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立柱被撞得裂紋遍布,明顯彎了一截。
神父面露心疼之色,暗自祈禱:“希望柱子沒事…”
“塌不了。”
程海對迪珊聳了聳肩,拉過一張被吹倒的長椅,靠坐下來。
但丁的戰斗方式特立獨行,分為瞬移突進的騙術師風格,高速進攻的劍圣風格還有專注于防守的皇家守衛風格等等。
最后擋下菲布里一擊的戰斗方式即為穿戴巴洛克拳套的皇家守衛風格。在這個模式下,他只要能抓住敵人進攻命中的那一個時間點進行精準格擋,但丁即可用魔力將對方的攻擊能量吸收,并歸為己用。
若是吸收到的能量足夠多,并使用類似于“彈一閃”的方式將能量進行釋放,進攻的一方若是無法同時防守,便會受到高額的傷害。
程海已經手下留情了,菲布里只是一拳沒打實導致自己飛出去而已,并沒有什么大礙。
“唉…”
迪珊長嘆一聲,只好將手掌貼在墻壁之上,感應著猶大的召喚。
圣痕發出了暗紅色的光芒,淡紅的血液順著手背爬行,滲進了墻壁之中,隱隱勾勒出一個人像…
“赫爾特,你怎么看?”
教堂外圍的某處,耐薩利面色凝重。
“他瞬移的波動雖然比我更容易捕捉,但速度卻很快。這種戰斗凱里瑞克比較擅長,如果有他在我們會好對付一點,但現在…”赫爾特搖頭道。
所謂風水輪流轉,三天前程海三人突襲他們大本營,現在就輪到他們了。
雖然教堂里沒有魔能炮這種高殺傷性的武器,但程海的存在,還有那個可能出現的初代圣徒,都可能會造成極大的變數。
“凱里瑞克也不行,也不知道加斯科是否有把握將他一舉擊殺…”耐薩利陷入了沉思。
菲布里的進攻性雖然沒有凱里瑞克強,但絕不可小覷。程海輕描淡寫地就化解了他的攻勢,用的只是實力的冰山一角。也不知道認真打起來的他,實力究竟有多強…
“這應該是惡魔和人類的混種吧。雖然他的體內流著一般的惡魔血統,再生能力很強。但若是加斯科出手的話,應該沒問題。
畢竟他在還未晉升魔王的時候就干掉了那個可怕的判官,如今他的實力已經百倍地成長。再由我們進行牽制,神明以下應該沒有辦法阻擋。”赫爾特分析道。
程海入圈不久,對楚臨不算了解。
反而他們這些老油子才知道,那個從當年地獄割據中存活下來的判官究竟有多恐怖。要不是楚臨托大,認為自己能輕易吃下凱里瑞克,十個加斯科都不夠他殺的。
這也由此能反映出,加斯科的暗殺水準究竟有多高!
也就是加斯科答應出手,才使得赫爾特在如此的劣勢下還能繼續這個任務的底氣。
與此同時,新晉的魔王加斯科也多藏在另外一處陰影之中,安靜地觀察著這個穿著紅色風衣的白發男子。
算上楚臨,他這幾百年間暗殺過四個魔王級的存在。所以就算程海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再恐怖,在完成暗殺之前,他的心頭也不會起一點波瀾。
這是一個優秀的殺手的必備素養。
身邊忽有微風吹過,那個白頭發的人類突然轉頭看向他的方向,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對著他舉起了搶。
“霸氣外露,找死!”
加斯科眼睛一瞇,沒料到自己 的隱匿之術居然有被人發現的一天。
這讓他對程海越發地感興趣了。
旋轉的鋼芯穿甲彈擊碎了玻璃,射向了遙遠的天邊。
“怎么了?”
迪珊警惕地回過頭,和其余人一起對程海投去詢問的目光。
“和老熟人打個招呼。”
黑色的槍身快速旋轉,被程海插回了腰間。
子彈擊穿了墻壁,淡淡的魔力在落點處一閃而逝,將耐薩利和赫爾特驚出了一身冷汗。
“加斯科被發現了?!”
赫爾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許他天生就擅長查探,或者是…他設了什么局?”耐薩利眉頭緊皺,心中的焦躁已經寫在了臉上。
他此時十分后悔,后悔不該讓程海看到加斯科對楚臨出手的情形。
以往煉獄的殺手完成一單任務就離開,為的就是不讓自己的殺人手法被旁人觀測到,以增加他們暗殺的成功性。
但程海也就是隔著屏幕見過加斯科出手一次而已,而且那時的加斯科還未成為魔王,按理說他也不該能這么快熟悉加斯科的特性才對,更別說找出他的真身了。
“所以他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耐薩利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之中。
他不明白,為什么程海上次還是一個擅長冰系魔法的亡靈法師,這次就變成了一個近身戰斗的惡魔獵人,實力更是激增到了魔王級。
即使是東方傳說中的奪舍之術,在奪舍成功之后實力都會大幅下降。若是靈魂無法契合,磨合的時間恐怕要更久,怎會像程海這般運用得如此嫻熟?
如果說這是他背后的神在插手,那么那位神明管得也太寬了,規則的干涉難道對他無效嗎?
一想到這,耐薩利又更愁了。
貌似神明的規則,確實對這個奇怪的人類沒有效果。
他感覺他們惡魔一族被針對了。
這里邊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耐薩利,我們還要動手嗎?”赫爾特憂心地問道。
加斯科暴露第一次,就可能會暴露第二次。
程海這個變數讓他感覺到了不安,若是這柄最強的刀折了,他們的勝算恐怕又要再打一次折扣了。
“怕什么,我們又死不了。”
耐薩利想了想,忽然笑了:“圣徒的斷指是否拿到這并不重要,我們只要完成路西法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就可以了。”
教堂里,迪珊的血液已完成了注入,刺眼的圣光形成了一個護罩,將她籠罩其中。
“時機到了。”
耐薩利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寬大的翅膀于月色之下綻放。在他的身后,各色的惡魔如同蝠群一般飛起,浩浩湯湯。
洶涌的魔潮驚擾了教堂的人們。
神父躲在被圣光籠罩的禱告室,菲布里再次站到主教群的最前方,手握戰錘。
黑色的霧氣滲進了教堂,一頭惡魔悄無聲息地在程海的身后出現。
程海恰好于此時轉身,將槍頂住了它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