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
終于,整個龐家,對著所有人露出了獠牙。
連同這祭天儀式,都是為了向老天爺借壽,而展開的舉動。
那耗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所精心建造起來的龐大禁制,此時,一層接著一層,將那眾多赴宴的命修,團團包圍。
恐怖的光芒逸散出去,涌動著道道森然之意,更有夸張的威能擴散,接連不斷壓制著諸多的命修。
“今日若我不死,來日滅必龐氏!!”
“龐家,你們膽敢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難道就不怕原海宗追究?!別忘了,你家的龐順都是原海宗的長老!!”
一名名命修陷入了空前的震怒,各個眼中爆出了可怕的寒光。
他們是誠心來為龐家老祖祝壽,固然帶著些許的功利心理,比如結個善緣之類,但這種功利心算是正常。
可看看龐家對他們做了什么!!
居然,耗費這么巨大的心血,以一千五百年的光陰來布下禁制,一舉坑殺給他們?!
“要將我等獻祭給老天爺?呸!龐笑姍,老夫現在就送你去見老天爺!!”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怒極而笑。
他猛然甩出一柄強大的本命飛劍,帶著凜然之意,狠狠一擊劈向了那禁制。
不僅如此,更是抬手間,就拿出了一件龜甲,開始原地占卜。
“老夫略懂算命之法,粗通禁制之術,看我不破了你這狗屁禁制!!”
這白須老者獰笑出聲。
操控著飛劍,反復切割,帶著眾人轟擊著一處處的禁制。
很多賓客,眼中露出了希冀之光。
可很快,在龐家眾人的冷笑聲中。
他們一頓操作。
包裹他們的禁制紋絲不動。
“該、該死的,邪門了,這到底是什么層次的禁制,這么離譜?!原海宗的使者,你可知道如何破了這禁制?”
白須老者沒辦法,扭頭看向了那名原海宗使者。
可那使者卻輕笑一聲,一步踏出,直接站在了龐家家主龐笑姍身邊。
并開口,笑吟吟道:“諸位,一路走好。”
所有人臉色變幻。
“原海宗跟龐家勾結到一起了?”
“混賬,混賬!這魔崖一帶盛行祭天之法,原海宗果然也參與進去了!”
眾人震怒,很多人怒吼著,索性不理會禁制,而是抬腳就殺向了站在祭壇上的龐家眾人。
原海宗使者輕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點:“起!”
整個禁制都開始了躁動,大量的光紋閃爍間,就開始急劇變化。
擴散之處,將一些修為低微的命修,當場鎮壓成肉沫。
一聲的血肉和命理,開始團團升騰起來,在某種詭異力量的牽引下匯聚。
“放棄吧,既然準備了這么長時間才動手,自然是有著將你們一網打盡的把握。這禁制,就算是天鼎境大能來了,都要耗費巨大代價才能擊破,更何況是你們。”
原海宗使者的臉上,露出了森然之意。
禁制變換中,時而有命修慘叫著隕落。
“好好好,等殺了這群人,想必能讓老天爺滿意,倘若還是不夠,外界還有整座城的人,一并獻祭了!”
龐笑姍露出了微笑。
顫顫巍巍的身形,都展放出來的些許的活力,顯然,眼前的這一幕,讓她感到非常興奮。
在紛亂的人群中。
有一伙人,極為醒目。
大約五十人的樣子,聚攏在一起,最中心是一個面色漠然的年輕人,一動不動。
“嗯?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原海宗使者立刻就注意到了這伙人,臉上露出了驚疑之色。
按理說,他們這次邀請的命修,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就怕把某個有后臺有背景的家伙選了進來。
可眼前的這些人…
龐家老祖也目光一凝:“很奇怪,這些幾乎都是閑散命修,不可能有聯合的可能…”
這時候,龐順忽然道:“其中一人是我在路上偶然結識的,他跟其他人絕對不認識,想必這些人是察覺到不對,故意湊到一起抱團的。”
其他人雖然也覺得古怪,但最終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一些卑微的小蝦米,掀不起波浪。”
原海宗使者笑著點頭:“龐家的第九次獻祭,是整個魔崖之先,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在等待著結果,絕不能讓他們失望。倘若此次能成,祭天借得壽命,意義深遠。”
豈止是深遠。
正龜縮在人群中,密切關注著這一切動蕩的沈清。
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寒意。
“天道有私,這我早就知道了,但要是做到這種程度,公然索賄,那簡直震碎了人的三觀…”
沈清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這一念頭。
甚至于,他都不敢將這念頭的具體內容想清楚,刻意進行一閃即逝,避免被老天爺給察覺到。
這時候。
灌灌悄然間從沈清的寬大袖子里鉆出來。
“小沈子,這可是我的機會!能真正蛻變完整的機會!”
半黑半灰的灌灌,激動萬分。
它現在只是復活了一半。
還需要大量的力量,來澆灌另一半死寂和虛幻的軀體。
現在,絕妙的機會來了。
“我知道該怎么做。”
沈清目光一凝,低聲回答。
如果他們真的干了,那可就是…在老天爺眼皮子底下,截胡祭品!!
老天爺收了賄賂要辦事。
但是,如果這賄賂…被惡人給半路搶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