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山脈連綿三百里,大半年都是冰雪覆蓋,人族很難生存,即使是人高馬大的齊水族也一樣…
冰齊國殘黨日益衰弱,大半也是因為這環境太過惡劣,根本養不了多少軍隊。
但是,在某處冰雪覆蓋之地的中心盆地,卻是赫然出現一片草原,并有一座城池佇立著。
大量曾經冰齊國的皇族、貴族生存在這里。
在大量蒙古包一樣的建筑中,一個十字架非常突兀的立在空白廣場,上面綁著龍袍青年。
他臉色慘白,昏迷不醒。
龍袍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他正是被冰齊殘黨掠走的宏夏三皇子是也,其肩膀上還綁著一個猙獰的女性頭顱,血液從上到下,沖了個遍,顯得無比可怕!
仔細想想…也能猜出這頭顱是誰。
而一眾冰齊國的貴族,則是匯聚在一個蒙古包里,恭敬的跪倒在地,參拜寶座上的長須男人。
“也就是說,一百五十年前的大祭,你們的確完成了,只是現在地盤落在別人手里了?”
長須男人玩味道。
“萬分抱歉,引渡仙師,我等與仙師失去聯系太久,族內人才凋零,無法保下祖上的基業,懇請仙師幫我們奪回領土,這樣不但可以重啟大祭,還可為仙師獻上無數珍寶…”
冰齊首領五體投地,臉龐上,一片平靜。
為了重回巔峰,這點犧牲不算什么。
“懇求仙師出手,我們太苦了,被逼到這牛不拉屎的絕地,已經再無力回天!”
在場貴族無不是悲聲道。
望著這一幕,長須男人不以為然,側臉看向一旁。
“韓侄,你可愿意出手?”
長須男人說的韓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身文人衣裝,年紀不小,不過在這個百年前相貌就沒變過的長須男人面前,他的年紀只是個零頭。
韓長東笑了笑,道:“這次前來圍剿冰齊國的軍隊和侄兒有些淵源,侄兒正好借此入道,就破例幫冰齊一次吧。不過…”
“這不是你們無能的借口!”
話鋒一轉,冰冷之意蔓延,破風聲一閃而過。
沒等貴族們反應過來,冰齊首領頭顱突然掉下,還保持著平靜之色,滾動到韓長東面前。
韓長東抬起頭,露出英俊但冰冷的面容。
若是云重霄等人在場,立刻便能發現,這韓長東,正是他們白云門的副門主!
煉神一脈,也正是直通修仙,最為接近的一條路!
只是…還需要一些外界條件。
望著驚恐不已的冰齊貴族,韓長東露出一抹不屑。
這些廢物面對普通人很強勢,自持血脈高貴,什么冰雪女神的后裔…呵呵,在宏夏邊界瘋狂燒殺搶虐,無惡不作,好似天王老子,結果在更強者面前,卻是一副如此不堪的模樣。
廢物!
不但廢物,還無知,區區一群喪家之犬,竟然想利用他這個半步仙人?
絲毫自知之明都沒有!
“到是白云門,讓我很驚喜,離開不過三個月,竟然出了一個人物,五個內力境刺殺都不死,想來至少是個三境了,十三歲的三境,仙人之姿…和云冬月一樣,有著特殊仙人體質嗎?或許,是收割的時候了,有那雙靈眼,我未必不能和老牌仙人一較高下。”
韓長東默默看了一眼長須男人。
心中,背刺之意強烈。
他們是魔宗,可沒有什么限制,為了實力什么都可以做,只要做的到!
“呵呵,韓侄,準備這么多年,終于開花結果了,這次你入了道,世俗一切便是過眼云煙了,可莫要后悔。”
長須男人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自然不會后悔!韓叔,我先去了,待我斬了宏夏的先天,便引你去那主祭之地。”
韓長東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
五位宗師,相較于名字,綽號與封號更容易被大眾所知,齊水邊境的先天便封號冰王,已經鎮壓齊水二十年有余,是曾經打下齊水的重要人物。
自然而然,冰齊國也對冰王深惡痛絕,欲除之而后快。
可冰王遠強于冰齊國的先天冰刀,再怎么痛恨,冰齊國也沒辦法,冰王鎮守的地方,他們是一概不碰,靠近都不靠近。
水流泉統領一千王旗軍,云冬月統領一千朱雀軍,兩支隊伍都被命令深入冰雪山脈搜查殘黨。
而搜索位置,能離冰王城多遠,那就離冰王城多遠,明擺著不打算給支援。
水流泉其實并不在意這些…
他本來就打算直搗黃龍,找到就干,直接殺干凈,然后名震天下,增強幻想武裝的知名度和傳說神秘度。
“結果不得不說,你們成功惹惱我了。”
看著眼前的三箱軍糧,水流泉默默轉身,也不管周圍白云門弟子勸阻,筆直走向軍機大帳。
整個千人軍隊才給三箱干糧,開玩笑嗎?
身后,軍需處的官員看著水流泉的背影,笑道:“白云門的少主,你是要去哪啊?找神威將軍嗎?沒用啊,我們也沒辦法,糧草緊缺,真的只有三箱了,神威將軍也沒法變出來啊!”
水流泉根本不理,因為沒用。
糧食擺在那里,足夠全軍吃半月,他們閉著眼說沒有,怎么講道理?
無用!
只會得到各種借口,甚至反過來刁難。
不去問,至少可以免得火氣更大。
看到水流泉不說話,官員卻不依不饒,在背后高聲道:“少主大人~不要急啊,運糧車隊也就七八天便到了,若你們真的特別餓,我們還有一些馬料可以提供,這是我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了,只要少主愿意,一萬兩就可以拿走!不用謝,我們都是并肩作戰的兄弟,咬咬牙,堅持堅持就過去了!”
“哈哈哈…”
哄然大笑,連綿不絕。
白云門所有人的臉都憋紅了,怒火中燒,現在他們簡直是想殺人。
這群痞子!
“…”
終于,水流泉嘆了口氣,停下來了,他轉頭看向官員。
場面一時間靜下來了。
汗液大滴大滴的從官員臉上滑落,衣服瞬間好似在水里浸泡過的一樣,完全濕透了,直接開始滴水。
這自然不是什么自然反應。
本來他還想繼續嘲諷的,比如來一句“哎呀,少主,您怎么停了,是打算買馬料嗎?”這種話。
只可惜,水流泉是那種不在意便完全不在意,一旦在意了,就要解決問題的人。
看著水分幾乎要被完全抽離,一句話無法說出來的官員,水流泉道:
“你感覺操控別人的命運好玩嗎?”
又自問自答。
“挺好玩的,所以你去死吧,謝謝合作。”
萬眾矚目中,人體炸碎了,鮮紅照亮了所有人的瞳孔,冷汗瞬間浸透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