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外域生物入侵卡塔尼,已導致四座城市被完全毀壞,黃金神殿進入全面警戒狀態…”
看著緊急時報里播報的新聞,羅格瞳孔微微地縮起。
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時距離她和程海分開只過了半日的時間而已。
半日啊!
她在這謀劃了百年也就組建了一個城級的勢力,那家伙不到一天就連破四城,造成了千萬人級的死亡數字,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怪物啊?!
“那個家伙一定來自一個同樣殘暴的星球吧…”
羅格撫了撫胸口,試圖平復自己激蕩的心情。
也不算她大驚小怪,只是程海在和康普勒幾人交鋒的過程中并沒有動用神降的能力,在和噬星藤的交流中也只展示了一個生之法則而已。而一個領悟法則的使徒,在一群正規軍的圍殺之下,大概率是蹦噠不了多久的。
當然,如果讓她知道程海的真實年齡,那估計只會更加懷疑人生。
“韋蘭,幫我備車,我要去狼神殿一趟。”
不管怎么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噬星藤弄出的動靜越發的不穩定,程海也已經成功地讓卡塔尼陷入境界,現在也該輪到她出手了。
乘坐飛行車來到了目的地,負責看門的還是那位莎碧小姐。不過由于羅格的身份顯赫,她的態度十分恭敬,也就沒有產生沖突。
不需要預約,羅格徑直走到了克拉娜的工作臺,遞上晶盤道:“我這新進了一批貨,是來備案的。”
貨,指的自然是用于販賣的奴隸。
克拉娜一直負責這一項業務,這番對話已經在這座神殿里進行了無數次,稀松平常。
“稍等。”
克拉娜,或者說是被巨鱷占據了身體的克拉娜接過了晶盤,面無表情地將后者連入狼神殿的網絡之中。
羅格翹著二郎腿后仰而坐,看著巨鱷肩膀僵硬,皺著眉頭錄入信息的樣子,忽然一陣了然。
和看不起程海的莎碧一樣,克拉娜同樣也是一朵交際花。只是她的情商要更高一些,言語和行為技巧也更為到位,混進的圈子也比莎碧更高一個層級。
像緊張這種情緒,她是很少會表現在臉上的,更別說肩膀緊繃,隨時一副防守反 擊的狀態。
如果不是程海被狼神殿列入必殺名單的事情才剛剛傳出,克拉娜和他的丑聞帶來了很大的負面影響,這家伙不出幾天就會被人發現異常。
但也怪不得他,這家伙畢竟被囚禁了幾百年,還是男人換到了女人的身體,那肯定沒法這么快習慣。
不過這也不要緊了,他也在這呆不了幾天。
“好了。”
到底是掌控了身體和記憶,巨鱷的業務水平還在,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嗯,不錯。”
羅格接過晶盤,劃開自己的信息錄入表,好幾次想要出言提醒他注意一些細節,但都還忍住了。
畢竟是個外行,有些話說了他也不一定能理解,甚至還可能出現反效果。
最終,她只能收拾東西,離開了狼神殿。
這下,覺醒計劃的重心轉交到了巨鱷的手上。
其實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對這種事情的不擅長,但眼下的局勢緊迫,除了他也沒有第二個信得過的人選。
為了那一線的生機,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將精神病毒的波長植入備案的系統后,他又利用上級主教的賬號打開了狼神殿的網絡,以上級的名義擬出一道通知,并將帶著病毒的文件放了上去。
隨后,他進入了公共網絡,對著其余幾個城市同級同事群發了一條消息:“剛在主網發了個通知,要提前準備提前篩選下一屆黑潮角斗的種子選手,各個單位先統計一下在庫奴隸的人頭信息,下班前給我。
收到回復,不然我要殺人。”
“收到。”
“受到。”
“收。”
發出的信息秒被回復,可見狼神殿上班摸魚的人甚多。
“克拉娜姐,這次怎么提前那么早?”有人問道。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問主教啊。”巨鱷不耐煩道。
“啊,那算了吧,不然問了又被抓去白嫖一晚。”那人幽怨道。
“你們都在的話先把表一給我吧,一 個導入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后面估計還有篩選報告要搞,沒事的可以提前做了。”巨鱷又道。
“那可不行,我現在還在外面吶。想要馬上給你,除非你叫聲好哥哥。”有人調笑道。
巨鱷一陣無語,于是翻了翻聊天記錄,
好家伙!
這家伙平時說話就是這種德性,克拉娜長袖善舞,居然還把他哄得樂呵樂呵的。然而搜索克拉娜記憶里的開房記錄,這人甚至連小手都沒有簽過。
“算了,早一點完成入侵就好了,免得夜場夢多。”
巨鱷嘆了一口氣,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捏著嗓子,嗲嗲地在群里撒嬌道:“給我嘛好哥哥”
“蕪湖!”
“我好了!”
“姐姐,你看妹妹可以嗎?”
“艸!為什么不是私聊,我虧了啊!”
這一喊,小群里頓時炸開了鍋,鬼哭狼嚎之聲接連不斷。
“我TM都干了什么啊…”
巨鱷單手扶額,快被自己的行為給惡心壞了。
他怎么也沒法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角斗場里讓無數人吶喊的王牌,居然有一天要淪落到給臭男人發嗲賣萌的地步。
萬惡的卡塔尼人!
不管怎么說,同部門的打工人之間的相處還是和諧的。雖然小小地起了一下哄,但不出多時,收到消息的管理層紛紛下載了新的統計表,將病毒導入各自區域的系統之中。
于是半個小時之后,狼神殿連接著培養神經的組織線之中混入了一道信息流,那些被囚禁于軀殼之中的靈魂們齊齊聽到了一道神秘的聲音。
“推開眼前的門,你就能獲得解脫。”
“如果不想繼續在仇人的手中沉淪,那就從籠子里出來,把這個世界燒成灰吧!”
聽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聲音,那些心如死灰的家伙并沒有什么反應。但想達到目的,總需要一個過程。
半小時后,第一個奴隸在未接收到任何命令的情況下,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