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在域外戰場的劇變,隨著時間的推移,正在不斷發酵。
尤其是在四級大域閻魔域中,更是引發了軒然大波。
兩教四尊界橋境老怪,居然有三名戰死在了那古域之中,更有十數萬命修被盡數埋葬,大大震懾了眾多命修們。
“…聽說了嗎?那一戰是真的慘,尸體堆積成山,有血色紅塵直沖云霄!”
“唉,數不清的宗門天驕死在了這一戰中。”
“我閻魔域還算好的,至少有司邑上人成功返回,也幸好月魔掌教智慧深遠,將司邑上人留在古域之外,這才讓我閻魔域能保住些元氣。”
“所幸理國域全軍覆沒,他們幾大國主幾大國主盡數死絕,其所屬紅塵氣被我閻魔域所吞沒。未來千年,紅塵匯聚,可是前所未有的黃金時代!”
“可千年之后的新一輪域外大戰又該怎么辦?只有一名界橋境支撐的話,又該怎么對抗其他四級域…”
眾多命修憂心忡忡,長吁短嘆,但那終究是千年之后才要面對的事情,他們只希望司邑上人能在這千年之中修為大進,或者再多誕生一名界橋境,幫司邑上人穩住局面。
時光飛逝,一晃間,三百年歲月轉瞬即逝。
這期間,無數命修借助暴漲的紅塵氣,修為進展神速,紛紛破開一個又一個境界,整個閻魔域欣欣向榮,以至于在整個四級域的圈子都享有盛名。
“如果當年我們沒有死去那么多天驕…”
時而,有老人望著這空前的時代,頓時感慨連連。
“那個在通靈石碑上一躍登頂的弟子,我記得他叫沈清?還壓制了兩教的天才,可惜就這么死了。”
偶爾,還會有那些參與了域外大戰的命修,回憶起那驚鴻一現的名字,據說是司邑上人的記名弟子?
可惜,此等天才,必然是三等命,說不定苦修千年,能踏入天鼎境,成為一方大能。
這一日,有一道身影在空中迅速劃過。
伴隨著哈哈大笑。
此人端坐在一座玉臺之上,四平八穩端坐,相貌威嚴,濃眉大眼,眉目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勢,透露著強大的自信。
哪怕只是坐在玉臺上什么都不做,那端莊的坐姿和雄偉的面貌,就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驚人的氣場。
“龐某今年二百四十歲,威震一方,所過之處,男兒只是看我一眼,就自慚形穢,紛紛喪膽。”
龐順緩緩睜開眼眸,黑色的眸子爆射出道道精光,仿佛飽含著整個璀璨星空。
“而女兒看我一眼,卻面泛桃花,渾身發軟,寬衣解帶攜財物和兒女而來,讓龐某一夜暴富喜當爹,還趕都趕不走,實在令龐某大為困擾,此等紙醉金迷的生活,不是龐某想要的。”
龐順安穩坐在玉臺上,在迅速飛行中,目光深邃,思維飄遠,分明陷入了回憶和懊喪里。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龐順靠著眾多女修的供養,修為節節攀升,一飛沖天,最終超越了老祖宗,踏入了三才境!”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龐某也成功悟道!!”
“我發現了世間真理,命修一脈的無上真諦——真香!!!越是上了歲數的女修,就越是富裕,就越香!”
“既然女子可以傍大款,為何我堂堂男子漢,傍不得富婆?!這是什么道理?龐某別的本事沒有,唯獨這股不服輸和樂于挑戰艱難險阻的心,最為突出!我非要試試不可!!”
“兩百四十年的人生,龐某共計傍富婆二十三人,共計得理石百萬,命寶五千!這些,換成其他命修,哪怕苦修數千年都得不到!”
忽然之間,龐順深深嘆了一口氣,目光深邃地遙望著遠方,看著那群山起起落落,仿佛在參悟著命修一脈的無上大道。
只一眼看去,此時的龐順,就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馬上就是老祖宗的大壽,老祖宗即將壽終正寢,可不能耽誤…可龐某的執念也極為關鍵,這是龐某能否心靈通透的關鍵所在…可哪里有第二十四個富婆給我傍?”
龐順長吁短嘆,陷入人生的重大抉擇。
二百四十歲,傍二十四個富婆,可心靈通透,精神潔凈,靈魂得以升華,大善。
此地可有富婆?
抬眼望去,盡數是荒山野嶺,哪里來的富婆?
考慮到要培養感情,建立信任,甚至做繁衍之事,都需要付諸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龐順的心情就更加抑郁。
忽然。
前方的某處荒土中,陡然產生了一絲紅塵波動。
龐順虎軀一震,目若閃電,瞬息看去,就已經捕捉到了這微不足道的波動。
“哦?難道此地有富婆在苦修?”
瞬間,龐順精神抖擻。
有人苦修很正常,隨著閻魔域徹底打垮了理國域,紅塵氣直接翻倍,迎來了修行盛世,隨處皆可修行,不必像過去那樣,為尋得一處尚可的修行場所而爆發慘烈交戰。
甚至于,有些命修還專門選荒山野嶺渺無人煙之處修行,以防止被打擾。
龐順一拍儲物袋,從中拿出了鏡子和胭脂等物,一臉鄭重和威嚴地打點自己本就威武的外貌,只看一眼,頓時滿意無比。
“倘若此地有富婆,必可被龐某拿下!!”
龐順傲然一笑,從玉臺上站起,一甩袖子,一步踏出中,就已經降落到了那波動傳出地方的不遠處。
“原海宗龐家龐順,特來拜見此地主人。”
龐順灑脫一笑,同時也在戒備,渾身肌肉緊繃,儲物袋內的眾多命寶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爆發而出。
話音剛落。
一股讓龐順感到驚愕和不適的力量陡然傳來,這股力量極為詭異,仿佛天然就跟他體內的命格有著劇烈的沖突。
只是剛剛一出現,就遭到天地厭惡,有濃濃烏云滾滾而來。
“看來不是富婆…”
龐順心中一沉,大失所望,更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實在是這種迥異于命理的力量,太過詭異。
“是龐某孟浪了,等他日兄臺到了我龐家,必將厚待!告辭!”
龐順轉身就登上玉臺,打算逃走。
“敢問龐兄…今夕是何年?”
一道身形破土而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腐朽氣息,仿佛在此地沉眠了太久太久。
可不只為何,這聲音卻極為清朗,雖然帶著一絲許久不說話的沙啞,但卻充滿了誠懇和真摯的意味。
更重要的是,對方身上那股莫名的讓人不適的力量,瞬息消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