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滴等待!等待你樓謀個嘿!讓我頂你個肺,撲你個街,再丟李樓謀嘿!!!”
高亢的歌聲在錄音棚之中唱響,粗俗但卻有力的歌詞,仿佛是在宣泄著心中爆發的苦楚。
只是,這對于生性矜持的女孩子來說,這種歌實在是不堪入耳。
楊曦月捂住了額頭,才想要按下不合格的按鈕,身邊卻傳來了一聲驚呼。
“好!簡單而直白的吶喊,喊出了平凡人卑微而渺小的心聲,發人深省,我愿意為你轉身!”
一名頭帶鴨舌帽的嘻哈男士摘下墨鏡,偷偷地抹了抹眼眶。
“哈?”
楊曦月皺起了眉頭,美女疑惑。
“從你的歌聲之中,聽出了對pua的抗爭,表達了當代人類在面對不對等的情感時的那種悲哀和無力,讓我深受感動。”
一名國字臉的嚴厲男子也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楊曦月:“…”
這就是傳說中的閱讀理解大師嗎?
場下的評委一共有五人,經過投票表決之后,臺上的男子最終以四比一的票數,獲得了晉級的資格。
也許是晉級之后過于激動,參賽的選手熱淚盈眶,訴說起自己的往事:“感謝各位評委,感謝各位觀眾的認可。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我爺爺在八歲的時候就被炸死了,奶奶當時正懷著我爸爸,也由于傷心過度而流產。這也導致我現在身患殘疾,小便從小就歪向左邊…”
楊曦月的表情再度被問號填滿。
爺爺八歲就死了,那時奶奶就懷孕了?
如果他爸被流產了,那他是怎么來的?
編故事也得按照基本法好吧!
“但是,我依舊沒有放棄夢想。今日得到了你們的認可,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向我在天堂的全家證明,我可以!”
隨著一個面向空氣的擁抱,曲折的感言就此結束。
這個悲慘卻樂觀的青年,也不禁讓在場的觀眾們潸然淚下。
“太感人了…”
“嗚嗚嗚…”
“好家伙,今年冠軍不是你我不看!”
好好的選秀現場突然變成了靈堂,哭泣之聲此起彼伏。楊曦月坐在中間,感覺自己像個小丑。
類似的鬧劇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結束,楊曦月憤憤地回到后場,一個頭兩個大。
“我快瘋了!我為什么要參加這種節目啊?按照原本的計劃籌備新歌,難道不行嗎?”她憤怒地對經紀人張姐吐槽道。
“消消氣,節目效果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張姐安慰道。
三年前的深淵登陸事件,對全球的娛樂業造成了很大的沖擊。當紅明星的喪生,凡人對密集場所的恐懼,還有超凡者明星的出道,讓楊曦月這種傳統藝人也不像從前那般吃香了。
也許為了麻醉對未來的惶恐,現在的人類更喜歡荒誕不經的高產綜藝。反倒那種有實打實唱功的藝術,漸漸脫離娛樂的主流,保質期最多也只有一兩個月。
所以在選秀公司的重金邀請之下,她這位紅極一時的小天后也被邀請至此,出任特別嘉賓。
按照經紀人的計劃,原本要是運作得好,能夠很大程度地拉近明星和粉絲的距離,增加人氣。
只是這過程,對于理念不同的楊曦月來說,實在是過于折磨了。
“這是倒數第二場了吧?以后再有這種活就別接了,和他們這種低俗藝術混在一塊,我一定會被老師罵的。”楊曦月疲憊道。
“好了,我會和上面說的。先休息一下吧,等會我們得坐船回去,上面還有一場應酬。”
張姐放下手中的日程表,然后笑道:“而且,當個樂子看不就好了嘛。你不覺得他們的表演很有趣嗎?”
“有趣?這有什么有趣的?”
楊曦月翻了個白眼,吐槽道:“追不到分了不就行了嗎?一邊罵罵咧咧,還一邊咬牙切齒地等了三年,那不就是舔狗嗎?”
“啊啾!”
陽光刺眼,紀幽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鼻子微微發癢。
強迫性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性光眼激發綜合征,聽起來像是什么很嚴重的病癥,但其實也就是某些特定人群在直視太陽時,由于多種神經交叉反應導致打噴嚏的正常現象。
至于為什么會看太陽,主要還是她們來到了海邊,周圍沒了遮擋。
汽笛長鳴,四層高的豪華游輪緩緩駛出了港灣,朝著林陵島的方向駛去。
距離程海從原生星球歸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因為不便修煉感到無聊,所以在身體狀況和心境都穩固下來之后,他決定帶程依一出去玩。
目的地,是海對面的林陵島。
“我去,那海鷗真是肥。”
迎面吸進一口海風,程海站在甲板外側,用手指對著海鷗的輪廓描了一陣,隨后那么一托,掌心便生出一只海鷗來。
這段時間雖然無法修煉,但由生之法則延伸出來的造物神通,卻有了一些突破。
程海以往的能量催化和造物手段,都是利用自身的親和度引動其余的物質創造的。而這只海鷗卻不同,它是單憑意念捏造的,沒有利用任何的外部資源。
兩者的區別就是,在比當初的雅楠鎮更為混沌的環境下,水木火風幾類法則的波動都很微弱,前者的方式就很難發揮出效果,后者則可以不受影響。
程海有打算地朝這個方向發展,所以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捏點東西玩玩。
“嗯?”
程依一歪頭看了一眼,隨后伸手摸了摸它頭上的毛,問道:“我們要吃掉它嗎?”
聯系起他之前的感慨,這海鷗也確實挺肥的。
“嘎?”
似乎是聽懂了程依一的話,海鷗被嚇得猛地一顫,瘋狂地撲扇著翅膀。
“額,這個不好吃…”程海無語道。
海鷗本身是保護動物也就算了,而且傳言它們的肉又腥又老,并不好吃。
為了杜絕程依一陰暗的想法,程海雙手托著海鷗的下身往上一拋,想要將它放回天空。
卻不想,那只海鷗還沒撲棱幾下便失去了平衡,在天空中劃過了一道標準的拋物線,墜入了海里。
噗通!
“它掉下去了。”
程依一雙手撐著欄桿,伸出半個身子向下看,被扔下的海鷗正在水里掙扎。
“可能是…有什么細節沒設計好吧…”
程海一陣尷尬,打了個響指,抹消了那只海鷗的存在。
這就是造物的困難之處,要是對創造事物的構造不了解,就可能會捏出畸形的東西。
不聽從八云藍說,真正的言出法隨并不需要這一步驟,只是作為初學者的他,還沒法做到這點。
(準備在本章說整個活,注意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