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權等人是真沒太多想法,并不會覺得陸成是在故意裝逼。
如果陸成非要裝逼,以他在高中的成績,早就裝了,不必要等到現在。
雖然講現在的這個消息有些太過勁爆,但陸成也早給他們打過招呼,要坦誠一些事情。
陸成看著權子等人臉上的表情,心里也是頗為爽快的,要說他可能唯一地會主動去吹逼的人,可能就是面前三個了,和別人,吹不出去,吹出去了也沒必要,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但是權子他們就不一樣了,看著他們這酸澀的表情,就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張正權眨巴眨巴眼睛,感慨了一句:“我總算是知道艾荷是怎么對你這么一個磕磣的人有興趣了,古話說的好,男人要么有錢,要么有才,要么有臉。”
“占據其中一樣,就能夠達到人生巔峰,早知道他么我也好好學習了。”
“唉!”
權子一般說話都比較現實,能夠聽到他這般感慨,也頗為不易。
陸成辯解道:“權子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
“話說,我們這里除了嫖兒可以假裝胃有點不太好外,恐怕也就我能夠說說這話了吧,你看你這一個大黑臉,一口大黑牙,滿身的檳榔味。嘖嘖嘖。”
“嗯,勸你還是早點把檳榔給戒了吧,那玩意兒太容易致癌了。”
陸成半玩笑地勸,沒說太重的話,其實檳榔在他很累的時候,也會嚼幾顆提升。
何靈喜歡聽這話,不斷點頭同意:“成哥這話有水平,我舉五條腿都同意。我說你們兩個,就得有自知之名,要臉沒臉,要錢沒錢,還沒才!”
“這不完犢子了么?”
“滾!”權子和周允文異口同聲罵了起來。
權子故作高深道:“就你們兩個小屁孩,一個靠臉,一個靠著才華,那吸引來的女人,也叫女人?”
“那就證明你們的想法太年輕了啊弟弟。”
“愛臉的都是富婆,體格差點,能把你二兩肉給壓死去。愛才的那都是文青女,光是調教她哼哼都得好幾年。”
“那叫女人嗎?那就是個母的。”
“要說女人,嘿嘿,這輩子,恐怕你們都不懂了。”
周允文也趕緊補充著插話:“權子這話我愛聽。”
“用眼睛來看世界的,那都不算是真正的女人,女兒一般都是用耳朵和身體來看世界的。嘿嘿。”
越是說著,兩個人就越往404的方向靠近,愣是靠著一張嘴,把何靈和陸成說得一文不值。
這口才和臉皮,陸成也是真正的服氣。
男人聚在一起,就只有那么幾件事,吹牛,喝酒,聊女人。
要是這三種一個都不做的男人,一般都離他遠點為好。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權子結了賬,他贏了小兩百,補了二十五。
本來是說好陸成去結的,不過眾人都說陸成要請吃飯,所以這點小錢就沒他的事兒了,還是喊他好好留著錢包。
然后就約定去了鐵板燒。
這下陸成才知道自己又被權子和周允文的話給繞到了,這鐵板燒,四個人就是撐破了肚子,也就兩三百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腸子。
估計他們也是看著自己的家境稍差,雖然暫時有了工作,但七千的工資并不高。
要知道,權子是在農科院工作的,福利美的一批。
何靈看似在說自己看倉庫,可一個月也有一萬五以上,這還是剛工作。
瞟姐了,在一家水產公司做顧問,每個月工資也是五位數以上,還是陸成最窮。
權子錢都給了,陸成也只能暗自感慨。
要想賺錢,學醫就是一條死路,不過太過計較就沒意思了。
到了鐵板燒那里,每個人點了兩個菜,真真正正的一大盤,
但是酒是自己帶的,所以花費也并不會很多,比平時稍多點,也不過四百左右。
一上桌,自然是一起喝了一個。
而后,周允文就直接碰了陸成一個,而后有些猶豫地說道:“成哥,本來我是不想問你的,不過你現在這么牛皮,應該技術還過得去吧?”
“我問你個事情哈,我有個表妹,跳舞的時候,膝關節給拉傷了。”
“是多發韌帶損傷,但沒斷,還有半月板的破裂,我大姨本來以為沒多大事情,就在縣醫院里面請了市里面的專家來做了手術,可現在都還沒出院。”
“聽說是半月板縫了之后,之后一下地,又破了。”
“你就是搞骨科的,你可以給我一個建議么?這種情況,是去沙市好一些,還是就在這里繼續坐下去?”
周允文之所以沒有之前問陸成,主要他也知道陸成自己很忙,這種事情,陸成還只是個小醫生,肯定幫不上大忙,索性就自己解決了。
但是現在陸成都自己主刀做手術了,那肯定是有本事的,咨詢一下就沒什么了。
陸成也一飲而盡,皺了皺眉頭道:“半月板破裂之后縫合,是比較容易出現再次破裂的情況。”
“不過再次破裂之后,縫合想要再長起來的難度,比初次縫合的難度更加大一些。”
“這種情況,在縣里面應該搞不了吧?”
“去沙市吧。”陸成最后,篤定地這么說了一句。
一個跳舞的女孩子,如果膝關節被搞出了后遺癥,那么這輩子,她的愛好或者職業就真會沒了。
畢竟一個瘸子,想要跳好舞,還是相當困難的。
周允文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了,我大姨她的家境也很一般咯,倒不是說借不到錢,就是她人比較倔,從來都不主動開口,我爸媽去問過,她好像也不是很樂意。”
“如果他們留在這里做手術的話,你可以在你們科里聯系一個教授過來嗎?”
“他過來私下里的診金和車費這些,我們都來安排,肯定不會太差的。”
如果陸成有了一定的空閑社會資源,周允文是并不會介意使用一下的,但是如果陸成自己的資源都不夠的情況下,那么周允文知道自己提出現在這個請求,是會讓陸成為難的。
周允文說的是正事,張正權和何靈就不開口了,連菜都不夾,就靜靜地等著二人說完。
陸成聽完周允文的話,也是很明白一個貧窮家庭對錢的看重,也很明白一個人的自尊心能有多強大,除非到了萬不得已,沒有人愿意向自己的親戚朋友開口借錢。
借錢了不論怎么說,都算低人一等了。
于是陸成說:“瞟姐,要不明天我跟你過去看看片子,然后再說?”
“如果問題不是很大的話,我可以喊問問我師父,他愿不愿意來,如果情況比較復雜,我可以去喊一下我們科室的朱教授。”
其實陸成是可以說自己上手的。
但是醫生,一般除非特別必要,不太愿意給至親的朋友做手術,怕影響感情。
而且還是陸成這樣的越級手術,萬一,哪怕是十萬分之一的可能會出現后遺癥,陸成也是不愿意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二人的感情。
周允文點了點頭:“你是專業的,我聽你的,你說該怎么弄就咋弄。”
“別的不說,咱們也不說其他話,我替我表妹謝謝你,咱們之間,就再喝一個。”
“別就我們喝啊,一起,不然權子和嫖兒又該說我們偷酒喝了。”
“來來,一起。”陸成很喜歡這種感覺,很自然,不做作的感覺。
比起在科室來,要自由和舒服很多,沒有什么上下級,沒有什么上下位,沒有什么禮節,也不必要重視那么多細節,不需要專門給誰敬酒。
看到誰,就碰一個,要喝酒可以一起喝。
這喝的才是酒。
在沙市的那些酒局,完全就是喝的人情和地位。
翌日,陸成的頭有些昏昏沉沉地從酒店醒來。
床的另一頭,嫖兒正趴在了那里。
他是隔壁縣的,在縣里面沒房子,自然就和陸成一起住了。
陸成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半了。
而后看到了WX上有一條信息,是周允文發過來的:“你們醒了說一聲,我們去老粉館吃粉去。”
“我先去龍城網吧,權子等會兒就來,你們看是你們過來先找我們,還是我們過來找你們。”
陸成于是編輯信息回:“我們等會兒來找你們吧,那你先玩會兒游戲。”
陸成知道,周允文之所以第一個起來,估計就是還記著要去給他表妹看片子的事情。
陸成也不啰嗦,直接把何靈給叫了起來。雖然是周允文有求于人,但是陸成卻并不想在他面前裝什么架子。
吃過了粉后,權子就和何靈再去了網吧繼續游戲,陸成就被周允文帶到了人民醫院的骨科。
縣醫院的消毒條件自然趕不上湘大二醫院,還有一些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而且走廊里都是人,還沒空調,透風條件也并不好。
所以味道更佳大。
來到床前的時候,周允文的大姨和姨父都在。
而且,在她們的旁邊,還有兩個看起來和陸成與周允文年紀差不多的女生也坐在那里。
也不知道是巧了還是怎么,其中一個陸成還認識,就是自己伯母的侄女粱婷。
梁婷此時正和另外一個女生說著些什么,然后她也轉過頭來看到了陸成,略有些驚訝,但也沒表現出不自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