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正男的反應很正常,驚訝是在所難免的,只因樸正男心里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人,兩位皇子當著外人在場直接開撕,什么情況?
“行了!你們也吵夠了,朕也聽煩了,朕不想繼續聽你們說廢話。這件事是老三你的不對,送給韻允炆的賀禮竟然派人偷了回去,你這個三叔是怎么當的?”
父皇你有沒有聽兒臣把話說清楚啊,兒臣已經說了是冤枉的,是被老二陷害的啊。
內心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認錯;“是兒臣錯了。”
不是晉王不想繼續喊冤,甭說晉王,這些個皇子沒有一個不清楚父皇的脾氣,父皇一向是說什么就是什么,不允許任何人反駁。就算明知道父皇的決斷是錯的,也要認錯,不認錯的后果很嚴重,認錯反而是最輕的一種局面。
“身為允炆的三叔,送給允炆的賀禮竟然出爾反爾,跟地痞有什么區別。不是朕喜歡說你,老三你實在不是個東西,竟然還敢和你二哥打架?”
晉王和秦王都明白了,當時父皇在場。
“知錯能改善莫大什么,老三你是改不了。這次朕就罰你去你二哥的秦王府把門,一天一夜不準離開親王府大門一步。明日一早,雞叫前去報告!”
父皇的一番話,秦王內心簡直爽翻了。
“父皇,讓老三給兒臣把門,實在是委屈了老三。萬一我這個做皇兄的說了一些老三不喜歡聽的話,老三再找兒臣單挑怎么辦。”
誰會沒事找你單挑?晉王犯著嘀咕。
“的卻是個問題。”朱元璋煞有其事道;“若是沒力氣就沒辦法找你打架,不吃飯就沒力氣。這樣,老三你明日不準吃飯,什么時候結束什么時候才可以吃飯。”
晉王快哭了。
不帶這樣玩的啊!
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很明顯是老二和父皇尿到了一起呀。
憋屈是很憋屈,可晉王也不敢抗旨,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回到晉王府就碰到了菜菜,就聽菜菜著急解釋;“可算是等到殿下您回來了,大事不好了。殿下是否已經入宮?”
菜菜火急火燎,很明顯是有問題。
莫非,其中有什么貓膩?
晉王要聽菜菜說,菜菜則是說道;“奴才著急趕回就是想告訴殿下,少爺那邊出問題了。”
“出了問題?”
“是啊殿下,少爺說發現了秦王府的臥底。”
“臥底?”
“沒錯。”菜菜點頭,又道;“根據少爺的分析,若是殿下被傳喚入宮,極有可能碰見秦王,甚至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可不是被反咬一口嗎!
“那邊,當真是這樣說?”
“必須是這樣說啊,奴才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本王要你的腦袋做什么,起來說話。”等菜菜起身后,晉王這次繼續問;“搞清楚沒有,秦王府的臥底的是誰?”
“少爺的那個保鏢兼女人。”
隱瞞是不需要隱瞞的,菜菜都是按照給的劇本走,至于少爺的用意是什么,菜菜暫時想不通。
印象是有那么一丟丟印象的,晉王很清楚某人的女人兼保鏢就是那個很驚艷的女人,沒曾想竟然是老二派去的臥底。提醒必須提醒,晉王對菜菜交代;“這件事情馬虎不得,你趕緊回去告訴小哥要多加提防才是。”
菜菜感覺有點頭疼,這還需要提醒?
少爺都已經知道了,用你這邊提醒啊!
“奴才知道了。”
當晚,菜菜回了麗宅。
而皇宮內的御書房,晉王離開后不就,秦王也跟著來離開了。今晚對于秦王來說是很特別的一晚,值得好好慶祝一番,只等明日一早老三來報到。
此次外臣樸正男前來的用意很簡單,說白了就是請含山公主回去,而朱元璋也沒什么意見,當事人說去就可以去,當事人說不去誰也不能勉強,就算高麗王真的病入膏肓,哪怕八百次也不能讓朱元璋改變主意。
山山自己拿主意,猶豫了好一會,山山這才決定;“去也可以,就當去游玩。”
朱元璋笑了,早猜到了。
若說不去,就不是她了。
“你也聽到了,朕的小公主要去,朕也就不攔著了,此次跟你一同回高麗,你需依從朕三件事。其一,不準讓朕的小公主受半點委屈,掉一根頭發也不行。其二,這次小公主的身份是大明使臣的身份,要尊為上賓,拋開親情。其三,這次去要帶著朕指派的一人隨身保護,也要尊為上賓。其四,若是出現半點差池,朕定然舉傾國之力剿滅你們!”
不是說好的其三嗎,還威脅上了。
樸正男必須答應,磕頭謝恩。
擔心自然是很擔心,樸正男也有自信能夠保含山公主周全,畢竟是親外甥女,樸正男絕不會讓外甥女受半分委屈。
當晚決定好一切,明日下午就出發。
樸正男離開皇宮后,只剩下父女倆,山山也就更放開了,“父皇打算派什么人保護我的安全,莫非是那個少爺?”猜也是能夠猜到的,山山能想到的也就是某個少爺。當初,去麗宅應聘也是父皇給出的主意,大概意思就是讓山山出去見見世面。
多見見世面是有好處的,朱元璋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想讓山山明白。
“還是你最懂父皇,那個家伙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
“真的是這樣的嗎,父皇?難道,父皇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朕當然不會看走眼,必須不會看走眼。說說你的看法,這些天,那人有沒有懷疑?”
說起這個,山山很有發言權,很困惑;“不曉得有沒有被他看出一點什么來,愣是一點不懷疑,盡管我已經很隱晦的表現了一些,那家伙還是裝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樣子。對我也是蠻不錯的,給了我一個丫鬟頭的身份,后來又升級成了小管家。”
“小管家?”朱元璋不是很懂。
沒辦法呀,山山就解釋說小管家就是權力最大的那一個,除了少爺以外的所有人都歸小管家管,整個府內是一人之下,幾十人之上。
山山解釋完,陳公公來報說扒公公帶人來了,一句話就讓山山明白,“父皇把那個家伙請來了?”扒公公帶人來了,很明顯就是帶著那個家伙來了,除了他,山山也想不到其他人。
“先找個地方藏起來,聽聽那家伙怎么說。”
山山很聽話,趕緊找了一個地方隱藏起來,等山山隱藏好,陳公公的視線這才離開山山隱藏的位置,沖陛下說;“陛下,小公主可真會找地方躲。”
朱元璋也覺得,找的地方真的是一點毛病沒有。
“快讓那個家伙進來啊,父皇。”躲到朱元璋坐著的椅子下,山山敲了敲。
“傳旨,讓人進來。”
陳公公前去傳話,不一會,扒公公帶著某人走進了御書房。
規矩都懂,也能認出面前不遠的是當今圣上,下跪是沒必要下跪的,只是微微欠身,道;“無名小子,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跪,也是一種試探。
從新而言,某人就沒打算跪。
所謂的試探也就是試一試朱元璋對自己的態度,若是這樣能行,足以說明朱元璋對本少爺還是很看重的。果不其然,朱元璋只是微微一愣,隨即露出笑容;“不必多禮,起來說話。”
本少爺沒跪著啊!
起來也就是站直身體,眼神對上了朱元璋的眼神,沒有絲毫回避。
雖說來之前扒公公已經特意交代過不要和皇上的眼神對視,也不要一直盯著皇上來,可到了這里就忘的一干二凈。
“有意思,你竟然敢和朕的眼神對視?”
“眼神對視是一種禮貌,在我們家鄉那邊。”
“眼神對視是一種禮貌?”
“是的。”某人又道;“飯不張口,衣不伸手,言多必失,眼中有人,乃是人生四大準則。”
朱元璋本身就沒什么墨水,自然是明白的,便問;“解釋給朕聽一聽。”
“父皇你也太笨了,這都不知道。”躲著的山山嘀咕了一句。
朱元璋只是微微一愣,完全不生氣的。
小公主只有一個,山山就是朱元璋最疼的那個小公主。
“吃飯的時候張嘴等著別人伺候,也就是飯不張口。穿衣的時候伸手等著別人伺候,這種就是衣不伸手。說話的時候盡說一些廢話而惹禍上身,這就是言多必失。和人面對面說話,從他的眼神里能看到自己才顯得真誠,正是眼中有人方為禮。”
原來是這樣啊,朱元璋可算聽明白了。
聽明白也似乎是想白了一些,好像是在說朕?
身為皇帝,飯不張口有人喂是必須的。
身為皇帝,衣不伸手有人伺候更衣也是必須的。
身為皇帝,言多必失有人敢挑皇帝的不是?
身為皇帝,眼中有人很難的,一般人誰跟和皇帝對視?
綜上所述,就是說朕!
意識到有指責皇帝的嫌疑,在場這才人都已經意識到了,某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好像所說的四大準則對皇帝來說全都應驗了。補救的方法只有一個,補充一句;“四大準則只是尋常人為人處世的基本準則,功成名就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