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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泰贏得了勝利,挺進了最終的決賽。
但是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現場的十來個媒體記者都把目光放在了曹祖源的身上。
“黑子,”
“隊中的17號為什么會突然向對方主教練豎中指,然后還引發了斗毆事件?”
大家關心的是這樣勁爆的新聞,澤泰殺入決賽反而顯得不重要了。
“我…不知道。”
章恩華突然攤了攤手,“說真的,當時我也很意外。”
“但我想,這里面肯定有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我覺得出于對雙方的尊重,在我們不了解的情況下,我們不宜討論這件事,我們要尊重當事人。”
“但他們是在比賽過程中發生的,你作為主帥,對這件事情應該有自己的態度對吧,我們想知道你的態度?”
記者可不會就這樣放過章恩華。
章恩華想了想:“不管雙方有什么樣的恩怨,在比賽過程中打架是不對的,這確實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中國足球已經足夠讓人失望了,我們作為足球人士,應該對足球、對球迷、對比賽有最基本的尊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澤泰俱樂部會對這件事情進行客觀的調查,并且會給社會一個滿意的答復。”
作為澤泰主教練,作為前國腳,章恩華肯定要客觀、科學、公正的表態,而不能像球員那樣不顧后果。
“海西,你怎么看?”
郝海西今天倒是顯得很安靜,沒有像上一場比賽那么鋒芒畢露,直接開噴,畢竟他對曹祖源也不了解。
“黑子剛才不是說了,要客觀調查后才知道,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調查結果。”
“但我希望,足球還是少一點兒復雜的事情為好。曹祖源豎中指的動作固然不對,但對方也不能動手啊,這個性質就更加嚴重了,豎中指的事情我經常見,但是主教練帶頭打架,這事兒就更稀有了。無論是作為教練還是作為球員,都應該克制自己的行為。”
郝海西其實還是維護了曹祖源的…
“海西,聽說接下來你就要去廣州報道了,準備和國足比拼一下體能?”
“是的,明天早上就去,已經和李銀約好了。”
章恩華草草的就結束了新聞發布會,并沒有給記者們過多的提問機會,都是中國足球的過來人,知道說多錯多,那就少說了。但是友聯那邊就不一樣了,被連踹幾腳的大眼東隨后接受了諸多媒體的采訪,大爆內幕。
“事情很簡單,”
“他怨恨我當年沒有給他機會。”
“但欽州足球界都一清二楚,就是他球踢得太爛了,我放棄了他。球技不行,我放棄他有什么不對?他一直懷恨在心,然后今天就報復了我。”
“但網上爆料說,是因為你經常用語言侮辱他,說他是番薯?”
“是啊,他就是番薯啊,就是這個比喻,他要不是番薯,我能不要他嗎?他倒是把自己的能力展示出來啊,他沒有。”大眼東依舊是氣鼓鼓的,大聲回應著記者的提問。
“你不覺得‘番薯’二字,確實是侮辱了他?”
“有嗎?我的隊員們,有哪個不被我這么說過的?就他有玻璃心?”
“木頭啊,傻黑啊,廢材啊,禽樹啊,大把人被我這么說的。”
大眼東不覺得他以前這么說話有什么問題,也許,這就是今天引發事故的最基本原因吧,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錯,卻不知道這些話早已經在曹祖源的心頭埋下了深深的陰影…
隨后,中國主流體育媒體都報道了這件事情。
騰訊網——這,就是中國足球的真是寫照,無論是業余還是職業,已經壞透了。
搜狐網——病入膏肓,必須刮骨療毒!
新浪網——救無可救,無藥可救!
只有懂球帝的新聞還有點兒價值,他們踢出了疑問——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為什么球場上會出現如此觸目驚心的暴力事件?
他們通過大頭,試圖聯系上曹祖源,不過曹祖源一直沒有接受采訪,并不想再提這件事情。而當晚的慶功宴上,他就向澤泰俱樂部提出了申請,要退出俱樂部,再也不踢球了。
曹祖源離開之后,郝海西在章恩華身邊感慨道:
“他為什么不說呢?”
“他原本可以還原這件事情的始末的?”
“我更愿意站在他這邊的立場上,”
“畢竟一個球員,相對于主教練來說,永遠都是弱勢的一方。”
郝海西不解。
章恩華:“這事兒,其實還真是說不上誰對誰錯。”
“也許息事寧人,各讓一步,就是最好的結果吧?我想他們師徒之間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兒,你還記得范志一和徐艮寶的事兒嗎?其實我覺得性質都差不多,只不過他們沒有鬧到那個地步。”
郝海西眨了眨眼,“空心蘿卜那件事啊,嗯,你這么一說,倒也是,其實都沒什么大不了,如果事情是發生在職業賽場上,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么夸張的事情發生了。”
“你一說范志一啊,昨天他還給我發了信息,說想過來看看。我說年后比賽才恢復,到時候他再過來吧。唉,當年我們兩個其實也鬧得挺僵的。現在想想,都什么跟什么。”
“唉,足球,也有它的江湖,”
“隨著歲月的洗禮,也會一笑泯恩仇。”
郝海西端起手中的紅酒輕輕呷了一口,一臉的悵然嘆息。
“喲,西哥,你什么時候說話也這么詩意了?厲害啊。”章恩華不敢置信的看向郝海西。
“那是,我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只是我當年選擇了足球…”
“咳,咳咳…”章恩華連咳了好幾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臭不要臉啊。
“西哥,明天就去國足報道了,好好虐一虐那幫家伙啊,以我對你的觀察,你的體能一定不會輸給他們,到時候一旦贏了,不知道他們的臉往哪兒放了。”
“肯定的,那會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