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不斷地灌入脖頸，無塵的嘴里叼著一根從小孩子嘴里搶來的棒棒糖，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此時的他經過易容，面容和體型都和以前發生了改變，如果沒有提前記住他的氣息，很難將他辨認出來。
一只飛鳥停在路燈之上，低頭整理著羽毛。
“媽媽！就是他搶我棒棒糖！”
“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道德底線的？小孩子的糖你都搶！”
一個小男孩哭鬧著拉著他的母親上前，無塵驚訝地回頭，頓時眼前一亮。
男孩的母親大約三十余歲，面容嬌好，身姿豐腴，是他喜歡的味道。
“誤會啊誤會，要不是這樣，怎么能吸引到這么美麗成熟的你呢？”無塵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變態？”
男孩的母親心頭一跳，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大聲道：“你干什么？要動手動腳我就報警了！”
“媽媽！打他！他是壞人！”
六歲的小孩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還在拉著母親上前。
“說得對啊，我們找個地方，我讓你媽媽好好地打一打。”無塵不懷好意地上前，不軌之色已經寫在了臉上。
“我們走！”
男孩的媽媽見勢不妙，抱起小男孩就往隔壁的商場里走，準備尋找商場保安的求助。
無塵邪魅一笑，毫不避諱地跟了上去。
以他的實力，在鬧市之中悄無聲息地擄走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
而就在同一時間，身后的鳥也飛了起來。
“嗯？！”
無塵一個激靈，目光徒然變得異常凌厲。
就在頭頂上的鳥起飛的時候，他忽然產生了一種被盯梢的感覺。
“給我過來！”
心念一動，無塵隔空拿下了那只鳥，神識一掃，很快發現了程海留在其中的印記。
“精神烙印，有人在跟蹤我…是男巫？”
無塵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直江市距離萩海有幾千公里的路程，而此時距離他離開也已經快一周了，男巫怎么會在這個時間找上來？
“不對！”
無塵再一抬頭，又是兩只飛鳥落在了房檐之上。這一路上掠過飛鳥不計其數，難道全都是男巫的眼線？
那家伙早就開始找自己了！
沒有時間再去探究，無塵兩步起跑，身體騰空而起。
“媽媽，他飛起來了！”
小男孩指著天空的方向，面露震驚之色。等他的母親轉過頭去的時候，那里已沒了無塵的身影。
嘰嘰嘰…
驚慌的鳥兒四散而逃，御劍的無塵如同風一般飛快。
只聽天空中一聲炸裂，水桶粗的落雷從高處落下，化作三條狂龍咬向無塵。
劍光如刀，揮出一刀長虹斬裂天穹。烏云被切成了兩半，猙獰的雷龍也被銳利無比的劍意所撕碎。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下方高速地移動著，無塵定睛一看，便看到了坐在深淵戰馬上的程海。
“果然是他！”
還不等無塵驚訝，天空中的烏云再度凝聚，一股陰冷到極點的力量正在其中凝聚。
那個力量他很熟悉，是恐怖的虛無之雷！
“媽的！”
無塵的暗罵一聲，催動著飛劍再度逃跑。
烏云之后飛下三只漆黑的怪鳥，身上涌動著黑光。只見它們的口中噴吐著雷電，瞬間引動四散的雷弧，交織成一張大網，朝著無塵的身上涌去。
面對此景，無塵祭起劍訣，正要破掉這倉促撐起的牢籠。卻見地上的程海憑空虛拉，天空中的雷云也如同被拉滿了一般，猛地蓄滿了能力。
“去！”
“不好！”
程海的指尖向上一指，粗壯的黑龍咆哮著橫跨長空，速度足足是原來的兩倍！
要問雙倍的雷電速度有多快，電網籠罩下的無塵根本來不及躲避，只得運起所有的靈力，刺出一劍與其硬撼。
雷光閃動，滾滾的濃云在那一瞬間化成了虛無。
無塵的身體撞破了雷網，如同導彈一般射入山林之中，砂石飛起二十米之高。
戰馬嘶鳴，程海正要朝著他墜落的方向追去，卻見一道身影再度乘劍而起，朝著遠方逃去。
“還真是個小強，居然只傷了一只手。”
眼神穿過遙遠的天空，程海能夠看到無塵的左手已是一片焦黑，看來是被他的虛無之類傷的不輕。
雙手擺成手槍的姿勢，遠遠地指向無塵。
于此同時，無塵也回過頭觀察，正好看到程海的指尖一動，射出了兩道透明的虛影。
完全不敢怠慢，無塵回身豎起劍陣，卻發現那虛影沒法跟上他的速度，飛到一半便垂了下去。
視線的盡頭，男巫開始咳嗽，看起來很痛苦。
無塵猶豫了一瞬，果斷地轉身離去。
上一次被偷襲致死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男巫是個老陰逼。一路追他追到這里，一上來就傷了他一只手，不可能因為身體原因露出那么大的破綻，故作此態絕對是想引他上鉤。
他才不會上當！
“跑了么？”
瞧著無塵快速遠去的背影，程海在原地立定了許久，然后才散去了深淵戰馬，走進郊區的建筑群里。
他并沒有打算在這里干掉無塵。
一個是因為開會時還需要和這蠢東西對峙，形成不在場證明。二個是因為他現在沒有開啟神降，發動一個虛無之雷就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心神。再加上百寶囊中尸體的消耗，繼續打下去他也沒法占據上風。
至于為什么他不發動神降，則是因為審判在雅楠鎮的石碑上留下了監視的手段。他目前手上的神降資格沒有合適的法師類型，若是變化導致的區別過大，反而會落下把柄。
目前他還沒有想暴露身份的打算，索性就讓無塵再活一陣好了。
捏開八云藍贈予的傳送門開啟裝置，程海進入了往生街，深藏功與名。
而在他離開之后，幾道身影才出現在兩人戰斗過的地方。
“誰在戰斗？”
“我感受到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氣息…”
兩名巡檢面色凝重地看著無塵墜落的方向，那上面還殘余著虛無之雷的氣息。
從無塵御劍而起，到交戰結束的時間也就十秒不到，能在程海離開后的半分鐘內趕到，他們的速度確實說不上慢了。
“沒錯，確實是異世界的氣息，我們得上報判官。”
“我留在這保護現場，你下去吧。”
兩名黃泉的巡檢很快做出了判斷，分成兩頭離開了。
或許在他們的眼里，今日應該是很不平靜的一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