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
顧北有些吃驚。
黃明的長輩?為啥讓我陪著我去見?
難道和黃鸝有關?
顧北很想知道,但黃明并沒有說清楚,顧北也不好多問答應了以后掛了電話。
想了想顧北又拿起座機CALL了黃鸝的BP機,但過了好一陣子對方沒有回音,顧北只好作罷。
黃明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顧北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晚飯就開車直奔目的地。
這是一個高檔小區,顧北把車停在外面沒多久就看到黃明開著那輛黑色桑塔納駛了過來。
黃明在路邊停好車,從車里出來,顧北看到他手里提著一個禮盒,他這才想起自己兩手空空。兩人寒暄了幾句,顧北問黃明自己是否也準備點東西。
“你不用,我這是去燕京學習回來時候帶了一點特產,六必居的醬菜。”黃明笑著解釋。
既然如此顧北就不再堅持,不過從這一點看出黃明和這個長輩關系不一般,否則不會千里迢迢帶著不值幾個錢的東西,這讓顧北更加好奇。
進了小區黃明帶著顧北里面走去,一直到最后一排顧北這才吃驚的發現,在前面的商品樓后面竟然還有一排二層樓的小別墅。
黃明走向中間的一棟別墅,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保姆模樣的小姑娘,她顯然認識黃明,招呼了一聲就讓兩人進去。
進了一樓的客廳,顧北看到客廳很大,簡單的布置卻透露出一種大氣,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見顧北他們進來,中年男人放下報紙笑著站了起來。
“小明,學習回來了?這位是?”中年男人看著旁邊顧北問道。
“孫伯伯,他叫顧北,是我的朋友,也是黃鸝的大學同班同學。今天和我特意來看望您。”黃明笑著解釋。
“鸝鸝的同學啊…”中年男人笑著伸出了右手。
“孫伯伯,您好。”顧北恭敬握握手。
“鸝鸝呢,怎么沒來?”
“她和夏云有點事,說改天專門開看望您。”黃明說道。
“哎,一晃就這么大了,當年的小黃鸝現在竟然成了留學生了。”孫伯伯感慨了一句。
三人分別在沙發上坐下,小保姆給顧北他們倒了一杯茶就退下,顧北喝了一口。
茶葉清香撲鼻,雖然他不懂品茶,但也能感覺出這是好茶。
黃明先把禮物拿出來,果然是燕京六必居產的醬菜,中年男人笑著說離開燕京這么多年,自己就好家鄉這一口,小明你多費心了。
兩人聊起黃明在燕京上學的事情,顧北沒有插嘴,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最好做一個聽眾。
從言談舉止中,他發現這個姓孫的中年男人言談舉止中帶著一種氣勢,這絕對是上位者!
顧北心里暗想,只是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還有,黃明帶自己來究竟是干什么?
兩人熱聊著,基本上都是國家政治經濟上的大事,特別是當前國企改制方面,兩人說著說著還爭論兩句。
黃明話題一拐,轉到顧北身上,他笑著對孫伯伯說:“孫伯伯,我剛才忘記告訴你,那篇關于國有企業改制若干問題的論文就出自顧北之手。”
“哦?”孫伯伯看著顧北,臉上露出驚訝的內容:“你和鸝鸝是大學同學,那你去年才畢業?”
“是的。”顧北點點頭。
“小伙子,可以啊。”孫伯伯笑了起來:“我原以為這篇文章是出自哪位學者之手,沒想到是個剛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你現在上研?還是進了機關?”
“都不是。”顧北搖搖頭,實話實說“我現在自己創業。”
“孫伯伯,去年不是市府國企改制出售了一些中小型國企嗎?顧北購買了明珠飲料廠,現在自己做老板。”
“明珠飲料廠?就是那個借著改制賴掉銀行一百八十萬欠款的廠?!”孫伯伯驚訝的站了起來,看著顧北:“好小子,竟然是你干的!”
這件事傳的這么廣?
顧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解釋道:“對不起,實在是沒辦法,明珠廠負擔太重我不這樣做,買過去就要虧本。”
“哈哈…..現在的年輕人啊,膽子臉夠厚膽子也夠大!”孫伯伯感嘆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能全怪你,誰讓區上急于出手企業答應你的條件呢?結果,你和政府都是贏家,只是虧了我們銀行嘍。”
虧了我們銀行?
難道這個姓孫的中年人是銀行系統的?
顧北心一動,他隱隱感覺到黃明要帶自己來是什么目的。
果然,這個時候黃明才向顧北介紹,原來這個姓孫的中年人竟然是申城Z行行長!
我天,這也是廳局級的干部啊…
顧北心里暗暗吃驚。
“孫伯伯,我知道你是一直支持國有企業改制的,認為只有擴大民營經濟的規模,才能搞好經濟,顧北,你向孫伯伯匯報一下你們公司改制以后的生產情況。”黃明說道。
顧北也沒客氣,略一沉思就把自己購買飲料廠以后進行機構改革,重點開發冰紅茶項目的情況簡單匯報起來,聽的孫伯伯頻頻點頭。
“好啊,企業效益上去了,職工們工資才有保障,這才是改制的目的!且不說這些私營經濟為國家提供多少稅收,就養活了這么多職工也是很大的功勞!”
孫伯伯這段話讓顧北找到了共鳴:“對,我覺得像我們這些中小企業,其最大的價值就是為社會創造大量的工作崗位,至于稅收…應該減免優惠,現在的稅費實在是太重了….”說道最后顧北忍不住吐槽起來。
這不比重生前,國家對于中小企業采取減免稅費政策,現階段的稅費很重,特別是亂七八糟管理費….連居委會的大媽戴著個紅袖章都敢跑到公司來收費!
黃明聽了臉上有點熱,現在各級財政緊只能采取這樣這樣的政策,真有點殺雞取卵的味道,但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顧北吐槽幾句就很快閉嘴,他清楚,自己不是憤青而是一名商人,跟體制內的人說這些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顧北,做企業是不容易但也別發牢騷,有什么困難就說說嘛。”黃鸝適時來這么一句。
困難?
我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資金緊張!
突然,顧北明白黃明為什么要帶自己來這里了。
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