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真心喜歡他。”茍順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桃溪聽罷,用右手托著下巴,看著茍順又問道:“那甄純呢?你是不是真心喜歡?”
“是。”茍順再一次肯定的回答道。
“哎呀,哥,這就不好辦了,那你感覺你喜歡誰多一點?”
“我不知道。”茍順搖了搖頭。
“如果非要選一個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選不出來,要不然這個世界,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茍順的眉頭皺了起來。
只見桃溪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哥啊,你這有點兒貪心啊,兩個都想要,要是這樣的話,你還確實是有點兒渣。”
茍順聽罷,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只要她們兩個都可以幸福,我寧愿一個也不要,讓我孤獨終老我也愿意。”
“哥,事情哪有那么簡單啊,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不跟你在一起,她們兩個誰都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安然就不用說了,她注定必須跟你在一起,可是甄純也一樣啊,如果你不出現,她可能就是個喝酒蹦迪飆車的小太妹,一輩子可能都不會知道真正得幸福是什么,你說你寧愿孤獨終老,那你還不是跟這個世界一樣,是在逃避嗎?”
桃溪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什么孤獨終老,無非就是逃避的托詞而已,可是到底應該怎么辦呢,茍順不知道。
可是他又不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話,那么記憶傳送還有什么意義呢?
見茍順愁眉不展,桃溪若有所思的說道:“哥,要我看,實在不行你就渣一次吧。”
“可是愛情講究的是忠貞不二,又怎么能三心二意呢?”茍順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變成一個渣男。
“可是如果你不渣,她們兩個都不會有好下場啊,你是希望你渣一點兒,還是希望他們兩個像這個世界一樣,都得不到自己的幸福呢?或者你真的可以取舍,放棄一個,然后好好對待另一個?”
茍順聽罷,沒有說話。
桃溪見狀又接著說道:“你可以不管安然,讓她掉下山崖,然后被老虎吃掉,這就是她的命。或者你不去理會甄純,讓她繼續放縱下去,喝酒飆車跟別的男人睡覺,這樣一來,或許有一天她飆車出了事故,或者有一天她酗酒成性,或者找個小混混結婚,一句糊涂過一生,那你選一個吧。”
茍順依舊沒有說話,他又開始抓自己的頭發了,兩只手開始拼命的揪頭發。
這是一個無法選擇的選擇題,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雖然它看似有兩個選項,卻都不是正確選項,因為茍順不希望她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茍順希望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很幸福很幸福。
“好了,你不要再抓你的頭發了,如果你再抓下去,你就成了濱港那個華醫生了。”桃溪把茍順的手從頭上拿下來,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溪溪,為什么感情的事這么難啊?”茍順說著,眼睛已經紅了。
只見桃溪嘆了口氣說道:“哥啊,感情這東西本來就很奇妙啊,要不然怎么叫那么多人直死相許呢,可能這就是你的命吧,在你的命里,掌管愛情紅繩的老爺爺把你的紅線和另外兩根紅線拴在了一起,而且還打了死結,所以根本就解不開,你說這個該死的紅線老爺爺,為什么這么偏心,給你拴了兩根,卻一根也不給我呢?這也太偏心了吧,難道是因為小時候我霸占了父母的愛,所以故意懲罰我來補償你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看來孤獨終老的人是我嘍。”
見桃溪在努力的開著玩笑,想要逗自己開心,茍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呀,也不要這么說,說不定你的意中人很快就會出現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桃溪說著,調皮的笑了笑。
然而,對于此時的茍順,這點兒玩笑,是無濟于事的,只見他又看著遠處的海面發起了呆。
桃溪見狀,想了一會兒,然后總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幣,用胳膊碰了碰茍順。
等茍順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桃溪晃了晃手里的硬幣,笑著說道:“等下我會把硬幣拋在空中,你猜一猜,落下來是正面還是反面。”
“好了,桃溪,我現在真的沒心思陪你猜硬幣。”茍順滿臉愁容的說道。
然而,桃溪并不肯善罷甘休,而是抓住茍順的胳膊,一邊使勁兒的晃著,一邊說道:“不行不行,你必須選一個,必須選一個。”
見桃溪一副死纏爛打的樣子,茍順無奈的隨口說道:“那就正面吧。”
桃溪聽罷,放開茍順,把手里的硬幣扔到了空中。
硬幣在空中不斷地翻騰著,最后落在了地上,是反面。
“哥,你看你猜錯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猜一遍。”桃溪把硬幣撿起來說道。
“剛才不是已經猜了嘛,為什么還要猜?”
“讓你猜你就猜嘛,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既然你剛才猜的正面,那這次就猜反面吧。”桃溪提議道。
茍順本來就沒有心思猜硬幣,于是便說道:“好吧好吧。”
桃溪聽罷,再一次把硬幣高高的拋在了空中,等硬幣落下來后,是正面,又猜錯了。
“哼,還算你給面子。”桃溪對著硬幣說了一句后,把茍順拉的面朝了自己,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怎么樣?剛才拋了兩次硬幣,你有沒有領悟到什么?”
“領悟到什么?”茍順的心思一直都沒有在硬幣上。
只見桃溪從地上撿起了那枚硬幣,又拿到茍順的面前晃了晃說道:“你看,這個硬幣雖然只有兩個面,可是不管你猜正面還是反面都有可能猜錯,同樣的道理,雖然甄純和安然只有兩個人,可是不管你選誰都有可能是錯的。”
茍順聽罷,覺得桃溪說的有些道理,于是豎起耳朵等她說下去。
“既然不管是選正面還是反面都有可能是錯的,那為什么還要選它呢?”桃溪說著,把那枚硬幣放到了茍順的手里,接著說道:“你只要把這枚硬幣拿好,不去選,那正面反面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茍順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可是有說不上來,反而感覺腦子里更亂了。
只見桃溪拍了拍茍順的肩膀,笑著說道:“其實,甄純和安然的問題,看起來是一個選擇題,但本質卻不是,而是一次堵,只要是堵就有可能輸,既然你不愿意讓任何一個輸,那就不要做出選擇,下個世界里,你只需要對她們每一個人好,全力以赴,至于到最后能跟誰走在一起,那就看天意吧。哥,很多時候,我們去努力的事情,并不能直接看到結果,因為未來總有太多太多的不確定性,而我們要做的是全力以赴,無愧于心。”
“全力以赴?無愧于心?”茍順若有所悟的說道。
只見桃溪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只要你對她們每個人都全心全意,那你就不會覺得對不起她們了,你現在之所以覺得這樣虧欠她們,那是因為你之前并沒有全力以赴,勇敢面對,而更多的時候選擇的卻是逃避,這才讓你現在有了這樣強烈的愧疚感。”
茍順聽罷,思考了片刻,仍然有些疑問的說道:“可是,這樣一來,還不是要腳踏兩只船嗎?”
只見桃溪搖了搖頭說道:“大哥,感情的事情,是不可預見的,也是不會按照任何人的想法改變的,或許你全心全意對她們了,她們其中一個人覺得你不合適然后找到更好的呢,或者干脆她們兩個人都不愛你了,你就真的只能孤獨終老了,還是那句話,全力以赴,剩下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
茍順聽罷,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海面大聲的喊道:“全力以赴,無愧于心!”
“桃溪,謝謝你。”茍順回過頭來,發現一股鮮紅的血正從桃溪的鼻孔里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