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魚很想去找春風問個明白,問它為啥子管李家的破事兒,但是現在,李承乾的質問就在面前,王多魚看著李承乾,念道,“怎么個格局拉高,眼光放遠?”
說到這里,李承乾躍躍欲試道,“君上可知海外九洲?”
海外九洲?
你想出海?
王多魚道,“知道一些。”
李承乾道,“海外九洲有生靈億萬,若能收之,功德之數堪稱無量!君上缺少的只是一個可以為您收割功德的幫手,如果君上您放心,李承乾愿意只身赴海外,求那無上功德,為君上謀潑天氣運!”
此言一出,李承乾彎腰大禮,拜在王多魚面前。
你去海外,為我謀功德?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
就好像,你去留學,為我泡妞?
我靠,你留學遇到的妹子我能泡到嗎?
而且你這么說,是不是我得出點好處意思意思,就當是贊助你出海留學?
你這李承乾,漂亮話說的可真好聽,可是本院主也是留學過,見過妖魔鬼怪的,想拿這一套糊弄我混留學基金,你還太嫩了。
王多魚笑道,“李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公子是大唐世子,千金之軀,怎么能冒如此危險,公子還是回稷下學宮好好學那些儒門道術,輔佐人王才是正路。”
李承乾看王多魚根本不上套,也不灰心,繼續道,“君上此言差矣,稷下學宮雖有神廟傳下的儒道至術,能口若懸河,能舌燦蓮花,但小子以為,這不過是輔佐人王的小術,是下策!真正輔佐人王的上策,高術當是替人王測不測之機,斷不斷之路,窺不明之途,海外九洲,一籌莫展,君上與我父王,更是知之甚少,如此時候,迫切需要一人前往海外,為人王與君上謀量劫前路,斷吉兇禍福!”
王多魚看李承乾不依不撓起來,也不急著趕他走了,而是靜靜的看著他,看他怎么忽悠。
李承乾看王多魚不發話,繼續道,“君上,實不相瞞,此番父王舉薦我來書院送功德是有言語告誡我的,如若我離開祖洲,那么我將一無所有,從此以后,大唐少一個長公子,我那十四個兄弟少一個大哥,我當時聽父王之言,并無傷悲,而是充滿了喜悅,一種魚入大海,鳥歸蒼穹的自由歡喜感,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般的喜悅之事,即使一無所有,我也想離開這一片讓我窒息的大唐,這一片讓我愛不起來又不能恨的詛咒。”
王多魚手指輕輕摩擦在茶杯蓋上,不緩不急道,“袁守城與我說起過你,你生來破軍命格,打小被王族歧視,每一個人視你猶若籠中猛虎,猛虎脫籠,是該大慶一番,可是,你確定外邊就一定是你想要的蒼穹和大海,而不是龍潭蛇穴,一步踏出,你這猛虎就再無回頭之路了。”
李承乾斬釘截鐵道,“王族的羈絆遠兇于龍潭蛇穴,而且,就算外邊是龍潭蛇穴,我也有信心度過,如果過不去,那還叫什么猛虎破軍命格!”
王多魚看著李承乾,緩緩道,“你想要什么?”
李承乾道,“請君上把神話版三國賜給我!”
王多魚道,“你能給我什么?”
李承乾道,“一洲氣運!”
王多魚道,“給多久?”
李承乾道,“三千年!”
王多魚笑了出聲,“三千年一個大洲的氣運?”
李承乾看著王多魚發笑,念道,“君上不信我的話嗎?我可以發誓…”
“這倒不是。”王多魚道,“我只是說,太多了。”
李承乾看著王多魚,“太多了?”
王多魚道,“嗯,的確給多了,神話版三國只是一部殘書,書中很多東西還有些缺陷,一個大洲三千年功德只買一本書,的確是多了,多到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交易,多到一個騙子才能說出來的數字。”
李承乾道,“我不是騙子,我只是想離開祖洲,哪怕什么都沒有了,我也能再起一片屬于我的江山!君上,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海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好么?”
王多魚眉頭緊皺,站了起身。
李承乾看王多魚沒說話,心中暗道,完了,院主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
而就在王多魚走出屋門,路過李承乾的肩膀時候,念道,“神話版三國在左邊地字閣第七層正數第一本。”
李承乾全身一震,幡然醒悟,自己,自己是成功了嗎?
王多魚踏步出了門,一邊走一邊道,“雖然你有很大幾率是個騙子,但是我偏偏就是那種喜歡給騙子砸錢的主兒,越是有風險的,我就越想投資,不得不承認,你的大餅成功誘惑到了我,我決定給你投資一把,權當做天使投資好了。”
李承乾看著王多魚背影,不住拜謝,“謝謝院主成全!”
王多魚一路疾走,到了書院門口,門口地方,老歪脖子樹春風干巴巴的枯枝上生出來點滴綠葉,這是春天的節奏。
王多魚看著春風,徑直發問,“為什么?”
春風抖了抖枝杈,緩緩道,“他比李治有出息。”
王多魚道,“一個有出息,你就把李治趕走了,換成了李承乾?春風,你是不是糊涂啊!”
春風道,“我不單趕走了李治,還趕走了十三個沒有來的世子,唐王李世民是一個謹慎的主兒,他是最后派李承乾來的,所以我才最后接收了他。”
王多魚攤開手,比劃著,“趕走了十三個,收留了李承乾,李承乾你比我清楚,他是破軍命格的,破軍是什么?表面上北斗七星,實際上它們北斗七星可是上古九耀所化,九耀是誰,九耀之主曾經力撼過凰祖與祖龍,最后和燭龍同歸于盡!他死之后,九耀才顯化為滿天星斗,而最主要的是北斗七星,破軍是破命之存在,是最不可測的一個家伙,說是天煞孤星都是輕的!“
”如果破軍命格的他如果得勢,北斗星局就亂了,沒有周天星辰拱衛,紫薇星就完犢子了,李治是弄不過李承乾的,而李承乾呢,又坐不住江山,破軍不能服周天,他也會把人朝敗光的,你這么搞的話,李世民怎么想?我們的主顧怎么想?割韭菜你也得考慮韭菜的感覺啊,你不能直接薅韭菜根兒啊!要是李家王朝干沒了,他欠我萬年功德,我找誰要?壞賬在身,我怎么離開書院?擺脫二大爺的詛咒,重獲自由?”
春風道,“你現在說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越來越有神仙的那一套大道理了。可如果我告訴你,是李世民讓我這么做的,你會怎么想?”
王多魚道,“李世民讓你做的?怎么可能!”
“真的!”春風道,“不信你可以看時間輪!”
說到這里,春風的背后時間輪滾了出來,時間輪上,王多魚看到了一副場景。
李世民一襲玄鳥袍拱手道,“人族躲避稷下學宮,卻終究躲不過世外高人的算計,袁天罡推演,天數已到,佛門大興,有無上佛尊動天數,降人朝劫數,而此番劫數正中就是我那長子李承乾,李承乾破軍命格被引動,此番定要掀起千浪波濤,如果不慎,人朝衰敗,道佛兩進,李某懇請高人能夠幫我把李承乾安排出祖洲…”
畫面過去,王多魚背著手道,“無上佛動人朝業數,佛門現在都開始這么跳了嗎?玉帝沒點反應?“
春風道,”人族躲在稷下學宮當縮頭烏龜,佛門沒辦法從外邊運力,只能動里面最容易出事兒的破軍李承乾,讓他攪動人朝氣運,從而衰敗人朝,讓佛門有可乘之機,這是必然的,所以李世民才要求把李承乾送出去。要不,以我這么高冷的存在,怎么會去管他們家的破事兒,誰是人王重要嗎?李世民再三請求,我才愿意出手的。”
王多魚看著春風,“再三懇求?扯淡的吧,以你無利不起早的秉性,說說,李世民給你許諾什么好處了?”
“沒好處啊!”春風道,“還有,小王,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我和你不一樣。”
王多魚踱著步子,“不說也罷,我回去看時間輪總是能知道的。”
“行了,我說!”春風道,“李世民說,他有黃鐘李的下落,而且還給我講,黃鐘李不是一棵樹,是三棵同生的靈木,其中一棵為雌性,兩棵是兄長。”
王多魚一聽,氣的帕金森綜合癥都要發作了,“我,我他么!好你個老李,居然色誘我家的樹!你特麼要不要臉了!”
春風道,“喂,小王,李世民只是許諾,又沒說給,而且這黃鐘李是在海外九洲的,這一次李承乾出海就是給我找黃鐘李的。”
王多魚看著春風,面無表情,“給你找黃鐘李,那你給李承乾送出去吧,我現在沒人王寶物,我可沒法給李承乾送出去。”
“你有啊!”春風急忙道,“閻君給的息壤是女媧的寶物,女媧可是三皇之一的人皇,息壤就能開天塹,你給他一點息壤讓他滾蛋不就行了?”
王多魚怒氣沖沖,“你居然打我息壤主意,過分了!我現在一顆土都被會給他,他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看著王多魚轉身離開,春風吆喝了一句,“你把他送出去,我就告訴你第三封遺書在哪兒?”
王多魚腳步停留了一下,咬牙道,“挾二大爺以令院主,春風,你狠!”
春風懶洋洋道,“彼此彼此,此事可成?”
“成!”王多魚道,“既然你找黃鐘李,那七葉芭蕉那邊怎么說?”
春風一副光棍的浪子口氣道,“吹了唄!那七葉芭蕉的寶葉都被人做成法寶了,它的靈韻幾乎沒有了,這種家伙名字上是靈根,實際上和朽木差不多了,我還是更青睞黃鐘李妹妹…”
王多魚轉身回了書院,門口只留下一句恨恨之聲,“樹不要皮,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