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津聞言,整張臉,乃至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他嘴角微微抽動了一陣,目光下移,有些呆滯地看著手中的魚湯。
“你說…這鍋魚湯…”他語氣中竟然帶上了一絲期盼,仿佛想要得到甲谷否定的答案。
只是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是…是的,因為那只蟑螂的關系,我不得不重新做了一鍋湯,至于這鍋湯我本來打算等你們吃完晚餐后再處理,真的非常抱歉,是我剛才忘了提醒你了!”
時津手里的碗直接摔在了地上,他也不顧飛濺的湯汁是否沾到他的褲子,徑直跑到了廚房的水池邊,打開了水龍頭。
“嘔!”
他扶著水池狂吐起來!
只是可惜剛剛被他喝下去的魚湯,立馬又被他吐了出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羽宮明一行人也來到了廚房。
“誒!發生什么事情了?”越水七槻疑惑的聲音響起,然而身邊幾人卻能清晰看到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羽宮明目光看向廚房地板上的幾塊碎瓷片,還有散落的一些湯汁和碎肉,嘴角也忍不住一勾。
下一刻,他稍稍調整了一下表情,一本正經道:“看樣子,甲谷先生應該是來晚了,他已經把那鍋湯給喝了。”
服部平次眉毛挑了挑,故意問道:“甲谷先生,你那鍋湯到底有什么問題?這家伙沒事吧?”
“額,這個…”甲谷先生只好再次把蟑螂掉進湯里的說辭復述了一遍。
不說還好,水池邊剛剛才有些緩過勁來的時津再次聽到蟑螂的事情,一股反胃感頓時襲來。
嘔——!
他再次吐了起來,哪怕現在他幾乎已經沒什么東西往外倒騰了。
“誒!你不要緊吧?”越水七槻關心道。
但是顯然時津現在是沒空回復她的。
終于,一直在水池邊折騰了幾分鐘,時津總算是緩過勁來。
他洗了把臉,轉頭看向幾人。
眾人都看到了他那有些蒼白的臉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朝幾人擺了擺手:“我…我沒事,先回餐廳吧…”
然而,任誰都能聽出他話中的虛弱。
不過,幾人也都沒說什么,羽宮明微微點頭后,便招呼眾人返回了餐廳。
餐廳中。
時津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甲谷將一杯水放到了他的面前,開口道:“時津偵探,如果是在不舒服的話,可以先把那個密室的書面推理交給我,然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時津一咕嚕把一杯水喝完,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
他猶豫了一陣,開口道:“算了,還是讓我親自演示一下那個密室吧,如果只是交書面材料的話,我怕某些人不服氣,不過,書面材料先交給你倒也沒問題。”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折好的紙遞給了甲谷,紙上還標注了時津的名字。
甲谷接過紙,微微點頭,一抬手:“請吧。”
時津站起身,臉上再次恢復了自信的笑容:“那么,各位請跟我來吧。”
眾人也跟著站起身。
“我們也已經有了答案。”白馬探笑道:“就讓我們看看,你這個速度最快的人,是不是只有速度而已。”
時津冷哼一聲:“你們馬上就知道了。”
片刻,一行人來到了時津的房間。
時津打開門帶著眾人進入了他的房間。
“各位請看,現在房間的門窗,鎖都是完好的吧?”時津笑道。
幾人分別檢查了一下門窗的鎖。
“門這邊沒問題。”白馬探淡淡道。
“窗戶也是鎖著的。”羽宮明也道。
“好,現在請把門給反鎖吧。”時津接著道。
白馬探聞言也沒啰嗦,直接從里面把門反鎖了。
“好,現在這里和那間房間就是一樣的密室了,接下來,我會展示兇手是如何逃脫密室的。”時津一邊解釋著,一邊施施然來到窗邊。
隨后,他就當著眾人的面將整扇窗戶拆了下來!
他轉過頭,面帶笑容地看著幾人。
他本來以為幾人會多少出現一些驚訝之色,但讓他奇怪的是,雖然幾人的表情卻是出現了變化,但那絕不是驚訝。
那種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小丑在表演。
時津微微搖頭,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他指了指窗戶,對眾人笑道:“其實密室的方法很簡單,原本那扇窗戶就已經被動了手腳,固定窗戶的螺絲被剪短,整扇窗戶其實已經可以拆下來了。”
“只不過,兇手用粘著劑把窗戶給重新黏了回去,讓人看起來窗戶是被鎖上的而已。”
時津微笑著看著眾人:“那么各位,你們的推理又是怎么樣的呢?”
眾人都是表情古怪地看著他。
“噗!哈哈哈哈!”
服部平次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時津皺眉:“你笑什么?”
服部平次笑了一陣,才道:“我只是很高興,我總算保住了最后一分!真的謝謝你啊!”
“嗯?最后一分,什么意思?”時津疑惑。
“意思就是你的推理根本就錯的離譜。”羽宮明淡淡道。
“你說什么!?”時津瞪著羽宮明。
羽宮明微微搖頭:“你說的這個手法我們也想到了,但是經過檢查,那間房間里的窗戶,確實是鎖著的,螺絲也沒有任何問題。”
“什么?這不可能!?”時津立刻驚叫道。
羽宮明聳了聳肩:“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啊!”
時津聞言,二話不說就沖出了房間,朝著槌尾的房間跑去。
跑到槌尾的房間后,時津徑直來到窗戶旁查看。
他用力搖晃著窗戶。
然而,窗戶紋絲不動。
“這怎么可能!?”時津嘴里喃喃著,再次加大了力道。
但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窗戶依舊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
這時,羽宮明等人才慢悠悠地走過來。
“怎么樣?窗戶根本沒辦法拆下來吧?”服部平次笑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推理怎么可能會錯!?”時津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羽宮明微微搖頭:“連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勇氣都沒有,看來你連合格的玩家都算不上了。”
“你!”時津指著羽宮明,手指一陣顫抖,愣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還是告訴他吧?萬一要是氣出個好歹來就不好了。”越水七槻弱弱道。
“好吧。”羽宮明看向服部平次:“你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