩,放下一個食盒,朝礦洞口擺手。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礦洞中傳來。
“嗯。”
王玉萍蹦蹦跳跳甩著馬尾辮往回走,走累了,就坐在路邊歇一會,采一朵黃花插在頭上,展顏一笑,繼續往回走。
走進村子,并沒有碰到什么人。
王玉萍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村子里的大人們都太忙了,天天采礦。”
王家莊的男人們都在礦洞中采礦,有一些健壯的婦女也都去了,只為多掙幾兩銀子。
村里的小孩,都去私塾上學,但她要天天為父親做飯,送飯,并沒有時間去。
不過,王玉萍很懂事,從沒有抱怨過。
日復一日的做飯,送飯。
“但是我很想爹爹。”
王玉萍抹了一把淚,父親一下礦就要待一個月,雖然每天能聽到父親的聲音,但已經一個月沒見父親的面了,也不知道父親餓瘦了嗎?
“爹爹吃了一個月的青菜,我要想辦法給父親做肉吃。”
王玉萍低著頭走,心里想著。
但她只是個十歲的小姑娘,不敢去很遠的集市買肉,也不敢去上山去打獵,怎么可能弄到肉。
她也只是想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