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遠藤裕一的一生,就是一個二逼青年,得了絕癥之后,矯情的過分,一直在胡思亂想,決定放棄自己的人生,而且他也這么去做了。
熬到現在,他本來就無多少時日可活。
所以他自然不怕鬼怪找到他身上,要了他的性命。
遠藤裕一抬頭看向清水慶次,道:“你們找我來,無非就是為了綁架案,我已經明確說過了,我并不需要你們的保護,我不害怕,現在你們應該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警官,你的人可以撤出去了嗎?”
清水慶次也聽完了遠藤裕一說的一切,他明白是明白,可是他能撤人走嗎?遠藤裕一雖然活不長,但是現在肯定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里,清水慶次朝遠藤裕一那里走了幾步,道:“抱歉,遠藤桑,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保護每一位公民的安全,也是我們的責任,所以,我們的人,暫時還不能撤走。”
遠藤裕一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起身到角落的小冰箱里面拿出一瓶啤酒,按開了電視,繼續躺在靠墊上看了起來。
清水慶次見狀,把星野寶樹和久米忍拉到一邊,低聲道:“二位對于他,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或者說,起碼在這個案子結束之前,能保住他的性命。”
久米忍和星野寶樹對視了一眼,然后他開口道:“清水,這個年輕人你也看到了,他得了絕癥,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至于保住他的性命——清水,其他幾個還活著的人怎么樣?”
“他們都很配合,也都很恐懼,被我集中到了警局,唯獨這個遠藤裕一,死活不肯離開這里,他說,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死在一個熟悉的地方。神官有什么好辦法嗎?”
久米忍沉吟了片刻,道:“如果他們是真的召喚出了什么東西,你把他們弄到警局,也不一定就很安全,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也去警局,我在那里壓陣,我倒想看看,他們究竟召喚出來了什么東西。”
說完,他看了星野寶樹一眼,道“星野同學覺得呢?”
星野寶樹點了點頭,既然山不就我,我來就山,這種情況之下,守株待兔無疑是安全系數最高,最能保障這些人安全的辦法,久米忍說的很對。
久米忍指了指遠藤裕一:“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了,他要是執意要呆在這里的話,我不可能留下來看著他一個人。”
清水慶次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現在破案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繼續死掉,他徑直走到遠藤裕一的面前,沉聲道:“遠藤桑,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跟著我到警局?”
遠藤裕一舉著啤酒瓶喝了一口,搖了搖頭。
清水慶次面色一變,這兩天他可謂是好話說盡,得到是卻始終是遠藤裕一的臭臉,不由生起了暗火,道:“那不好意思了,遠藤桑,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們估計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遠藤裕一冷冷的說:“如果你們強制讓我離開這里的話,我就自殺,請相信我,我想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們現在應該承受不住再死一個人了吧,嗯?”
“你!”清水慶次氣不打一處來。
星野寶樹見狀,走到遠藤裕一的面前蹲下,道:“遠藤桑,如果我說,要來取你性命的,不是什么人類,而是鬼怪呢?就像這個一樣。”
說著,他催動體內靈氣,在遠藤裕一的眼前亮出了一團藍色的光團。
遠藤裕一看著星野寶樹手里憑空出現的光團,沉默了良久,開口道:“那樣更好,我還沒有見過鬼長什么樣子呢?”
星野寶樹手上的光團瞬間消失,他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遠藤裕一,有些無語。
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遠藤裕一就是典型的光腳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都不怕。
正想起身,就聽到遠藤裕一繼續說:“如果是荒木變成的鬼就更好了,算是我欠他的,正好一并還了。”
星野寶樹的身子一頓,趕忙問道:“荒木?荒木是誰?”
“荒木啊,是我們以前欺負過的一個同齡人。”
“你們?是一起和你報案的人嗎?”星野寶樹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究竟是什么讓這十幾個人一起報案呢?他們之間一定有共同點,現在這個共同點很可能就要被找到。
遠藤裕一搖了搖頭:“我可沒有報案啊,是他們報的案,不過確實是,起碼我在警局看到的那些人都是參與者。”
星野寶樹追問:“你們怎么欺負那個荒木的?”
“百物語啊,六年之前,我們還在讀書的時候,騙他玩了百物語這個游戲,最后強迫他去吹滅了蠟燭。”
清水慶次三步做兩步走到遠藤裕一的跟前,有這樣一個重要的線索,遠藤裕一竟然一直閉口不談,他的情緒有些激動,連聲道:“你之前為什么不說這件事?”
遠藤裕一挑了挑眉:“你們也沒有問過我啊,我有什么好說的。”
“你!”清水慶次第二次動怒。
久米忍拍了拍清水慶次,示意他冷靜下來,然后開口道:“你說的那個荒木,后來怎么樣了?”
“失蹤了,玩過那個游戲他就失蹤了,”
清水慶次抬聲道:“失蹤?為什么你們的資料上沒有寫這件事情?”
“他失蹤了,我們那個時候還小,很害怕,就相約誰也不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然倒霉肯定是我們一起倒霉,警察來調查沒有查出什么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想不到啊,到現在,他們那些人還是不敢說出來,呵。”遠藤裕一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他叫荒木什么?”久米忍問道。
遠藤裕一想了想,回答道:“荒木亮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