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里似乎安靜了許多,那人每次站起來,觀眾都會爆發出一陣鼓勵的掌聲,可是這掌聲,實在不能幫他戰勝強大的茍順。
茍順看著這個奇怪的對手,發現他的眼角已經有了一大片淤青了,左臉也腫了起來,可是他再一次艱難的爬了起來,搖搖欲墜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那人來到自己面前,伸出右拳朝著茍順的面部勾了過來。
茍順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躲過了這一拳,同時,伸出右手,將那人的拳頭抓在了手里,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人已經沒什么力氣了。
“你不要再打了,你打不過我的。”茍順低聲的說道。
可是那人仿佛是沒聽到一樣,又伸出左拳,朝著茍順打了過來。
同樣的結果,他的左拳也被茍順牢牢得握在了手里。
顯然那人想把手抽出來,可是茍順的兩只手就像是兩個巨大的磁鐵一樣,將他的雙手牢牢的吸住,動彈不得。
茍順看著那人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你這又是何苦呢?”茍順看著他的樣子,有些不忍,也有些心疼,盡管他們素不相識。
那人依然沒有理會他,而是抬起了腿,想要踹向茍順。
茍順見狀,抓著他的雙臂輕輕推了一下,然后松開了手。
只見那人搖搖晃晃的退后了幾步,再一次坐倒在地上。
果然,他還是沒有放棄,用雙手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剛剛站到一半兒,雙腿一軟,又坐了下去,然后躺在了地上。
茍順以為這下他應該死心了,可是過了幾秒之后,那人又掙扎著往起爬了。
茍順見狀,來到了他的身邊,舉起拳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你會出事的。”
“只要今天沒有被打死,我就要打下去。”那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茍順見這人一直執迷不悟,有些著急,于是舉起的拳頭砸了下去。
那人見茍順的拳頭落了下來,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嘭”的一聲,茍順的拳頭落在了那人頭旁邊的臺子上。
過了片刻,那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里多了幾分驚訝。
“不要打了,你打不過我的,我不想傷害你。”茍順用一種近乎請求的語氣說道。
“不行,我必須打,我兒子還在醫院等著救命,我需要錢。”那人看著茍順說道。
一瞬間,茍順明白了這人的所有行為,他知道那種親人生病無錢醫治的感覺,因為在夢里,他見過安然為她爸籌集醫療費的那種絕望,而且他也曾被這樣的事情深深地傷害過,若不是夢里安然父親生病,或許就沒有后面那么多的不幸了。
只見茍順嘆了口氣,看著那人說道:“你不用打了,你兒子的醫藥費,我替你出了。”
那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見他微微抬起了頭,眼睛直直的看著茍順,說道:“我兒子是白血病,需要很多錢。”
“多少錢我都管,你不要再打了,你這樣下去不僅救不了你兒子,反而會讓他失去一個好父親。”茍順勸說道。
只見那人將抬起的頭又放回到地板上,眼睛直直的望著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兩行眼淚從眼角里流了出來。
片刻之后,那人伸出右手,在地板上輕輕的拍了三下。
透明的罩子緩緩的升了起來,幾個西裝男子走到臺上,抬起了茍順的對手。
茍順見狀,有些著急的朝著傅宇森看了一眼,自從第二場比賽后,傅宇森已經對茍順很放心了,所以也不在走廊里等茍順了,而是找了個前排的位置,欣賞茍順的表演。
只見傅宇森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的追上那幾個人,好像在說著什么。
在接受過鮮花和掌聲過后,茍順迫不及待的回答了傅宇森為他安排的休息室。
推開門一看,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傅宇森,另一個就是他剛才的對手。
那對手此時也恢復了一些力氣,見茍順走了進來,連忙站了起來,抱拳行了個禮說道:“我叫權志雄,多謝兄弟剛才的不殺之恩,可是,你真的愿意救救我那不幸的兒子嗎?”
茍順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你兒子的治療費需要多少錢?”
只見那人嘆了口氣,說道:“哎,醫生說起碼也要二百萬,我通過打拳已經攢了五十萬,還差一百五十萬。”
聽到一百五十萬這個數字,茍順的腦袋嗡的疼了一下,他很討厭這個數字,不過卻又一次聽到了。
“要是兄弟為難的話,我再想辦法吧。”權志雄有些失望的說道。
茍順聽罷,收回了思緒,把頭轉向傅宇森說道:“我剩下的比賽還有多少錢?”
傅宇森聽罷,想了想說道:“你還剩六場比賽,兩場C級別,每場10萬,三場B級別,每場20萬,一場A級別,40萬。加起來也就是一百二十萬,這還是在全部獲勝的情況下,如果輸了的話,是一分錢也沒有的。”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再替你多打三場比賽,贏了的獎金算是你的,你先給他一百五十萬,讓他去給兒子看病。”茍順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傅宇森聽罷,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有什么不行的,我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幫我打的三場比賽,那可是兩場A級別和一場S級別,一場s級別的獎金就是一百萬,這么全贏的話,你可是還要倒虧一百五十萬,你確定你要這么做嗎?”
“我確定,你現在先把錢給了他,讓他給兒子治病去。”茍順不假思索的說道。
傅宇森聽罷,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來一張卡,遞給權志雄,說道:“拿去吧,一個小時之后,我會給一個卡里打一百五十萬。”
權志雄聽罷,猶豫了片刻,接過了卡,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茍順面前,感激的說道:“不知道兄弟叫什么名字,等我給兒子治好了病,我一定會拼命賺錢還給你的。”
只見茍順連忙將權志雄扶起來,說道:“權大哥,我的姓名不值一提,還錢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你快去給你兒子治病。”
“那怎么行呢?我怎么能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權大哥,你若是再這樣追問,我就不幫你了,你還是快去給兒子看病吧。”
權志雄聽罷,感激的看了戴面具的茍順一眼,深深地鞠了個躬,轉身走出了門去。
回去的路上,茍順若有所思的望著車窗外,沒有說話。
傅宇森見狀,笑著說道:“怎么?你是在怪我?”
茍順沒有理會他。
只見傅宇森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怪我為什么不幫權志雄對不對?不錯,我要幫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并沒有幫他的義務,他是很慘,可是世界上活的慘不忍睹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都能幫的過來嗎?”
茍順不屑的看了傅宇森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你呀,就是太仁慈了,善良有用嗎?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你這樣的爛好人了,記住,心不狠,站不穩,不然縱是你有再厲害的武功,也只能處處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傅宇森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