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寶樹輕車熟路的翻過圍欄,凌晨的植物園看不到一個人影,更方便了他的行進。
他住宿的地方在一樓,拔了撥窗戶,果然是開著的,拉開窗戶,星野寶樹很輕巧的就翻了進去。
屋里的兩個男生已經熟睡,發出細微的鼾聲。
把靈氣結晶塞進被子里面,星野寶樹輕手輕腳的拿了衣服和毛巾,走到了屋子里的浴室。
洗完了澡,擦著頭發,星野寶樹走出了浴室,就看到那兩個男生的床動了動,身體都是側著睡的,后背對著星野寶樹。
他們應該都醒了。
星野寶樹不可置否,自顧自的走到床前,也躺了下去。
這一次,他可謂是收獲頗豐,單單在湖里吸收的那些靈氣,就已經很可觀了,如果要再算上靈氣結晶的話,他有把握在一個月之內擴通完所有經脈,并且越過洗髓期,邁入筑基期,那里才修士的真正起點。
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星野寶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山鬼與山神。
根據山鬼的話推斷,那山神應該是和山鬼一起誕生意識的,就在那片樹林里面,山鬼是霧氣所化,那個山神是腐葉所化,本來它們兩個應該都是會變成山鬼的,可是那樹林的邊上卻有一個洞天福地——那片湖水。
山鬼和山神應該是都知道那片湖的存在,也都知道那片湖的妙處,可能是它們相約一起到湖里去,不曾想卻被山神給搶了先,完成了由山鬼到山神的轉變。
按照常理,一座山不可能同時存在山鬼和山神,這兩個必有爭斗,而且必須只有一個留下來。山神融入了湖水,相比山鬼肯定是它更加的強大,可能它愧疚,不想置山鬼于死地,就把山鬼的靈也和湖水融合了,使得山鬼帶上了它的氣息,保全了山鬼,但這導致山鬼只能在那片山的周圍活動,跑也跑不得。
所以山鬼才會那么的怨恨山神。
至于今天山鬼為什么能跑出去,星野寶樹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山神和湖水的聯系暫時減弱,也許是山鬼強大了起來。
不過修行就是這樣,充滿了偶然和未知。
星野寶樹不去做多想,他向來拎得清,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省的費力費神。
他從被子里翻出了那塊靈氣結晶,盯著它看了幾秒,然后把它用一條干毛巾裹好,放進了自己的箱子里面。
然后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星野同學,醒醒。”
星野寶樹睜開眼睛,發現那兩個男生已經穿好衣服,站在他的床邊。
“怎么了?”
“該吃早飯了。”
“謝謝。”星野寶樹從床上爬起來,“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兒就到。”
那兩個男生就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門,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星野寶樹晃了晃腦袋,走到浴室,洗漱了一番,最后又用涼水洗了把臉,只覺得清醒不少。
拿起昨天在鎮子里買的是食物,就是面包和一些飲品,吃了個六分飽,這才晃晃悠悠的向食堂走去。
在食堂里,大家都在討論月島芽衣失蹤的事情,說什么月島芽衣還沒有被找到。
今天是他們在葉山呆的最后一天,準確的說,是最后一個上午,下午他們就要乘車返回東京了。
上午他們進行的活動是團輔,即團體心理輔導,就是一個班級的學生集合在一起,做一些趣味性的活動,然后在總結一番。
活動是在室外舉行的,在進行最后一個活動的時候,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快看,那不是月島老師嗎!”
全班的注意力都被門口的一個身影吸引,“月島老師”的喊聲開始此起彼伏。
這些學生扔下了正在進行的活動,全部朝著月島芽衣跑過去。
星野寶樹也跟在里面。
月島芽衣站在門口,笑著看著朝他狂奔過來的學生。
“老師你沒事吧?”
“月島老師你怎么了,迷路了嗎?”
“月島老師我這里有水,你要不要喝一點?”
......
學生們七嘴八舌,說個不停,月島芽衣先是微笑,然后眼角慢慢的開始泛紅,她向大家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接著退后了一步,朝著她的學生們深深的鞠了一躬,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好幾秒。
接著她挺直了身體,緩緩道:“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很好,具體情況我之后再和你們說明,現在你們都回去吧,該進行的活動不要停。”
“真的不要緊嗎?”夏帆問道。
月島芽衣微笑著擺擺手:“沒事,我可以的,你們回去把該做的活動做完,不要因為我在葉山留下遺憾。”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先是有了一個帶頭的,然后剩下的學生就一個接著一個的走回了原來的地方。
直到看著最后一個學生走回去,月島芽衣才放下了一直揮舞著的手。被另一個在場的老師攙扶著,向住宿的地方走去。
中午照例星野寶樹又沒有吃飽,他帶上錢,直奔鎮子上的那家面館,吃完了最后三碗蕎麥面,根據記憶,找到了他“借”衣服的那戶人家,那戶人家的衣服還沒有收,他放了一些錢在一件衣服的口袋里面,然后滿意的離開了。
回到植物園,沒呆多一會兒,就傳來了集合的消息,星野寶樹把行李都整理好,跟著隊伍走上了大巴。
和他們坐一輛大巴是另一個老師,他說月島芽衣比較疲憊,要在葉山休息一天再走。
開車的時候,月島芽衣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大巴的旁邊,一直朝著大巴揮手,直到大巴開遠。
大巴開了一路,星野寶樹也睡了一路,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到了學校門口。
他又叫了一輛出租車,終于站到了家門口,看著門上那塊寫著星野的表扎。
推開了門,他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