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霖!你怎么能出這種主意!”
老爺子走后,紀幽竹的父母因此事而爭吵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病床上那微微顫動的睫毛。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走吧。”
程海沒了繼續觀看的興致,打開了一扇門。
“幽竹姐姐能贏嗎?”程依一忽然問道。
“那當然,畢竟是我教的。”程海十分自信。
紀幽竹的修煉進展雖然不算快,但她本身實力就不算弱,隨便提升個一兩成都夠蕭家那小子喝一壺了。
更別說,還有一段時間,已經足夠她把戰斗力提個一倍了。
只要對方不違約,收拾那家伙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如果他們恬不知恥地耍賴的話,
呵呵…
從記憶氣泡中出來,程海再度回到了夢境的世界里。提取記憶的方式已經學會,現在要關心的就是隱秘性的問題了。
他讓程依一脫離了夢境,隨后借著紀幽竹的夢境開辟了兩個節點,創造了三重夢境。
當初的千貓之夢只有兩重,程依一都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而現在在程海的有意掩飾之下,迷惑性也變得更強。若是闖進了他布下的疑陣,還會陷入幻境之中,可以給他們足夠的撤離時間。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程海才從夢境中退了出來。
多重夢境的布置他已基本滿意,精力也消耗了不少。稍事休息之后,撐過今天晚上沒問題。
“依一…”
程海剛想喊程依一,卻發現她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惡獸之影被撕碎,對她本體的影響也不小。連續使用能力將近一個小時,她的精神已經撐不住了。
將她從沙發上抱起,程依一睜了一下眼睛,看見是程海之后,又再度閉上。輕輕地將她放上床,程海又返身下樓,把紀幽竹也扛了上來。
她穿的實在是太多了,一頭是汗,也難怪在夢里會想要去海灘游泳。只可惜在夢里,她也沒能把外套給脫下來,慘兮兮。
不過她幫了這么大的忙,程海也不會坐視她被熱醒。他幫她除去了多余的外套,扔進了被窩里。
就在他想要下樓給自己沖上一杯熱咖啡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聲貓叫。
“有客人了?”
程海屛住了呼吸。
貓的眼睛天生通靈,能夠看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所以他讓諸葛春花和灰王作為眼線,若是看到了不潔之物,就出聲提醒。
代價,只是每日的面包而已。
一個影子在程海的屋外停下,從垃圾堆上的灰王的視角向上望去,那是一頭紫皮的丑陋惡魔。
“東方的陣法…”
伸手在屋外的陣法邊緣摸了一下,惡魔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那雙標志性的畸形獠牙就像是一個標識,表明了他的身份。
這是程海的死敵——大惡魔都勒薩斯。
突然,破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一柄短劍砸碎了玻璃,從屋里飛了出來。
“嗯?”
看著飛向一旁的短劍,都勒薩斯盯著窗口的位置,目光里帶著疑惑。
這劍扔得也太歪了吧?
就在他疑惑的空檔,烏利克之劍上爆出了一陣藍光,程海靠著和共鳴武器的瞬移能力現身,右手握著一柄漆黑的暗矛,不由分說地對著都勒薩斯的胸口砸下!
“什么!”
突生的變故出乎都勒薩斯的預料,而那沒帶半點特效的暗矛更是如同一枚戳進了眼球的鋼針,令他汗毛倒豎!
危險!
他將雙手護在身前,堅硬的臂甲上撐起一片黑色盾牌。
下一秒,黑色暗矛瞬息而至,都勒薩斯身前的空間瘋狂地扭曲著,倉荒撐起的防御如同被流水浸透的紙張一般,快速地軟化、腐朽!
這是A級死靈巫術——黑死之矛!
轟轟轟…
周遭的建筑劇烈地震動起來,都勒薩斯痛苦地慘嚎,一只手臂被侵蝕得千瘡百孔,并朝著后方的惡魔之軀吞噬而去。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都勒薩斯一咬牙,所在之處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黑色的潮汐如同巨鯨一般,吞沒了整片區域!
“可惜了…”
書齋的護罩布滿了裂痕,程海緩緩地轉過頭,都勒薩斯的身影出現在了遠處。
那頭惡魔的情況并不好,他的雙手已經被炸爛,渾身的鎧甲如同被惡獸啃食了一般,滿是坑洞。
黑死之矛差點要了它的命!
“我這算是看走眼了呢?還是沒看走眼?”
都勒薩斯疼得呲牙咧嘴,那麻花一般的五官足以令人產生生理上的不適。
“一般般吧,沒能直接弄死你,說明我還有提升的空間。”程海甩了甩手,黑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一閃而逝。
“我的惡魔之種,被你取下了?”都勒薩斯驚訝道。
“你還有心情和我閑聊?”程海挑眉道。
“哈哈哈,你要是能殺的了我,我也沒法站在這里了。”都勒薩斯笑道。
“被你猜到了呀。”程海笑了笑。
都說惡魔擅長玩弄人心,這么看來,也確實也有些手段。
要是真的能干掉這個家伙,他當然不想傻站在這。
黑死之矛是他唯一的一個A級攻擊法術,所以在都勒薩斯自斷雙臂逃離的那一刻,程海就失去追擊手段了。
雖然面具里還留著一個B級的法術蝕骨之咬,也能夠傷到對方,但如果他有心防備,他可不認為這能夠奏效。
“我很好奇。”
都勒薩斯的瞳孔變成了紫色,里頭滿是求知的欲望:“當年遇到你的時候,你也才十歲吧?你是怎么做到十幾年的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的?”
雖然他看出來程海的實力遠不如他,但他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惡魔了,連他都險些被程海的手段殺死,這是個什么概念?
簡直是小母牛快速生長——牛逼大了呀!
“你要是把你們的部署告訴我,我就給你答案,怎么樣?”程海不慌不忙道。
雖然他覺得,就算他說了真話,這個丑家伙也不一定會相信。
從他獲得系統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個月而已…
“那可真是遺憾。”都勒薩斯搖頭道。
“要動手了嗎?”
程海跳上了房檐。
這種時候,他可不能露出半點怯意。
“哈哈哈,下次吧,今晚我還有事。”
都勒薩斯面色微變,身體化作虛無,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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