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古賀在里面幫滝沢津枝穿衣服,星野寶樹推開了房間的門,就看到滝沢蒼士依舊在門外站著。
滝沢蒼士看到星野寶樹出來,就焦急的問道:“星野桑,有結果嗎?”
星野寶樹點了點頭。
“是什么讓津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滝沢蒼士發問。
“嗯,背后的原因暫時我還不知道,但是導致滝沢小姐晚上異常的根源我找到了。”
“是什么?”
星野寶樹皺了皺眉,該怎么和滝沢蒼士解釋呢?
他想了想,開口道:“簡單來說,有一種特殊的物質,進入了滝沢小姐的身體,這種物質一般在晚上比較活躍,所以滝沢小姐一到晚上,就會變成那種樣子。”
聽完星野寶樹的解釋,滝沢蒼士朝房間里看了一眼,此時古賀已經幫滝沢津枝穿好了衣服,正拿著她的平板走出來。
“那么那種物質對津枝的身體有傷害嗎?”滝沢蒼士的眼睛看向星野寶樹手里的匕首。
星野寶樹察覺到了滝沢蒼士的眼神,解釋道:“短時間沒有什么傷害,不過如果時間再長的話,估計就不好說了。”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匕首,道:“今天我幫滝沢小姐移出了一點她體內的物質,想來她明天早上起來,應該會感覺好一點。”
滝沢蒼士聽星野寶樹這么說,沉默了片刻,然后握住星野寶樹的手,沉聲道:“辛苦了,星野桑。”
星野寶樹擺了擺手:“分內的事,對了,還有一點,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滝沢小姐之所以體內有那種物質,和她的父母,準確的說,和她父母的墓地之間,應該有著聯系,因為我在她父母的墓地里,也發現了相似的物質。”說到這里,星野寶樹頓了頓,看著滝沢蒼士,道:“滝沢社長,關于滝沢小姐的父母,還有其他什么比較特殊的事情嗎?”
星野寶樹的問題讓滝沢蒼士陷入了沉默。
走廊頂上的燈散發出慘白的光芒,照射在滝沢蒼士的身上,有了光影對比,他臉上的一道道皺紋似乎更加的深了。
良久,滝沢蒼士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滝沢津枝,這才開口道:“十年前的那把火,是津枝放的。”
滝沢津枝放的火?星野寶樹只覺得這個回答很不可思議,他在滝沢津枝和父母的墓地之間發生了什么預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這個他沒有想到,也就是說,滝沢津枝的父母,是死在她自己的手里?而十年前的話,滝沢津枝僅僅只有六歲,那么她是怎么放的火?她為什么要放火?
滝沢蒼士看著星野寶樹擰著眉頭一臉不解的樣子,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那是一場意外,津枝的父母是為了救津枝而死的,津枝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死在她的眼前,當消防員把她救出來的時候,她翻來覆去的只說一句話‘都怪我,都怪我’,我當時只顧著安慰她了,沒有想到她為什么要說出這樣一句話。
后來調查火災原因的時候,才知道,那天津枝在學校里面玩了一個過家家的游戲,她扮演的角色的家庭主婦,負責做飯。
她一心想著回來做飯給爸爸媽媽吃,結果在廚房里卻失了火...哎....所以她才翻來覆去的說‘都怪我’,自那之后她就一直不說話,一句話也不講,就這樣過了有一年的時間,慢慢的,她好像根本就不記得這個事情了,開始變得正常。
我也不敢在她面前提這個事情。
后來我暗地里去咨詢醫生,心理醫生說津枝啟動了什么自我防御機制,父母在眼前死去對年幼的津枝而言,是一個巨大的創傷,以她那時候的心智,還不足以承受,所以她選擇了否認,拒絕去承認這件事情。
就這樣她一直長到現在,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星野桑,這件事情,和津枝父母的...魂靈有沒有關系?”
星野寶樹正想著滝沢蒼士說的話,自我防御機制這個概念聽起來還是很新鮮的。
聽到滝沢蒼士突然這么問,于是回答道:“就目前來看的話,滝沢小姐的父母,應該和滝沢小姐的變化沒有什么關系。”
他說的是實話,在墓地呆了那么長時間,除了墓石里的靈氣之外,其他東西的氣息,他半點都沒有感知到。
再說了,一般人死了之后,只有極少部分的情況會留魂魄在人間,其余的最多七天,七天之后,不是煙消云散,就是輪回去了。
滝沢蒼士語氣變重:“不是他們就好,如果是他們的話,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們,津枝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星野寶樹繼續問道:“滝沢社長,滝沢小姐去祭拜那天,有沒有發生什么不一樣的事情?”
“不一樣...那天是她父母的祭日,我帶著津枝一起去的,也就是進行了正常的祭拜。”滝沢蒼士頓了頓,說道:“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一樣的事情的話,那天津枝祭拜的時候,時不時的會回頭看,我問她看什么,她說沒看什么。
回去之后她說她的胸口有些難受,還發了幾天燒,但是燒退了之后也就沒什么了。”
“她祭拜的時候是站在什么位置?”星野寶樹想起那塊角煞石的位置,問道。
滝沢蒼士想了想,答道:“正對著墓石啊,星野桑,有什么不對勁嗎?”
星野寶樹沒有理會滝沢蒼士的問題,繼續問道:“她在那里呆了多長時間,就在正對著墓石的位置上?”
“有一個多小時吧,她說想好好的陪陪父母,我就沒有多說什么,想著她要多待一會就多待一會吧,現在也只有用這種方式,她才能陪陪他們了。”
星野寶樹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下,他應該能解釋為什么滝沢津枝的身體里會有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