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土著竟有如此本領?
李天驚駭過后,心中卻有些疑問。
如此人才為何會甘心留在青山縣內?
且郡守那邊為何對此根本毫無消息?
不聲不響藏匿如此高手,林白到底是何用意?
摸了摸下巴,李天覺得這消息要是被郡守知道,那林白必死無疑了。
順便還可以求一下支援!
甩了甩衣袖,李天二話不說就回到了軍帳提筆疾書。
是夜,李天接管守城軍的第一天,鐵憨就被餓得睡不著覺。
半夜起床覓食,剛走出軍帳,就聽見撲哧撲哧,一陣翅膀揮動的聲音。
喲?鴿子?
一回想起那夜烤的滿面金黃的鴿子肉,鐵憨就直流哈喇子。
當即二話不說,隨手撿起一顆石頭就咻的一聲給扔了上去。
強大的氣力讓石頭擁有閃電般的速度,只聽見啪的一聲,鴿子都來不及叫喚就落下了天空。
鐵憨屁顛屁顛就跑過去撿起鴿尸,卻注意到鴿腳上面一樣綁著個黃色紙條。
“又是這個,難不成是同一家養的?”
鐵憨撕下紙條將之扔到了地上,捏著鴿尸就賊兮兮地小跑到了后場。
林白一早買了些衣物后就騎上駿馬往回趕,眼下大局已定,對李天動手絲毫不用顧慮什么,早點回去,自然是要好些。
至于青樓,林白實地考察之后,尋思著青山還是別了吧。
青山縣距離江陽城百來里路,若是商隊靠馬車行進的話,大抵需要兩天一夜的時間。
不過騎馬的話僅需要一天就可趕到。
此次郡城之行,林白有兩個收獲。
一是郡守答應林白出兵幫他解決黑風山,雖然因此可能會損失幾萬兩白銀,可是給林白創造的收益,卻是無限的。
收益一方面林白能夠得到系統獎勵,而另一方面,林白也可以趁此機會熟悉一下新功能的玩法。
至于其二,則是在限制山海商會方面。
只要給林白有切入的點,那么就不愁搞不死它,且這個鍋還是郡守背。
到時候等控制了黑風山后,控制黑風山的玩家跟自己的守城軍來幾波配合,然后以城防急需的理由加一波房租,或者只要你山海商會的商隊經過,黑風山就立馬出現山賊…
吸溜,林白吸了吸口水,這么一想,還真有點不想拔了這棵搖錢樹的說。
日薄西山,夜色緩緩籠罩起了大地。
守城軍營中,李天時而走出軍帳,時而又回到軍帳,來回踱步,嘶然一聲——
“沒理由啊!”
都特么快一天了,怎么郡守還沒有回信?
難道是鴿子在半路迷路了?
不可能啊!
那鴿子可是自己來時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受過專業訓練,沒理由會迷路啊。
還是說…郡守已經放棄自己,不想再跟自己聯絡了?
咯噔一聲,李天只覺心頭一冷。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自己恐怕兇多吉少了。
此前還自信滿滿的他,在見識到后羿的妖孽之后當時就從心了。
可是郡守沒理由放棄自己啊!
正糾結著,軍帳外突然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喊聲。
一聽,原來都是在慶祝林白回來了。
他怎么回來了?
郡守不是說至少給自己三天時間嗎?
他這才剛剛出去兩天而已,雖說自己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就等林白一死,縣衙勢力被架空之后,再順手處理李府的事情就大功告成。
但林白提前歸來,再加上郡守遲遲沒有回信。
難道說?
李天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李天冷哼一聲,眼神一狠。
看來,只有直接動手這一條路可選了!
不管如何,林白早死晚死都是死,但只要他還在一天,那么自己的事情就很難辦成。
倒不如先將他殺了,事后再找個理由糊弄上去,如此一來,倒是省事了不少。
嗯,就這么說定了。
將匕首藏在衣袖之中,李天走出軍帳,順著人流來到了城門。
林白端坐在馬背上,頭頂著夕陽,背枕秀山。
他嘴角保持著一股微笑,似是在提前告訴大家勝利的消息。
背上,那塊腫起的包裹是那般刺眼。
一行人沖上去就將林白給簇擁了起來,特別是鐵憨,林白不在,他都吃不飽。
林白有些感動地環視一周,最后將目光投向了城門處——
李天那一抹兇狠地眼神,搭配上古城幽幽的沉重,還是有那么一絲逼格。
林白輕輕一笑。
此人倒也是可憐的緊,被別人當棋子一般糊弄,還依然自命不凡任勞任怨,倒是一個不錯的打工仔。
“縣令,這是您給我們帶回來的禮物嗎?”
不知是誰指著林白背后的包裹說了一聲,頓時,原本給自己買的衣服立馬就被哄搶一空。
林白額角不由地冒起一根黑線,丫這身白衣從開始就穿到現在了,難不成還要讓我穿到大結局?
李天見林白遲遲未動,便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城墻上,后羿的弓弦已經拉滿,冷盯著李天背在身后的雙手,等他稍有異動,后羿就將箭不留情。
“有勞李天統領親自出門迎接林某了。”
林白抱拳笑道,心中卻是時刻提防著他。
畢竟此人怎么說也是個真武中期,比自己高出一個小境界。
再加上身經百戰,戰斗經驗遠非林白所能相比。
萬一此人收到郡守的秘密來信,林白這波不就危險了嗎?
對于那個老狐貍,林白可是沒有多少信任可言。
李天冷笑著看了看林白,
“你還能笑得出聲啊?怎么?你以為郡守放你出城,就真的是放過你了嗎?”
眾人不禁詫異,然而林白卻僅是淡笑一聲。
“李天統領當真是會說笑,此次郡城之行,林白不過就匯報一下工作罷了,何來放不放過一說?倒是李天統領,我聽說,郡守把你外調青山,其實僅是考慮到你父親犯下罪名,你因而出身不好,郡守怕你臟了黑膠軍的名聲,故才將你外派的。”
“什么?”
李天聞言,只覺一腔怒火堵在心口醞釀著等待爆發,但卻又仿佛自己被戳了一下脊梁骨一樣。
“不可能!”
“不可能?那我且問你為何不可能?你父親之死為何郡守要隔十天左右才告訴你?你還不明白嗎?李統領!”
“不可能!”
李天幾近癲狂,上前一沖,匕首一漏。
林白正準備下馬躲避,可是——
咻!眨眼一箭,定定地射在李天的后腦勺。
“不…可…能…”
李天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城墻上,后羿收弓而離。
林白悲哀地望了眼地上的李天,心想,他們兩父子倒還真像。
就連死的緣由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