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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差點翻車……

  師父的存在,讓陸成很容易地就聯想到了自己偶爾在網絡中看到的那種男主角兒,好像全都是刺兒頭一樣,什么樣的壞事好像都能夠扎堆地給他遇上。

  或許有不太一樣的就是,林尤沒有主角的那種掛,所以沒闖過去,然后就被掩埋成了一個普通人。

  往事也只活在少數人中間。

  反而陸成想了想自己的遭遇,好像除了在考研的時候,略微因為家庭的原因,遇到了一些阻力之外,其他的時候也都順風順水的。

  家里雖然窮,但是自小,勤勞的父母沒讓自己挨餓過。

  就算自己在那一夜之后,開起了這個系統的面板,獲得了超能的記憶力和數據處理與分析的能力,但從頭到尾,自己也都沒有林尤這樣的吸引仇恨的體質。

  如果按照書里面的套路,應該是林遠師兄狠狠地壓榨自己,然后在感覺到自己沒辦法超過自己的時候,來陷害自己,或許這樣,自己也就可以走上那種主角兒的路線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陸成自己這么想,比起此刻想起的場面,陸成更加喜歡現在的氛圍和局面。

  林遠師兄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優秀,就對自己栽贓嫁禍,同樣的,除了該有的尊重,其他的很多方面,也都差不多。

  而且,陸成還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像主角兒就是。

  其他的主角兒只要不像林尤一樣的,成為拉仇恨的角兒,那都是一呼萬涌,做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被其他人,其他的高手當成深不可測。

  就好像,每個人的內心活動,都必然會在一瞬間搖擺一樣。

  然后被當成是家族或是崛起的寄托,把所有的機會和資源都讓給他。

  可事情到了自己這里,其實也不完全一樣,閔教授,林尤,朱雀光,仍然只是把他當成研究生看待,最多也就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研究生。

  自己也算是展現了別具一格的,獨有的縫合天賦了吧,也展現了自己精準細致的解剖記憶能力了吧、也展現了自己極為厲害的知識總結能力和創新能力了吧?

  怎么就沒人放一兩臺全部的手術給自己來單獨做呢?

  除了縫合過兩臺肌腱,然后操作了一把關節鏡,在切了下皮之外,其他的操作,自己一樣都沒有得到過。

  反而,自己每次展現什么能力,都得需要細細地解釋,刨根問底,非要知曉個所以然來才行,完全就沒有那種完全的信任…

  陸成又如此自嘲著,但雖然陸成這么自嘲,但其實心里還是非常開心和滿意現在的狀態的。

  自己就是個學生,所有人都只是把他當學生,所以,陸成有更多學習的機會,遇到了罕見的病例,不管是閔教授還是朱雀光,都會拉自己去見識一下。

  每次他們看到一些有意思的病案,也會發到群里面或者私自發給自己,給自己學習的機會。

  林尤每次有急診手術,總是想著給自己爭取一下單獨操作的機會,每次看到什么好質量的文章,林尤他們也會第一時間地發給自己來瞧瞧。

  這種關心和愛護,可是林尤和朱雀光之間,都不會有的。

  就比如朱雀光給陸成發的病例,就從來不會發給林尤,首先是身份不太對;而且朱雀光還會覺得自己發給林尤讓林尤長見識,是在瞧不起林尤。

  林尤同樣是不會發給朱雀光的,當然是他們之間的級別差異,林尤就只是個主治,朱雀光是副教授,你要讓他長什么見識呢?

  所以,當一個學生的身份,挺好的。

  可以讓你完完整整地看完很多臺手術,給你所有的學習機會,讓你近距離地觀看你想上的手術。

  這樣,才是最好的。

  至少,這樣過了,自己以后一旦有接手手術的機會,如果很好的完成,沒有任何人會對自己產生質疑,甚至還會覺得應該,早該如此!

  但是這樣,那就缺少了一種莫名的扮豬吃虎的爽感了吧。

  陸成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然后差不多在晚上九點鐘的時候,給林尤發了個信息過去:“師父,早上好啊,今天的手術多嗎?”

  周五是閔教授組的手術日,手術肯定有的。

  “剛好做完了第一臺的翻修手術,你在張興教授那里感覺怎么樣?還習慣吧?”林尤肯定是拿著手機的,所以第一時間里秒回了。

  陸成打字回:“因為張興教授在這里,所以各位師兄都對我挺照顧的。今天一共上了兩臺手術,手術都挺大,還有就是今天一個博士的師姐帶我去了這邊的動物實驗室。我們一起做了皮下荷瘤的預實驗。以測定最佳的生長濃度。”

  林尤就道:“是啊,太奢侈和浪費了。有這些錢,在我們國內都可以做一套實驗下來了。”

  “所以我們平時做實驗的時候,要注射的皮下成瘤的細胞濃度,全都是從別人的文章里找來的,為什么呢?那就是人家是真真切切地做過,而我們沒做過。”

  “就只能進行效仿了,以至于現在我們國內的很多實驗,都其實是人家實驗的復制體,也是別人玩剩下的,相當于一種驗證。”

  “這些東西,都是只有你親自看過之后,你才能知道,到底什么樣的東西,才能夠成為標準。也只有什么樣的態度,才能夠做出來高質量的研究,讓人信服的研究。”

  雖然陸成沒有站在林尤面前,還是在手機面前點了點頭。

  有些自嘲地打字道:“師父,這是不是就是人家可能從來都不會從來自華國籍的SCI文章中,找標準的原因啊?”

  聽到林尤這么說,陸成略有些懂了,林尤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那么一個想法了。

  林尤想帶動一下,至少帶動一下閔教授組里面的科研水平。是整體的提升,而不是把復制人家的步驟和操作,變得更加高仿。

  “沒必要啊,你都是照著別人的標準做的,那人家肯定就只引用出處的文獻了啊,為什么會引用你的文章呢?”

  “一篇沒人看,沒人引用的文章,不就是水的文章了么?”

  “真正的一篇文章,那就是一段時間研究的集成,可以讓別人信服,可以讓別人重復,可以讓別人承認的成果,而不是就是一篇文章,一篇職稱升級的加工機器。”

  “一篇讓一個人活得學位的東西。”

  “不急,慢慢來,多積累,厚積薄發,才能夠舉重若輕。”林尤在另外一邊打字鼓勵道。

  林尤在手術室里打字的時候,滿臉的笑容,就蹲在角落里,靠著墻,讓巡回的護士都看著覺得有些猥瑣,就打趣道:“大尤哥,你這又是調戲哪家的妹子,小心嫂子馬上就聞到你身上的騷氣了。”

  “嫂子可是個有文化,也是很聰明的人啊。”

  林尤頭都沒抬地說:“別鬧了,小美,你尤哥現在都換口味了,喜歡調教男的。”

  站在林尤面前的小美聽得一愣一愣地,好奇地湊上前來,只看到林尤那一篇篇的長篇大論,也因為倒著看不出來具體寫了些什么。

  但是這種發信息的頻率,就活生生地像一條舔狗。

  而且,那對話框的回話的頭像,也不太像一個妹子的圖像,小美立刻臉色微微一變,驚道:“尤哥,你真的假的?別吧?”

  林尤回了一個信息:“我手術去了,好好學習。別被可能觸及到的閑言碎語鬧騰得靜不下心來。”

  “別什么啊,腐女一只!想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我知道我徒弟長得很帥,人也很優秀,但是我調教一下他怎么呢?”

  “你都有男朋友了還想著吃我喂起來的這顆嫩草啊?”

  小美頓時紅了半邊臉,狠狠地瞪了林尤一眼。

  合著你不是在開車,只是在給我說調教的本來意思呢!

  林尤哈哈大笑,覺得自己開車的功夫又是更上了一層樓,然后又對著麻醉師說:“美女,快點給我們打麻醉唄,我們一起早點下班,你也好早點回去休息呀。”

  “有男朋友了可以和他去逛街,沒男朋友就可以去找男朋友,多好的事情啊。你說對不對?”

  今天跟臺的麻醉,還是黃悠悠,所以她都已經習慣了林尤這種吊兒郎當地說話語氣了,抬頭道:“林尤老師,我已經很快了呀,我剛把之前那個病人送去復蘇室就馬上上來抽藥了。”

  “找什么男朋友,我去找個女朋友不好么?”

  林尤正在走出去準備喝水,聽到這微微回了一下頭。

  然后就見黃悠悠一邊整著自己的托盤,一邊回道:“和男生逛街可沒意思了,沒看法沒意見,沒體力的,還不如一個人去逛了。”

  林尤趕緊走出手術室,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差點就翻了車的。

  自己就說嘛,黃悠悠怎么可能在自己這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的帶領之下,就變了呢,還應該濯清漣而不妖。

  陸成翻著,看了看天花板,最終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

  都會慢慢變得和以前的自己作別,然后用另外一幅姿態活著。

  每個人都是會變的,自己變了,自己的師父,也變了。

  陸成可不敢忘記,自己在剛去湘大二醫院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當然是戰戰兢兢的,生怕是被哪個教授抓了或者懟了,那是白罵,白抓,白懟。

  那時候,去了一個沙市,陸成都戰戰兢兢,不就是因為略有些自卑么?

  怎么可能做得到像現在一樣,只身來到異國他鄉,仍然覺得有一定的自信。覺得自己很有把握在這邊立足。

  這一切的一切,雖然更多地可能要歸功于系統,但同樣的,自己的努力,和林尤的知遇,是完全不可或缺的。

  如果沒有林尤做自己的師父來挺自己,就算自己的知識儲備很好,但是自己能夠有那么多的機會么?自己可以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寫出來那么多文章么?

  可以寫出來一些,但是肯定沒有那么多,因為林尤的那些科研思維,已經是有意無意地影響到了自己。

  而就連他在湘大二醫院的處事原則,也是影響到了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自信了。

  如果自己的師父不是林尤,而是閔教授,自己可以有單獨做急診手術的機會么,自己有單獨坐門診的機會么?

  門診早就被幾個博士的師兄包了,急診手術估計也被懶得麻煩別人的林尤給做掉了,而林尤或許會給自己一些課題,但是。

  那時候林尤最多就是自己的師兄,師兄弟之間的關系可能比陌生人強,但是,是絕對沒辦法做到師徒之間的親密無間的。

  周末,米國是不加班的,除非是急診手術。

  但是是個人就知道,做腫瘤的,就沒有急診手術之說。

  要命的骨科創傷,也輪不到骨腫瘤的醫生去做手術。

  而且,張興教授也不用去病房里查房,所以就約著張瑞嘉和陸成一起,說是要去郊游。

  陸成本來的打算是要去實驗室繼續跟著秦霜學習實驗的,不過昨天晚上秦霜師姐晚上的時候說,她昨天看了一下培養的細胞,生長的濃度還不夠,所以,跑WB的操作,得要再等一天,也就是在周日。

  本來陸成也想跟著山原齊木去長長見識,不過似乎山原齊木并沒有想在周末去實驗室的意思。

  所以陸成就只是在家里躲著看文獻,在看到了張興教授的邀請后,略一猶豫,就答應了下來,覺得自己是可以在周圍走一走。

  生活不可能只有手術、實驗和病人。

  這是工作的全部,絕對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

  十月份,在米國的密歇根州,就已經較冷了,所以陸成換了一套比較厚的衣服,就去往了與張教授約定好的地方,張教授來接陸成。

  本來張教授他們就隨時可以出發,而陸成也沒太多的東西可以帶的,就很快就出發了。

  來到了車上,秦如因正在和張瑞嘉說話,張瑞嘉正好說到了興頭上,所以陸成進來她也只是看了陸成一眼,并沒有太多其他的表現。

  “媽咪,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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