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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劉隊長,快請坐,你不入座,我們這宴會無法開始啊!”瑪麗沒有看出其中的門道,只是認為讓劉昊在門口站太久,不是待客之道。

  入席后,劉昊坐在瑪蘇右手下方,韓非和束竹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瑪麗沒有坐到瑪蝗邊上,反到是在劉昊右手的位置坐了下來。

  “啪啪”兩記拍手聲,侍女們端著精致的餐盤魚貫而入。山珍海味,特色佳肴,應有盡有。

  “來,劉隊長,這第一杯酒我敬你。”瑪蘇拿起酒杯,向劉昊敬道。

  “謝謝。”劉昊舉杯回應。

  一飲而下,還沒吃口菜,對面的瑪蝗就端起了酒杯,對劉昊說道:“聽聞你對庭隊進行了大換血,二十個小分隊隊長在同一天被你撤職。隨后你又讓原來一分隊的所有隊員頂上了小分隊隊長的位置。對此,我欽佩不已。若換做我,借我十個膽子都不敢。”

  “瑪蝗公子言重了。內舉不避親,唯才是舉是我的用人原則。我手下的隊員們個個都是好手,完全能夠獨當一面。當然,這話也可以這樣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怎么能讓追隨我的人沒有奔頭呢?”

  “這話我愛聽。來,干!”瑪蝗咧嘴一笑,目露精光。

  “干。”劉昊毫不退縮,把酒滿上,仰頭便飲。

  “劉隊長,我就喜歡你這樣痛快的人。讓我們把酒滿上,再飲一杯。”

  “哥,你好歹讓劉大人吃口菜啊!”瑪麗在一旁勸道。

  “你看,都說女生外向,果不其然吶!劉隊長都沒說話,你著什么急?他要是我妹夫,我一準讓著他!可惜的是,他不是啊!”瑪蝗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劉昊的眼睛。

  “瑪麗小姐,我的酒量還行,目前還能撐住。若我感覺快撐不住了,我會請你幫忙的。”劉昊轉頭,向瑪麗含蓄的一笑。

  “劉隊長。瑪麗是我疼愛的妹妹,既然她開口了,我總得給她個面子不是?我們的酒先不喝,你先吃口菜,我們聊幾句,歇一歇。”瑪蝗放下酒杯,扯下一個雞腿,大口咀嚼起來。

  劉昊的吃相比他斯文許多,僅僅是夾了一筷子像筍又不像筍的炒素。

  “劉隊長,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羊吃草,狼吃羊,草原上稱王的永遠是狼而不會是羊。

  我承認鎮靈庭是個龐然大物,擁有超強的實力。可即便如此又如何呢?實力自上而下層層遞減,到了我們這窮鄉僻壤之地,鎮靈庭的威懾力還保留幾分?

  廬陽城庭隊日常管理人員不算,有戰斗力的也就近三百人。試問,若遇到戰事,三百人能做什么?能消滅圍成的敵人還是能守住被圍的廬陽城?

  庭隊已經很久沒有實戰了。隨便抓一個人,扒下他的隊服,讓他跟傭兵公會的人較量一下,你知道結果會怎樣嗎?他會被修理的很慘,毫無招架之力。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關注過傭兵公會。傭兵公會在近幾十年來發展迅猛,但凡假如傭兵公會的人,實力都會在一年的時間內,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刀口上舔血的生活遠比圈養式強,時刻保持得警戒心和永無止境的戰斗信念,會讓他們每一個人都進化為戰場上的人形兵器。

  時代要改變,規則要被打破,鎮靈庭已逐漸走向沒落,新的時代就要來臨了。”說到興起處,瑪蝗的眼瞳微微有點泛紅。

  “蝗兒,讓你少喝點你偏不聽。平日里拿酒當茶飲也就算了,今天我們請的可是庭隊的劉大人,你這樣失態讓為父很難做啊!”瑪蘇第三次對瑪蝗進行訓斥。這一回他言語婉轉,不帶煙火氣。

  “父親,請您別生氣,我知道錯了。”瑪蝗從位子上站立而起,雙手津貼褲縫,彎腰九十度。

  “知錯就好,好好喝你的酒,休要再胡言亂語。”瑪蘇上一刻還板著臉,下一刻就變得和風細雨起來,笑著對劉昊說道:“劉隊長,不知飯菜可合口味?若不合適,我可以讓廚子再做。”

  “不用,酸甜苦辣咸我都吃得。菜肴如人生,人生百味,我們可不能只追求其中的一味。”劉昊滿上酒,雙手舉杯,向瑪蘇示意。

  “廬陽城庭隊能迎來你這么一位風雅的中隊長,實乃幸事。這一杯,當喝!”瑪蘇端起酒杯,隨劉昊一起將杯中酒水一飲而下。

  三杯酒水下肚,劉昊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他沒想到這酒的勁會那么大,似乎和平常的酒不一樣。

  “大意了啊!對藥性精通的我竟會這么容易就招了道!哎!人生處處是學問吶”

  瑪蘇見到劉昊的臉色變了,趁熱打鐵道:“劉隊長,你簽發的家族新政雖沒有派人送給我,但我也派人去謄抄了一份。我覺得這個新政很好,不管是對家族,還是對廬陽城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們瑪家雙手贊成新政,愿為新政出一份力。為此,我代表瑪家敬你一杯。”

  “好!”劉昊給自己滿上,沒有猶豫的將第四杯酒一飲而下。

  眼見劉昊的臉更紅了,瑪麗關心的說道:“劉大人,先別喝了,我們說會話吧!你喝的太快了,酒勁很容易上頭。”

  “的確上頭了。呵呵,美酒佳肴外加美人相伴,讓我詩興大發。”劉昊“嘩”的一下站起來,閉上眼,醞釀一會后,每邁一步,念出一句詩。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詩歌念完,劉昊正好走到宴會廳的門口。他背對大家,雙手負后,站在那一動不動。

  “好一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好一個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如此文采,如此好詩,當浮一大白!”瑪蘇被劉昊吟出的詩打動了。

  然而,令大家沒想到是,劉昊居然保持著灑脫的姿勢筆直的朝門外倒了下去。

  “主人!”

  “大人!”

  “劉大人!”

  三道驚呼聲同時響起。

  瑪蘇和瑪蝗對視一眼,他們也不確定劉昊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不勝酒力。事先準備好的計劃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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