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程海一口水噴了出來,拍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著。
楊曦晨表情不悅,紀幽竹則是滿臉的幽怨。
為了不唐突客人,程海在噴水之前別過了頭,結果…
全噴她鞋里了。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紀幽竹很想哭。
“能低調一些嗎?我只身出來,承擔著很大的風險。”楊曦晨說道。
“抱歉,咳咳…”
程海捂著嘴咳嗽,心頭無比的震蕩。
這人他見過啊!
當初在宥馬鄉的山上,燭月變成的那個讓他難以把持的女人,不就是眼前這位嗎?!
腦海中的畫面再次浮現,他不禁心跳加速,產生了一股褻瀆的罪惡感。
“原來他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嗎?”
一臉嫌棄地幫程海拍著后背,紀幽竹敏銳地察覺出了他的態度變化。
拘謹了很多。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程海看著手里的身份證,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
燭月的變身依據是通過大數據采集的,這個女人也許很出名。
“你不認識我?”
楊曦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不認識她哪來的那么大反應?
總不會看到她的臉就受不了了吧?
想到這,她看了一眼邊上的紀幽竹。
紀幽竹:“?”
“呵,男人…”楊曦晨在心中冷哼。
這個書齋有毒,是個人都能看到她渾身不自在。
程海瞥了她一眼,忽然沉默地起身,上樓拿下來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
“東西都在這里,銀行卡的密碼在照片后面。有多少錢我沒看過,拿了就可以走了,嫌少我概不負責!”
“生氣了?”
楊曦晨十分意外,但程海似乎真的不認識她的樣子,也就回答道:“我還有個名字,叫楊曦月。”
“楊曦月?”
程海抬起頭,目光看向了天花板。
越來越耳熟了啊…
“是一個明星,唱歌的,最近人氣挺高。”紀幽竹補充道。
也難怪,她會覺得眼熟。
“哦。”
說到這程海就想起來了,她前不久在萩海開過演唱會。
把名字里的“晨”改成了“月”,她應該也對楊天廣的事情十分在意吧…
念及于此,程海忽然就消了氣。
一個可憐人。
“那我叫你楊曦晨還是楊曦月?”
“楊曦晨吧,另外一個名字不方便。”
見程海沒有露出狂熱的神色,楊曦晨也松了一口氣,重新戴上口罩。她這次出來沒有告訴任何人,要是引起了圍觀會很麻煩。
“好。”
程海點了點頭,示意她隨意。
“我先去后面了。”紀幽竹指了指樓上。
“不,過來坐著。”程海拿起了一本書。
她想換鞋…
“快點快點。”
程海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紀幽竹才扭扭捏捏地坐下。
奇怪地看了他倆一眼,見程海不再理她,楊曦晨打開了盒子。撇去最上層的銀行卡,對著照片看了幾秒,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封未拆開的信上。
“美鳳、曦晨,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很抱歉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了家,至于原因…
是我太沒用了,擔負不了應盡的責任,只能默然離開。
后悔的話說了也沒有用,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留給你們這些東西了。卡里的錢只有五百萬,雖然不多,但希望能夠稍微彌補一些過錯。還有幾枚護身符,它們能夠保你們平安,我希望你們能把它們戴上。
我愛(劃掉),我希望你們能過的好,也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氣憤而扔掉它…
最后,我想和曦晨你說一句。不要被表面上的優秀給欺騙了,想要幸福,千萬不要嫁給我這樣的男人。
平凡,其實就是最好的。
——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混蛋!”
楊曦晨捏著拳頭,打在了桌子之上。
這份遺書,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她將目光投向了程海,堅定地求助道:“能告訴我,我的父親是怎么死的嗎?”
“被人殺死的。”程海頭也不抬道。
楊天廣這種作法,他其實并不贊同。
要不就就此消失,從此和自己的妻女斷絕關系,現在把遺書留給了別人,還遮遮掩掩的,這不是膈應人嘛。
現在楊曦晨這反應,逆反心理已經起來了。
這是個不好的兆頭。
“被殺死的…”
楊曦晨呆呆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事情涉及謀殺,那父親離開她的理由也就不是不負責那么簡單了。
她莫名地感到了一絲安慰。
“你該不會想為父報仇吧?”程海試探道。
“不會,這種荒唐的事情我不會摻合。”楊曦晨搖頭道。
“那就好。”
程海再次躺了下來,補充道:“因為那個人已經被我干掉了,你再怎么查也不會有個結果。”
紀幽竹看了他一眼,楊曦晨也是一樣。
“你…是殺手?”
“對。”
程海翹起二郎腿,神秘地笑道:“我是少女殺手”
楊曦晨:“…”
少女殺手個屁,就一個幼稚鬼!
“謝謝!”
見程海不愿回答,楊曦晨也不再追問。
她對程海鞠了個躬,起身朝屋外走去。
在她即將跨出書齋前,程海忽然開口道:“那三枚吊墜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護身符,可以一定程度地保護你。我建議你戴上。”
楊曦晨拿起一枚吊墜看了一眼,這是一個由沉香木雕刻的小佛像,面部栩栩如生。
“知道了。”
她將吊墜放進口袋里,再次邁步。
“我說的是!”
程海抬高了音量,一字一頓地重復道:“我建議你戴上!”
命令的語氣,讓楊曦晨感到不悅。她沒有回答程海,快步走出了書齋。
看著楊曦晨遠去的背影,紀幽竹皺眉道:“人家是大明星,被養嬌慣了也正常,也用不著這么兇吧…”
“你當初剛來的時候,可比她討厭多了。”程海懶洋洋道。
她當初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讓他記到現在?
可惜不記得了…
“不說這些,你感受到什么了嗎?”程海忽然問道。
“什么感受到了什么?”紀幽竹一臉的茫然。
“唉…”
程海長長地嘆了口氣,搖頭道:“笨蛋。”
啊,又被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