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聽完推斷,有些難以置信。
鄭逸的推斷和他的經歷完全吻合。
其實,他這情況早就去玄醫院看過了,找的是滬海小有名氣的老玄醫,那位玄醫通過“望”“切”“問”才判斷出他的病情,病因還是他自己說的。
而鄭逸就看了他兩眼,便推斷出病情病因。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恐怕鄭逸的醫術還在那老玄醫之上。
不過他對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抱希望,除非能弄到洗經伐脈的靈草靈果。
但那豈是他這個糟老頭子能得到的?
鄭逸斷言道:“你已病入膏肓回天乏術,性命全憑體內那股真氣吊著,哪怕明知真氣有害,也只能飲鴆止渴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好在…”
老頭本已不抱希望,聽到鄭逸這個好在,渾濁的老眼頓時亮了起來。
難道鄭逸還能治好他?
那太好了!
鄭逸淡淡一笑:“以你的狀況最多能撐七七四十九天,好在你遇到了我。
玄醫一道,玄學是基礎,看陰宅風水我可是很有一套的,相遇即是有緣,我就免費幫你看一處風水寶地吧,保準后世子孫飛黃騰達封侯拜相,你也算死得其所。
順便還能幫你看個輪回吉日,喲,今天恰好是輪回極吉之日,必能投個好胎,錯過今日等半年,不如您老收拾一下就上路吧?”
按照國際慣例,作為有自我修養的醫生,必須先把病人嚇個半死再說。
這樣會讓老頭心情更迫切些。
而且,他本就不爽老頭方才將他當沙雕忽悠。
老頭越聽越不對勁,聽到最后氣得老眼都瞪圓了。
這是人話嗎?
哪兒來的小王八羔子,老夫的刀呢?
合著這小子扯了半天,就是巴不得他早點上路?
這話太打擊人了。
鄭逸見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噎的沒話說,他不免好笑。
“您老也別太擔心,若想多活個十年二十年,不是不可能!”
鄭逸說到這話鋒一轉,毫不矯作掩飾:“你店里我就對這把刀有點興趣,原本打算買來收藏,不過價錢略貴,收藏就有點點奢侈了!”
老頭聽聞有希望,不由心跳加速,聽到后話,自然明白鄭逸的意思。
“這個,憑小哥剛那番話,小哥肯定是醫術卓絕的醫道圣手,玄醫救死扶傷令人敬仰,老朽對玄醫也十分欽佩,當然給小哥最大的優惠。
這樣,老朽給你直接少十萬,賣你四十萬怎么樣?”老頭慷慨道。
老頭是生意人,漂亮話當然會說,奉承一下鄭逸,稱呼也變成了小哥。
鄭逸:“…”
只少十萬,還仿佛很給面子?
按照古玩買賣的行市,砍價至少對半砍,這把刀能賣三十萬就不錯了,老頭竟然好意思給他開價四十萬,完全就是個守財奴。
命都快沒了,還這么在乎錢?
鄭逸隨手將刀往案子上一擱:“算了,這刀和我八字不合!”
老頭見鄭逸沒繼續談的意思,有些急了:“唉唉唉,小哥別著急,有點耐心,我聽你方才的意思,似乎有辦法治好我的問題。
不如這樣,如果小哥能治好,我再少十萬,就當診費!”
玄醫治療也有行情,將一個重傷難愈的人治好,診費頂天十萬,藥錢自然另算,他一口再讓十萬,他自覺已經很有誠意。
鄭逸聽著就只能呵呵了。
再讓十萬,老頭還有得賺,打的如意算盤。
老頭是賣古玩幾十年的老江湖,早就老成精了,確實不好糊弄。
鄭逸點點頭:“這讓價還算有點誠意!”
“呵呵,小哥請坐,我給你泡杯茶,我們慢慢聊!”老頭連忙熱情招待。
“泡茶不必,趕時間,你也坐!”
老頭此時迫切想知道鄭逸有什么辦法治好他,其實沒心思泡茶,他立即坐下。
“我叫王伯靖,不知小哥怎么稱呼?”
“鄭逸,走字旁的逸!”鄭逸隨口道。
這時,影子提醒道:“治好他這種情況有好幾種辦法,如今你毫無真氣,也不可能將時間耗在治療上,不如就給他一卷功法,讓他自己練。
我曾經得到了兩卷殘卷益壽延年的低級功法,沒什么用,但略作一些修改就能契合他這種情況,練個十天半個月…”
鄭逸對影子非常有信心,影子大學畢業肯定還從事了多年的玄醫,加上后來修為應該很高,醫術豈會差,所以自始至終他都不擔心。
聽完影子的話,他沉吟想了想。
影子所說不失為一個省時省力的法子。
如今有不少低級功法流傳,快音上都能搜到功法,低級功法根本沒多大價值。
也就影子修行理解深刻,根據王伯靖情況作以修改才有點用。
如果能用功法換到這把刀,自然是一本萬利。
問題就在于,王伯靖太摳門還是老江湖。
雖然他可以簡單粗暴的攤牌,王伯靖將他需要的給他,他就治療,但別人又不傻,怎么也要等身體情況明顯好轉才會將東西給他,今天別想拿到東西。
他可沒那多時間去等。
而且功法一旦傳給別人就收不回來了。
王伯靖見鄭逸沉吟思索,應該在考慮如何醫治。
他趁這空檔將大門關了,避免閑雜人等打擾,重新坐回來見鄭逸回過神,迫不及待問道:“不知鄭公子有什么治療手段?”
鄭逸略思索后已經有了打算:“想必你自己清楚,自毀根基,藥石難醫。
其他治療辦法見效慢風險大,你年老體衰不合適。
所以我考慮將一卷功法傳給你。
這功法恰好適合治療你的狀況,不必散去真氣就能轉修。
修煉之后能夠不斷修復你受損的經脈。
修煉十天半個月就能令你經脈好轉,一年徹底根治。
不僅能夠根治,還能延年益壽,多活二十年都沒問題,同時也能讓你修為精進,如果修為有所突破,壽命無疑更長,一舉多得。”
其實王伯靖的身體狀況并沒有他說的那么糟糕,嚇嚇王伯靖而已。
修煉這功法徹底根治并不難。
王伯靖一聽傳他功法,頓時老眼放光,仿佛白內障變成了青光眼。
人不可貌相,這小子還真有辦法!
這比他想象中吃藥治療好太多。
那還等什么?
他立馬將宣紙攤平,把毛筆遞在鄭逸手上,迅速磨墨。
“公子,請用墨!”王伯靖面堆笑容懇切道。
王伯靖輕快的動作哪里像個老頭,看得鄭逸都是一愣。
“恩,我想想,明明記得清楚偏偏想不起來,要不你幫我想想?”
我…王伯靖笑容頓時僵住。
我要是知道還讓你寫…
呃,好吧,敲竹杠來的。
這竹杠敲的不沾半點煙火氣。
“再少五萬,前提是這功法確實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