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分鐘過去了。
場面如故,安室透沒有動,墻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中漸漸升起狐疑,難道對方已經離開了?
但此刻他也只是懷疑而已,沒辦法進行任何驗證。
情況不明,他不可能離開作為掩體的沙礫前往墻壁查看,萬一對方沒走,這和找死無異。
而他躲藏的沙礫,不管從哪個角度,也都無法將子彈打到墻后,否則他或許可以通過子彈試探出一些東西。
假設對方躲藏在墻后,在子彈射來后,或許會進行本能的移動。這多少會鬧出一些動靜。
而只要有一點聲息,安室透自信絕對不會遺漏。
可惜,現在他也只能繼續按兵不動。
他現在的狀態雖然不是太好,但支撐幾個小時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前提是著之前不會有警察過來。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
安室透耳朵微微一動。
他隱隱聽到了警笛的鳴響。
“果然還是來了嗎…”安室透心中一凜,明白自己必須做出應變了。
他再次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后,目光微凝,雙臂、腰部同時開始發力,朝前一滾。
連續幾個翻滾,安室透移動到了矮墻邊,背部貼著墻面,目光警戒著四周和上方。
等了數秒,見沒有異常發生,安室透如法炮制,繼續翻滾著移動起來。
不多時,他來到了矮墻的一端。腦袋迅速探出,又如同彈簧一般縮回。
雖然只有短短瞬間,他卻已經看清了另一側的情況。
一眼望去,并未看到人影。
安室透目光微微閃動,身形挪動到了另一側。
舉目四望,依舊沒看到任何人影。
“難道她真的已經離開了?”安室透心中再次閃過這個念頭,但依舊無法確定。
對方消失在了矮墻后,不僅說明了對方移動了位置,更關鍵的是,在這之前,全神戒備的自己竟絲毫沒有發現端倪。
要做到這一點,不說不可能,但難度也相當高。
周遭雖然是水泥地面,但因長期荒廢,煙塵沙土附著其上,一般的鞋子踩上去,多少都會弄出一些動靜。
當然,移動的慢一些的話,動靜會小上許多,但在安室透凝神靜聽之下,他不認為自己會忽略這樣的動靜。
所以,對方是以比這更小的聲音離開的。
“對方的鞋子應該沒有特殊之處,一路跟過來她的腳步聲并沒有什么異常…難道是脫下鞋子,只穿著襪子,甚至光著腳離開的嗎?”安室透心中分析著。
不穿鞋子的話,移動的聲響確實會進一步減小,如果是經過相關訓練的人,做到瞞過自己不是不可能。
念頭及此,安室透頓生警惕!
對方如此大費周折隱瞞行蹤,既可能是忌憚自己的手槍,以此降低脫身的風險,但同樣有可能…是再次隱于暗處,等待自己松懈,伺機偷襲!
安室透的目光立即掃向了前方數個可能的藏匿點,耳朵也仔細傾聽著后方倉庫方向的狀況。
全神貫注之下,對方如果快速移動絕對逃不過他的感知!
“嘖!這樣還是太被動了…”安室透心中嘀咕著,目光繼續游弋警惕著四周。
忽的,他的目光微微一頓。
“嗯?這是…”他前挪兩步,探手從地上抓起了一樣東西。
昏暗的光線讓他看的不是太真切,但從手感上判斷似乎是一本證件。
安室透心中微微一震,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
他沒有打開手電查看證件的具體模樣,只是手指輕輕摩挲著證件表面。
片刻,他有了判斷,表情頓時沉了下來。
這是一本警官證。
而恰好,這次跟蹤,也有一位警官隨行。
是他最得力的屬下,也是相識多年的朋友——風見!
之前在確認若狹情況的時候,風見就已經失去了聯系,現在他的警官證出現在這里…
安室透腦中立即閃過了種種不妙的可能。
恰在此時,變故陡生!
一聲槍響于周遭的寂靜中顯得如此刺耳。
安室透心神一震,身體本能地行動了起來。
只是他之前分了神,反應終究慢了半拍。
持槍的手頓時綻起血花,緊接著便是一股劇痛傳來。
若非安室透握槍的手足夠穩,此時手槍恐怕已經脫手。
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又一聲槍響傳來。
子彈擊打在了手槍上,不容忽視的沖擊力讓安室透再也無法握住手槍。
啪嗒!
手槍跌落,在地上滑出了一段距離。
而這個過程中,又是兩道槍聲響起。
原本在手槍脫手后便打算用另一只手接住槍的安室透,只能無奈放棄,身體瞬間臥倒,翻滾,躲避襲來的子彈。
萬幸,他的反應足夠果斷,這兩發子彈都沒有擊中他。
安室透還來不及慶幸,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他耳邊響起。
“她在快速接近!”安室透剛轉過這個念頭,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安室透未受傷的那只手撐起身子,正準備再次移動。
冰冷的槍管,卻已經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安室透的動作瞬間頓住,心中嘆息一聲:“不妙了啊…”
他微微抬眼,看到了持槍的人影。
雖然對方戴著口罩和帽子,但安室透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那正是他這幾天一直跟蹤的若狹!
“你的同伴還活著,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不為難你。”沙啞的女聲響起,顯然是若狹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音。
安室透目光微微一閃。
既然今晚的埋伏是對方早有準備,說明她早就已經發現了自己被跟蹤。
那么,她應該清楚,此時再偽裝聲音并沒有什么用處。
“她這是在給雙方留余地…”安室透心中默默道。
哪怕對方明知道他已經知曉其身份,卻依舊選擇偽裝,恐怕是在傳達不想徹底撕破臉的信號。
她話中透露的信息也似乎在佐證這一點。
當然,不排除這是對方的心理戰術,剛才的話都是謊言,不過是為了瓦解自己的心理防線。
腦中思緒電轉,兩秒后,安室透同樣壓著嗓子開口道:“你想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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