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的主啊,今日我將為您浴血奮戰,誓死捍衛您的榮光…”
肅穆的教堂內,菲布里俯首而立,如往常一般對神像做著每日的禱告。
雖然幾日前他被耐薩利和赫爾特聯手重創,但他這種苦修的體質相當于狂化版的痛苦魔女,自愈的速度極快。
只是這么幾天的時間,他的傷勢就恢復了將近八成,神光依舊。
“無所不能的主啊,今日我將為您浴血奮戰,誓死捍衛您的榮光…”
眾信徒跟著菲布里念誦,神情堅決,就連一向不正經的迪珊,此時也是面容肅穆。
“我們將忠誠地護衛在防守的第一線,不讓惡魔前進一步…”
莊嚴的圣音在教堂里回蕩,神圣的雕像仿佛也因此產生了共鳴,變奏成了昂然的戰歌,讓每個信徒都充滿了戰意。
雷鳴般的引擎聲打破了教堂的寧靜,只聽道一聲巨響,鋼制的大門轟然倒塌。
一輛黑色的摩托車飛馳而進,伴隨著一聲放蕩不羈的“呀呼”,車輪與地面發生了激烈的摩擦,隨后旋轉了一圈,完成了甩尾急停。
圣教的教徒們屛住了呼吸,打量著這個狂野的不速之客。
鱗甲一般的車身;巖漿一般的尾火;如同惡魔眼眸一般的車頭燈,兩側還挺著兩把騎槍一般的錐形尖刺。
這個造型的摩托車,從里到外都散發著惡魔的氣息!
比這更邪惡的,是車上那個紅衣白發的男人。
他看起來是一頭魔王!
“嗚我算是理解為什么男人都喜歡重機了。”
程海贊嘆一句,踢下摩托車的腳撐,翻身而下。
“迎敵!”
菲布里張開了天使之翼,眼里神光大漲,爆發出可怕的氣勢。
同一時間,圣教的主教和祭司們也都各自進入了戰斗狀態,仿佛在教堂里加了好幾個強光燈,亮度瞬間提高了幾百坎德拉。
“還真是熱情啊。”
程海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向前走去。
“程海?”
短暫地驚愕之后,迪珊認出了他,示意菲布里先不用動手。
程海搖搖手指,邊走邊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現在的名字叫做但丁,一個惡魔獵人。”
“惡魔獵人?”菲布里皺起了眉頭。
從程海身上散發的魔氣來看,他怎么都是一頭惡魔。
“嘿。”
沒空解釋自己的來歷,程海看了看亮度過高的教堂,又看向了迪珊,問道:“還沒開始嗎?”
“還沒到時間,根據感應,也許要等到深夜。”
迪珊搖了搖頭,然后看著程海的車子,挑眉道:“車子不錯。”
“這大個子叫做重騎兵,撕了一頭雷騎士做成的。”
程海歪頭一點,隨后叉著腰看向上方的神像:“要說這猶大也真是不老實。身為圣教的傳奇人物,怎么能夠讓一位美麗的小姐等待呢?而且還約在半夜,嗯…迪珊,女孩子一個人在外記得保護好自己,那家伙故意吊著你的胃口,肯定是一個渣男。”
迪珊:“…”
她感覺程海今天的話尤其的多。
“門在哪?我的名字和舊時的偉人同名,我想我和那個家伙之間也許會有一些共同的語言?”
“額…在那…”
饒是平日里能說會道的迪珊,此時也有些跟不上程海的節奏。她指向了神像后方的一處墻壁,對程海的目的一無所知。
“嗯,躲藏在神像的背后,隨時準備著背刺你主,還真不愧是他。”程海一手撫著下巴,微微地點了點頭。
“大膽!”
菲布里對他怒目而視。
猶大被歷史認定為叛徒,程海黑他也就黑了。但要是帶上耶穌當年的黑歷史,那可就是大大的不敬了。
“別那么看著我,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市民,不懂你們說話里的條條框框。你主要是愛我,那就應該寬恕我。”
“你…”
菲布里還想辯駁,但迪珊在他身邊耳語了兩句后,還是忍了下來。
至少,主不會剝奪人類的言論自由,程海此言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要干什么?”迪珊問道。
“別擔心,就交流一下。”
邁步前行,走到了神像的背后,程海注意到了坐在教堂一角的神父,疑問道:“這種場合,你不是應該找個地方避一避嗎?”
神父只是一個凡人,像這種級別的戰斗,光是余波都可能把他刮死。
“可我出去也不安全啊…萬一那個惡魔心血來潮把我截了,我可不就沒了嘛…”神父苦著臉,心中十分有數。
“這倒也是…”
程海點了點頭,忽然拍拳問道:“對了,你給這座教堂買保險了嗎?”
“保險?”
神父一臉蒙圈。
還有給教堂買保險這種說法的?
“對啊。今夜之后,這里可能就沒了。”程海聳肩道。
神父:“…”
他越發地確定了,這家伙果然是個天煞孤星!
可憐了他多災多難的教堂啊…
“但丁和猶大,這將是一場歷史性的會面。”
來到迪珊所指的墻面,程海扣指敲了敲,做出側耳傾聽的姿勢道:“猶大在不在?猶大在不在?我是但丁,收到請回復。”
圣教眾人目光灼灼地看著程海,以為他要展示什么奇跡。
只是墻還是那堵墻,即使外面貼著一層精美的壁紙,也沒法讓真正地讓它變出個人來。
“沒用的吧,程海?”
迪珊走到程海身邊,皺眉道:“我身為當代的十二圣徒,也只是能對他有所感應而已。你現在這副軀體里滿是惡魔的氣息,他恐怕不會搭理你。”
“初代圣徒留下是東西要是三言兩語就能破解,那群惡魔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菲布里也說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程海再一次敲擊著墻壁。
“喂?在早就說句話呀?我趕時間,可能十分鐘之后就要走了,晚了你們可能就少了個幫手了呀。”
“而且你說你們圣教是一個由信仰而起的教會,和行星的自轉還有公轉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不用準點開門也沒關系吧?”
“說個話嘛,別那么嚴肅。儀式感這種東西偶爾玩玩就算了,強迫癥只會讓別人覺得你是個怪胎。而且你看,現在有一群惡魔在外面虎視眈眈,說不定看著沒到點正刷著短視頻呢。你吧唧一下把門打開,豈不是把他們殺個措手不及?”
迪珊:“…”
菲布里:“…”
對著一堵墻壁說得那么起勁的人,程海算是第一個吧。
“兄弟你怎么不說話啊?是旁邊有人嗎?”
程海側耳傾聽,然后又說道:“話說你在里邊住了幾百年,也夠無聊了吧。餓不餓?要不要幫你點份外賣?而且新年也快到了吧,不去耶穌家和他一起過個年嗎?”
墻壁,依舊是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