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松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魔術師這么自信,真的敢隨便找一個路人過去助演。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放下貓,走了過去。
噬元獸落地后打了個哈欠,趴在自己的前爪上打起了盹兒。
它對凡人的小把戲不感興趣。
等錢松走到場地中間,帥哥魔術師開口道:“朋友們,你們應該也看到了,這位先生的身高大概在6英尺2吋(1.88米),而這位美女的身高只有5英尺6吋,相差得很明顯。”
攝像師扛著機器圍繞著錢松和旁邊的殺氣女轉了一圈,給了一個360度的環繞特寫,以展示二人的身高、衣著、膚色、性別特征的巨大差別。
“下面,我就要把他們的頭顱對調一下,現場和屏幕前的觀眾們,你們可千萬別眨眼啊!”魔術師說完,從道具箱里取出一塊巨大的幔布,把錢松和那個女人除了頭部以外的部分一起包裹了起來。
錢松饒有興致地等著,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隱秘道具,能達到換頭的效果。
如果效果太假的話,錢松可不會配合表演,畢竟他又不是托兒,那魔術師事先也沒給他塞錢。
就在這時,錢松感到自己右側的耳根一癢,似乎有什么蟲子飛到了他的耳畔。
伴隨著一聲極為短促的電子嗡鳴聲,錢松知道了,那不是蟲子,應該是個精密的小儀器。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個帥氣的魔術師的確有兩下子,最起碼這手速,就很了不起了。
和之前一樣,魔術師大聲道:“在我揭下這層幔布之后,奇跡就會展現在你們的面前!”
“3”
“2”
“1!”
錢松很疑惑,他明明感到那層幔布還包裹著他和旁邊的女人,可周圍的女孩和圍觀的人群卻瞬間炸鍋了,集體驚叫起來。
也就是說,在觀眾看來,他們身上的幔布被揭開了,而且兩人的身體也互換了。
但錢松很清楚,事實上并沒有,他站在這里一動也沒動,他的腦袋也依然好好地長在他的脖子上。
“有趣。”錢松有些好奇地舔了舔嘴唇,“這家伙到底在我脖子上安了個什么儀器啊?居然能騙過這么多人?”
要知道,這個魔術是沒有死角的,四面八方都有圍觀群眾。
這簡直就堪比群體幻術了。
要不是錢松事先已經知道了,這位魔術師只是個戰五渣的普通人類,也許還真會以為他是個幻術能力者呢。
“不行了,我太好奇了,我也要看!”錢松的童心未泯,他立馬從地下選擇了一具分身,將意識切換了過去。
公園里的人們現在都被這個神奇的魔術吸引了注意力,沒人看到一棵隱蔽的大樹后面的草地里,“長”出了一個人來。
這人剛出來的時候什么都沒穿,不過在短短1秒之后,就變出了一身西裝革履和大墨鏡。
變裝完畢的錢松2號快速扎進了人堆兒,憑借超強的臂力,勢如破竹地鉆到了最前列,如愿以償地從表演者變成了觀眾。
“woc!辣眼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錢松后悔了。
錢松2號看得都要長針眼了。
看上去,魔術的確是成功了,換頭成功,他的腦袋長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為了進一步證明魔術的神奇性,那個使用錢松身體的女人擺開架勢,打出了一套剛猛的空手道動作,而一旁擁有女身的“錢松”居然跳起了性感的女團舞!
那女的還好,辣眼睛的是“錢松”。
那扭來扭去的樣子,那享受其中的奇怪表情,那故作柔媚的眼眸,怎一個騷字了得?
這尼瑪也算是魔術?
哪個魔術師能擁有這樣不可思議的魔術道具?
圍觀的人很多,并不止錢松一人對這個魔術反應激烈。
“ohohohohohoh!Hey,bro,我要把這舞蹈錄下來上傳到社交網站,我猜只要一天就能突破百萬點擊,你覺得呢?”錢松身旁的路人男生很興奮,雙眼放光地高舉著手機錄影,一邊錄影一邊和身旁的錢松分享自己的心情。
錢松的臉已經黑了。
這感覺,就像有人用AI換臉軟件,把你P進了某些不可言說的羞恥微電影里,還要四處瘋轉獲得點擊量一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錢松打算動手結束這一出鬧劇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微笑不語的魔術師的身體突然一僵,一把利刃從他的胸前穿出,鮮血像噴壺一樣,灑得到處都是!
“…”
“???”
“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先是讓人群一靜,之后就爆發出了巨大的恐慌,他們沒想到,參觀個魔術節目也會變成喋血街頭。
圍觀的人們四處奔逃,就連攝制組的工作人員都丟下機器跑掉了,只有錢松2號站在原地不動。
至于那兩個跳舞的身影,也隨著魔術師的倒地而消失不見。
逼真的幻象消散后,錢松才看到了1號分身脖子上被安的東西——一顆鈕扣大小的白色圓環,圓環上急速閃爍著紅色的指示燈,就像斷了網的路由器。
如此看來,那幻象就是錢松脖子上的這個小玩意兒投影出來的,算是一種高等的全息投影黑科技。
再看旁邊,剛才和分身1號裹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此時就握著短刀,站在魔術師身后。
至于剛才那條包裹二人的幔布,早就被利刃切成了碎片。
之前錢松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女人身上真的有殺氣。
她真的是來殺人的。
這個兇悍的女人似乎并不在意一旁的錢松1號,也不在意不遠處“嚇呆”了的錢松2號,她半蹲在地上,左手抓住魔術師的頭發用力一提,低聲威脅道:“剛才那一刀,我故意避開了你的要害,所以只要及時去醫院,也許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說!你那個該死的父親躲在哪兒?”女人惡狠狠地把刀子架在魔術師的喉嚨邊:“你是霍比奧議員的長子,他平時多少應該也和你透露過一點吧?背叛了那位大人,還想要全身而退?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