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命修被閻魔域幾尊老怪接引到這古域中來,可現在向著四方環視一圈,卻恍然發覺,早已有無數人都死去了,能活到現在的寥寥無幾。
就連界橋境的老怪,此時都僅存司邑上人和三國主兩人幸存。
“沈清,救我!!只要你能救老道出去,老道愿意將一身算命之法傾囊相授,絕無半句虛言!”
一聲慘叫聲傳來,幸存的幾人扭頭看去,各個臉上都難免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詫,他們是實在沒想到,在這黃歷隔斷之地,這老道士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只見那老道士慘叫連連,其屁股上被一頭奇特的怪異一口咬住,還死不松口,嚇得這老道士涕泗橫流,直覺得自己要嗝屁了,哭嚎著向沈清這邊跑來。
這慘叫聲,恰恰將剩余的二三十名怪異們都給吸引了過去,尤其是有幾名怪異,身上散發的氣息極為深邃和恐怖,儼然能與界橋境老怪一戰!
看到這幾名經過了無數次吞噬融合后誕生的強橫怪異,就連司邑上人的面色都嚴肅了起來。
老道士驚慌失措,也是被逼急了,同時不斷拍著自己的儲物袋,不斷甩出大量的黃色符紙,上面刻畫著道道符文,不止如此,他本人更是干脆抓出一把黃紙,口中念念有詞,咬破舌尖噴血,現畫現拋!
道道符咒打出去,在臨近怪異的剎那,立刻就燃燒起來,爆發出凜冽的殺伐之氣,對怪異們的傷害極大。
“你這畜生,為何咬著老道我不放?”
老道士口中大罵,被逼急之下,干脆噴出大片鮮血刻畫符咒,然后一把按到了這古怪怪異的腦袋上。
怪異發出一聲慘叫,渾身冒出黑煙,這才松了口。
老道士麻溜地沖著沈清沖過來:“沈清,救我!此地只有你我二人算是東都域出來的故人,老道我這算命之法也算一絕,只要你肯救我,學了我的算命之法,這世界之大都可去得!”
這算命之法,在整個東土大地都算是極為稀少的法,而能有機緣得到算命之法的人,能真正學會并溝通到黃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再將其學精,真的能以趨吉避兇、占卜陰陽造化之人,更是鳳毛麟角。
老道士心中自信,在算命一道上,他是有真才實學,并非出聲哄騙,他就不信沈清不心動!
這世上,誰人不對算命之法心動?
東土、南荒、西漠、北原!
這四地無盡遼闊,修士萬萬計,各種隱秘傳承數不勝數,但如果硬要找出一種最珍貴最罕見的路子,就是這算命一脈!溝通無所不在的黃歷,算盡天下機緣!
“你來我這里,我引動此地靈氣庇護于你。”
沈清沉默了一下,終于開口。
老道士一個健步,猛然向他從了過來,臉上露出了驚喜和一絲劫后余生。
大量的怪異撲向了沈清。
沈清當即就面色一沉,爆喝一聲:“滾!”
說罷,更是一甩袖子,大片的靈力升騰,化作道道漩渦,將二十余名撲來的怪異盡數阻攔在外。
這些怪異停下,那冰冷的眼珠緩緩轉動,直勾勾望著沈清,仿佛在打量著某種奇特的東西。旋即,又開始分別殺向了司邑上人和三國主這兩名僅剩的命修。
“不敢去找我那徒兒卻來找本座,呵呵,很好,呵呵呵…”司邑上人撫須而笑,狠狠一踏,整個祭壇上,斷斷續續就有禁制之力產生,那時有時無斷斷續續的力量,讓司邑上人眉頭緊皺。
“此禁制中極為古怪,既有古修之紋路,又有命修紋路…可以動用,但不可作為依仗。”
司邑上人默默思索著,開始出手對付這些怪異,強勢出手中,又殺死了數名弱小的怪異。
沈清冷哼一聲。
老道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刻意站著離沈清遠了幾步,卻又恰恰在靈力庇護范圍之內,當下就呵呵一笑,故作灑脫道:“多虧有你,你放心,老道我向來言出必行,只要出了此地,必傾囊相授!”
沈清望著這老道士,眼中露出奇異之色,伸出了手:“算命之法以后再說,但你方才動用的黃紙,給我些。”
老道士不敢遲疑,直接一拍儲物袋,立刻從中拿出來了幾張。
“幾張怎么夠,我可是要保住你的命的!”沈清冷笑,迅速移動,仿佛早就準備好行動了一般,此刻一步跨出就站在了老道士面前,抬手就抓向其…儲物袋!
老道士心中一跳,那張慌張的面孔上,陡然有一絲兇狠和怒意滋生,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
沈清這個混蛋,要奪他的儲物袋!
“你——”
老道士正要開口,且一手抓著儲物袋,另一只手就一把打向了沈清抓向他儲物袋的那只手。
也就在這一瞬間。
沈清臉上驟然涌現了冰寒和殘忍之意,在老道士心中大震,暗道不好的一剎那,沈清動手了!!
“死!”
大量的靈力驟然分離出來,轟然中纏繞向了老道士,一瞬間就將其重創!
區區三才境,根本無法抵抗這些殺傷力極為恐怖的靈力,當場就被洞穿,渾身浴血!
“為何?”老道士臉上,只有深深的迷茫和不解。
為何要殺我?
我愿意以算命之法傳授,為何殺我?
可他注定得不到解釋了,沈清直接一拳就將其頭顱轟碎,在這電光火石之中,就已經將其命格奪來!
“還魂借氣?居然是三等命,不錯!”
沈清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無氣不吉,還魂借氣,此命最擅長向他人借氣,且被借氣之人,只怕自己都不會有所察覺,無形之中就以自身之力,為這老道士續了半條命。
命格這種東西,實在玄妙,因果循環也不知道哪個為因哪個為果,更無法捋清是人力所致還是天命所行。
只可惜,這老道士卻一頭撞上了沈清這個天生無命之人,且有靈力在手,對命修的殺傷和對抗尤為驚人,這才讓其一頭栽到了沈清手中。
一名散發著致命威脅的怪異,自始至終都安靜站在遠處靜靜看著,此時終于動身走來,那步伐極為平緩,不復其他怪異的僵硬不堪,好似真的一個正常人一樣。
“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沈清緩緩摘下老道士的儲物袋,望著這名怪異,淡淡開口。
怪異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開口道:“不錯,這十萬命修中,你修為雖然低微,但尤為特殊,有資格做此地祭祀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