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照耀著那煌煌一百零八臺階,隨著最后一個弟子進入稷下學宮,天門山巨門煌煌關閉。
這一關,就是五百年!
“五百年,桑田滄海,頑石也長滿青苔,長滿青苔。”
“只一顆心兒未死,向往著逍遙自在,逍遙自在。”
“蹉跎了歲月,激蕩著情懷!”
一個幽幽女聲清唱著小曲,走上了曲江之上的石橋。
石橋上一個身著灰衣袈裟的年輕和尚,手持佛珠,低頭叩念阿彌陀佛。
那少女身著白色長裙,月夜下,媚骨天成,肌膚如雪,她輕揚玉臂,流嵐一般的輕紗撫過年輕和尚的臉頰,“阿難,我美嗎?”
阿難目不斜視,平淡念辭,“阿彌陀佛。”
“阿難!”那少女輕輕縈繞阿難身側,“你不是說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也要見我一面嗎?怎么我已經來了,你還是沒看我一眼?”
阿難沒說話。
少女羅裙絕美,玉手輕輕攬著阿難肩膀,“是怕如來嗎?”
阿難沉默道,“善哉善哉。”
少女沒有任何的羞澀,更加放肆,玉臂若靈蛇攬著阿難肩膀,朱唇繞耳邊,輕聲囈語,猶若幻魔之音,“金蟬子已經開始十世輪回了,他可是你的師兄啊,你就不想去陪陪他嗎?為何不為了我,反上靈山,和如來決戰呢?那樣,我們就能很快的在一起了,從此不再念這阿彌陀佛,你我一起逍遙快活,雙宿雙飛,不好嗎?”
阿難打落了女孩的胳膊。
那少女抱著了阿難,幾乎乞求的道,“阿難,你當真絕情嗎?阿難!”
“師妹!夠了!”
阿難一聲威吼,只看到灰袍袈裟飛舞,周身上下一道道江水沖天,石橋之上,那媚骨天成的少女沒了影子,只有一個不遠處水凝的絕美女菩薩拈花而笑,“師兄,別來無恙,阿彌陀佛。”
阿難看著面前水做的女菩薩,冷聲道,“還有一年三個月,才輪到你接管大唐佛事,你,來早了。”
“早了么?”女菩薩幽幽笑道,“唐王已經帶著世子大儒臣子藏進了稷下學宮,大唐于外,等同虛設,你與袁守城的約定,也等同虛設了。”
阿難看著女菩薩道,雙瞳熠熠,“上次你殺涇河水靈,我已經放你一馬了,如果你再敢胡來,別怪師兄不講佛面。”
女菩薩輕笑了起來,“師兄言重了,我只是隨處走走,來看看大唐盛世,觀世音沒有提前接手大唐佛事的意思,師兄您慢慢看流水,觀世音先告辭了,阿彌陀佛。”
阿難回過頭去,繼續看著水中的道影,江水里阿難的影子緩緩模糊,只剩下了那個媚骨天成的少女,那少女俏笑嫣然,動人心神。
“我眼花了嗎?”
一個白衣書生走過桃林,看著面前的石橋,皺眉道,“剛剛,我分明感受到了兩個大能者的氣息,怎么到了這,沒人了?”
白衣書生看向了石橋下的水面,水中一個絕美的少女引得那書生幾分好奇,“好漂亮的美人胚子!居然可以做到人去影留,這個小美人的修為怕是無限接近金仙了。不過,這影子還是碎了吧,凡夫俗子如果看見,怕是要患上心病相思病了。”
白衣書生踹了一腳,一個石子兒落在水中,絕美少女影子不見了蹤跡。
江水中,俊朗的白衣書生身影瀟灑,風度翩翩,孑然一身。
王多魚整理了一下鬢角劉海,腦海中又回想著嫦娥離開時候的背影,嫦娥離開時候轉身三次,笑了三次,三笑留情,難道說我們倆現在已經算正式交往了?
雖然過程有點坎坷,甚至我有點舔狗的傾向,但是怎么說呢?訂婚戒指已經戴上了,也算是名義上,有對象了!
沒錯,從今天開始,我也告別單身狗了!
回想整個約會相親過程,雖然嫦娥有點高冷,有點不太好相處,但是怎么說呢,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和二大爺的遺產,我還是拿下了!
至于嫦娥惦記的月光寶盒,簡單,回去趕工做一個!盒子本體很簡單,春風樹干拉兩根,至于穿越時空,時間法則空間法則添加上去,這個等我準圣以后再說,主要是先把盒子拿出來,穩住嫦娥,感情慢慢處。
想到這里,王多魚笑了出聲,不住感嘆,這該死的愛情,太甜了。
就在王多魚癡病發作,笑的開顏時候,一個男聲傳來,“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臭小子!”
王多魚被那人一把拉了起來,王多魚被打擾了雅興,怒氣沖沖,“你誰啊?”
迎面一張老帥哥臉頰,白展堂哼道,“裝不認識是吧,裝沒見過對吧!”
王多魚看著白展堂笑道,“白大哥啊,有事嗎?”
“還給我裝糊涂。”白展堂拍著王多魚肩膀,“你拿了我五兩銀子,答應過我去客棧當賬房先生的,走走,跟我回去。”
王多魚看此,急忙道,“這怕是不行啊,我這邊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得回去,至于借你的五兩銀子,以后我會還你五千兩銀子,怎么樣?”
“不行!”白展堂道,“跟我回去當賬房先生!”
“不去!”王多魚心里惦記著書院的事兒,看準了機會,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拜了,白大哥…啊!”
王多魚跑出去十多米遠,只聽到嗖的一聲,一個石子兒不偏不倚正好從背后砸了來,正中王多魚的肩井,風池穴位,王多魚就傻傻站在了地上。
白展堂哼道,“在我盜圣面前逃跑,你確定你是我對手嗎?不是我白某人吹,單說輕功,長安城里,我白某人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你還給我跑,跑啊,穴給你點了,我看你往哪兒跑!”
說著話,白展堂一把手扛起來王多魚,大步流星朝著同福客棧走去。
此刻王多魚內心無比復雜,堂堂天地書院院主,居然,居然被一個小偷給點住了,這他么要是傳出去,我還怎么混!
姓白的你堂堂一個盜圣,偷襲一個武功稀松的凡人算什么本事,有種和我本體玩玩啊!我他么本體出來,一個指頭點死你啊!讓你知道什么叫大荒囚天指!
白展堂似乎知道王多魚不服氣,哈哈笑道,“別急,等回到了客棧,有人教你學做人!我可告訴你,這同福客棧里,我算是最好相處的一個人了,其他的人,一個個難伺候的要命,尤其是那個老板娘,端洗腳水,倒夜壺,我真的是受夠了,不過以后就好了,有你,咱倆輪著來,哈哈…”
倒尿盆?
給老板娘佟掌柜倒尿盆?
那是不是還要給郭芙蓉練排山倒海?
還要吃大嘴的黑暗料理?
此刻王多魚想到暴力狂郭芙蓉,吃嘛嘛不行難伺候的佟掌柜,還有個深度自戀狂的大嘴,整個人只覺得一片黑暗。
袁守城,涇河,姜子牙,李靖,你們別打麻將了,快點出來救我啊…
可惜的是,沒有人聽到這話語,天地書院里,麻將牌九推的正嗨,大家才懶得去打擾臭脾氣的王多魚,透過書院重門,可以聽到里面熱鬧的聲音。
“碰!暗杠!”
“別動,我糊了!”
“我自摸清一色,給錢了,給錢!”
“你們說館主怎么還沒回來啊!這一去長安都去快小半個月了,要不李靖你去招呼一下館主?”
“這一次館主是去相親了,沒準已經和嫦娥仙子珠簾合璧,共度蜜月呢,我去,館主能打死我,你信不信?他那破爛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沒事還找你麻煩,這回他正有事,你去壞他好事,回頭一人一指頭,大荒囚天指我可不想挨了。”
“打牌,打牌,反正大劫還沒來,樂呵一天是一天!發財!”
“碰!三條!”
“袁守城,你是不是又耍老千又掐算麻將了?你怎么每次都贏!”
“運氣,運氣而已,姜子牙,說話要講證據,我沒作弊,更沒耍老千,你別埋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