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它最后的自爆不是為了殺你,而是在試圖隱藏著什么。”
旁觀者清,在程海先入為主地認為對方是哈斯塔的時候,程依一卻提出了其中的疑點。
“我的行為…有那么明顯?”程海皺眉道。
“是的。”
程依一毫不留情地點頭。
“好吧。”
程海聳了聳肩。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不放心程依一離得太遠,但離得太近也不行,發生意外的時候總難免會有些條件反射。
“其實你不用一直看著我。”
程依一指了指青蓮古鏡,說道:“我有這個就夠了,要是別人真的拿我當突破口,原本能贏的戰斗反而會輸,沒必要。”
“額…這…”
程海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想了想又沒法反駁,只能妥協道:“那好吧。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之后可別和剛才一樣突然跑出來了。”
“我…”
聞言,程依一的話頭也是一滯,小臉變得通紅,看向了一邊:“你又沒有提前告訴我你的新能力,我怎么知道你沒事…”
“哈哈哈…”
看著程依一的窘態,程海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平了。”
“嗯,扯平了。”
程依一抬頭看他,同樣翹起了嘴角。
這大概是他們倆才能有的笑點吧。
和程依一交流了一陣后,程海重新上路,思維也發散了許多。
“讓我成為他的替代肯定是假的,那只蟲子突然自爆,也許不是惱羞成怒,強行用性命證明自己的決心。而是因為他的謊言被拆穿,編不下去了,只能用死亡來阻止我的靈魂搜查。”
眉頭緊皺,程海繼續整理著思路:“這么一想,那只蟲子可能不是哈斯塔親自降臨。哈斯塔可能提前安排了很多托,只是為了引我上鉤。但想讓黃沙領主的話顯得更有真實性,接下來大概真的會有不少信徒前來襲擊我。”
“可如果都是黃沙領主那種打法,這些怪物來也只是給我送經驗而已。那些玩意都是肯為了它舍棄性命的家伙,他還真的是舍得啊…”
抬頭上望,天上的“月亮”是淡紅色的,比地球的要大上一圈。暗紅的光線落在古樸的銅鐘之上,看著像鍍上了一層鐵銹,粗糙無比。
銅鐘之下是一幢破落的小樓,外觀看著像是教堂。它獨立于其余的建筑之外,由泛白的青石板組成,在泛黃的火光下反射著微光。
“傳火祭祀場?”
看著眼前的建筑,程海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
好家伙,這次神降不但搞出了開場cg這種東西,居然連傳火祭祀場都給搬過來了。這么說的話,這個祭祀場里莫不是還有一個防火女在等著他。
“也好,至少能升級了。”
沒有過多的停留,程海將長劍握在手中,亦步亦趨地往里邊行走。
防火女,可以說是所有玩過《黑暗之魂》的玩家的女神。
她作為營火的守護者,終日守護在傳火祭祀場里,負責給接下傳火重任的不死人協助與指引。
游戲中的她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長發,為人安靜賢淑,就和往日的八云藍一樣。也不知道因為神降而出現的她,究竟會是怎樣的。
抱著這樣的期待進入祭祀場,程海首先聽到的是一陣有節奏的打鐵聲。
“鐵匠也有?”
心頭微微一喜,程海的眼睛亮了起來。
傳火祭祀場的主要人物除了防火女以外,還有鐵匠安德烈和一個賣東西的老太婆。他們三個人各自分工,分別給灰燼進行能力升級、武器升級和雜物販賣的服務。
現在這副神降身軀的優勢已經是可圈可點,如果再配套上這些可以幫忙強化的人物,他的能力還能得到更全面的提升。
而且會是質變!
小跑著穿過了洞開的大門,程海看到了遠處的火光。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正坐在打鐵臺前,有節奏地敲著手中的武器胚子。
而等到程海慢慢走近,他的臉色也隨著發生了變化。
眼前的鐵匠和印象中的有些區別。整日貼著爐火的他只穿著一條半身小卦,裸露出來的肌肉健壯而黝黑,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他已經很老了,滿頭的白發扎成了一根麻花,一直垂到后腰。
男人留長發,在那個時代原本這也沒什么,但留就留了,為什么還要在臉上帶一個防火女的眼罩?!
“歡迎來到營火,無火的余灰大人。”
鐵匠停下手中的錘子,抬頭看向程海。他的聲音十分蒼老,而且…聽著是一個女人的嗓音…
“請問…我應該叫你鐵匠,還是老太婆,還是…防火女?”程海一臉的迷惑。
這什么情況?
錘子老太婆背心防火女眼罩。
三個人給他合并成一個了?!
“呵呵,都是。”
鐵匠嘿嘿地笑著,在他身后的一張小椅子上,一套防火女的長裙正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
程海:“…”
辣眼睛!
實在是辣眼睛!
原本還覺得這系統又是給升級又是送防火女的很劃算,結果現在倒好,搞了個筋肉老奶奶出來!
缺經費跟他說一聲啊!
鐵匠和老太婆他不要了還不行嗎?
“需要點什么嗎?我可以升級打造和武器維護功能,如果想要買賣裝備的話,這里也應有盡有。當然,我也不是搞慈善的,你得給我必要的靈魂。”
鐵…不,防火…不,也不知道應該怎么稱呼,這個筋肉老奶奶用毛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汗,對程海流露出和善的微笑。
“我…我先升級吧。”程海扶額道。
雖然和他想象中的畫面有些不一樣,但級別還是要提升的。
畢竟防火女看著也就圖一樂,又不能真的帶回去當老婆,長什么樣都無所謂了。
“好嘞。”
筋肉老奶奶扶著膝蓋站起,拿起了身后的防火女長袍,由下而上地往她滿身橫肉的身子里套。
程海:“…”
我的八云紫啊!
這畫面怎么看都好奇怪啊!
扯了扯有些顯窄的防火女套裝,又將手里的灰塵在腰間擦了一下,筋肉老奶奶走到程海的身前,并對他伸出了一只手。
“請觸碰我內在的黑暗吧,那無主的靈魂,將歸化為你的力量。”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程海揉著眉心,努力將腦海中憧憬的畫面全部掃開,情緒才稍微平復了一點。
“算是我求你了,別念臺詞。”
深吸了一口氣,他抬起左手向后退了一步,充滿儀式感地對著她單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