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賣電視大樓。
羽宮明仰頭看向大樓上方的橫幅。
只見上方的橫幅被設計成了翠綠色的龍形,青龍指爪栩栩如生,龍鱗分毫畢現,片片龍鱗交疊,運用微妙的色差,在青龍身上組成了日賣電視臺的字樣。
“這橫幅設計的還挺不錯的。”夢語感嘆道。
“嗯,看得出是花了一番功夫的,好了,我們還是趕緊辦正事吧,之后事情辦完了我們再過來看看。”羽宮明笑道。
夢語打量著四周:“現在我們就在電視臺正東方向,接下來應該怎么找,一棟一棟樓去找,效率太慢,時間上也不一定來不及。”
羽宮明也環顧了一下四周,微微皺眉。
一邊思索著,羽宮明從懷中掏出那張照片仔細查看。
“有了!”羽宮明眼睛一亮!
夢語瞥了一眼羽宮明:“我說,就一張照片你都玩出多少花樣了?”
“發現看似不起眼的線索,這不就是偵探應該具備的素質嗎?”羽宮明微微一笑,指了指照片的右上角:“你看這里。”
夢語湊過來看向照片,幾秒后,她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天花板和側壁的夾角那里是…蜘蛛網?”
“對,而且你再看地面上的這一塊,是不是已經結了一層灰?”羽宮明又指著一塊區域道。
夢語看向羽宮明所指的地方,半晌后點了點頭:“確實有一層灰…你的意思是,那里已經很久沒人打掃了?”
纖細的手指輕輕點著下巴,夢語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周圍的商貿城和營業的公司就可以排除了,因為這些地方都會定期有保潔人員來進行打掃。”
“沒錯!”羽宮明笑道:
“而且你注意到沒有,整張照片沒有任何家具陳設,綁匪就算要簡單清理房間,也不會一股腦的把房間給清空,因為那根本沒必要。”
“也就是說,那個房間很有可能原本就是空的。”
“結合那些灰塵和蜘蛛網,那里應該已經廢棄很久了。”
夢語也跟上了羽宮明的思路:“也就是說,拍照的地方很可能是一棟廢棄的建筑,或者房間所在的那層樓已經廢棄了。”
“對!”羽宮明笑道:
“接下來我們先從人流比較少的街道開始尋找吧,如果人太多的話,綁匪應該不敢把伊堂修成拉到窗口拍照才對。”
夢語輕輕頷首:“嗯,那我們開始吧!”
“已經是第四棟了。”夢語抬頭看向眼前已經滿是斑駁的建筑,輕聲道。
“真沒想到。明明這附近就是享譽東京的日賣電視臺,結果周圍這樣的廢棄建筑竟然這么多。”羽宮明感嘆道。
“也不算奇怪,自從幾年前日本經濟泡沫破裂后,雖然大財團依舊風光無限,但那些實力不濟的中小公司卻已經舉步維艱。”
“幾乎每天都有公司進行破產清算,繁華鬧市中的廢棄大樓,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夢語語氣中滿是唏噓。
羽宮明聞言,微微搖頭:“無所謂了,這種時代的浪潮也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他目光四顧:“我有預感,或許我們的目標就在這棟樓里。”
“哦?何以見得?”夢語好奇道。
“你看那里。”羽宮明指了指大樓入口右側。
一輛黑色馬自達正靜靜停在那里。
“你覺得這是綁匪的車?”夢語問道。
“不確定,不過綁匪要把伊堂送到這附近,不用車是不可能的,而且一般人沒事也不會把車停在廢棄大樓門口,除非他要進去。”羽宮明淡淡道。
“那進去看看吧。”夢語道。
伊堂修成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陣酸麻感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此刻正被五花大綁,整個身體像一條蠕蟲一樣躺在地上。
勉力翻了個身,借著翻身的機會他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十分昏暗的房間,只有距離地面大概兩米的地方的一個小窗口有一點亮光透進來。
房間內一片空曠,沒有任何家具,他背后就是一堵沒有任何裝飾的墻壁。
伊堂修成盡力抬頭,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神情有些恍惚。
良久,隨著意識的徹底恢復,他已經想起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
是了,他被綁架了。
就在前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樣離開家前往杯戶高中。
在經過一條偏僻路段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叫住了他。
“請問,這張五千元的鈔票是不是你掉的?”那個聲音如是說道。
他回頭一看,就看到地上確實有一張、五千元鈔票。
他猶豫了兩秒,便點了點頭。
自己確實帶了五千元的鈔票,而且就算不是自己掉的,那自己撿到了就是白白得了五千元,怎么算自己都不虧。
于是,他便彎下腰,撿起了那張鈔票。
然而,就在他抬起頭的瞬間,一塊白色手帕猛然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就要開始掙扎。
然而,學習空手道而帶來的力量和反應力在此刻卻完全沒了用武之地。
他只覺眼前一陣恍惚,整個身體變得軟綿無力,就連抬抬手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變得那么艱難。
他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意識也變得愈發模糊。
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他只看到前面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而一雙手拖住了他的后背,將他拉入了身旁的一輛汽車內。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捆在一張椅子上,嘴里還塞著什么東西,眼前一個蒙面人正擺弄著一臺相機。
他下意識的想要掙扎,下一刻,一個冰冷的硬物狠狠頂住了他的腦袋。
“別亂動,否則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一個兇悍的男聲響起,仿佛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還把手槍在他眼前展示了一下。
看到手槍,他心中頓時慌了,馬上停止了掙扎。
與此同時,前方那個蒙面人似是擺弄好了相機,然后開始對著他一陣拍照。
他就這么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口不能言,身不敢動。
等蒙面人拍完照片,做了個點頭的動作后,他只覺腦袋一疼,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被轉移到了現在這個房間。
房間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他曾嘗試掙脫捆著自己的繩索,但繩子困得實在過于結實,而且捆的方式也讓自己不好發力。
他嘗試了許久,依舊無法掙脫后,只好放棄了。
隨后,他就這么一直待在這個房間內,之前那些人像是把他忘了一般,根本沒人進來過。
他就這么在這間房間內待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