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在夜色下疾馳而來一輛橙黑相間的哈雷摩托車。
哈雷摩托直接橫亙在了大禹小區的門口，騎者是個身材高挑而勻稱的女人，她一身皮衣皮褲，緊緊地勾勒出勻稱的曲線。
一時間，林經理等人和小區的保安，全都注視到了這個女人和這輛摩托上。
女人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冷艷的面頰，她平靜的眸子里難以掩藏凌厲的氣勢，她抬起手背沾了沾額頭上的汗，靜靜地看著林經理：“李亦儒，必須拿下，不惜一切代價。”
“明白！”林經理連忙點頭。
女人戴上頭盔，在一陣轟鳴聲中揚長而去。
林經理不敢再有半點兒耽擱，小跑著進入了小區。
來到李家客廳，林經理在之前的合同基礎上，做了進一步的修改，由41的年限修改為了32.
李亦儒還是不太滿意，這個32的合同還是太長了，可能對于很多人而言，三年很短，眨眨眼就過去了，但對于李亦儒，三年很長。
李亦儒從默默無聞到如今眾平臺爭搶，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他進步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別人的職業發展是按年算的，李亦儒是按月算的，所以3年對他來說，太長了。
他還想繼續聽聽B站能否在這方面讓步，結果接到了王子龍的短信。
王子龍：我好像隱隱聽到B站他們說什么高層指示，沒必要再加價了，說什么戰略性放棄。車子還在，有個小伙在，但其他人都打車走了。聽他們失落的口氣，好像遇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
李亦儒心里一緊，知道不得不收網了。
李亦儒突然道：“32哦，這跟吳律師心理預期14，相差太多了哦！”
吳律師一怔，自己什么時候說14了？好吧，就是自己說的！
“對啊，我們還是想簽14。至于11…”吳律師略略停頓，見李亦儒面無改色，便道：“最好是11，最差14.”吳律師也是借題發揮的高手。
在林經理看來，這是李亦儒一方第一次給出明確的回答，之前他們一直含含糊糊不給回答，他們廣泛地聽取大家的報價，適時而動。現在，吳律師終于給出了一個他心中的期望值了。
林經理心里有底了。現在只要答應李亦儒的要求，他們基本上立即能簽署合同。
不過，11或者14的年限都太短了，平臺好不容易找個牛逼的人來合作，把所有資源都往他身上傾斜，結果就合作一年，一年后人家爆火后轉身就去別家發展了，這…
雙方拉鋸，在最后的合同年限上寸土必爭，李亦儒靜靜地聽著，合計著對方的心里底線。
本來這不是吳律師的工作，但吳律師充當起了李亦儒的經紀人1號。
當然了，還有個經紀人2號，林月月。
李亦儒一家人倒是閑下來了，李爸茫然地看著，李媽熱情地端茶倒水，李亦儒坐在沙發上，冷靜得仿佛置身事外一樣。
越到這種關鍵時候，越需要頭腦平靜。
在雙方久久無法協調的時候，李亦儒突然道：“吳律師，要不咱們拿出最終方案吧。”
吳律師一頭霧水地看著李亦儒。
這時，李亦儒道：“但是最終方案21年，其實我們這個讓步已經到了極限了。”
吳律師領悟，道：“我們最多最多能答應21年的合同，如果貴公司覺得為難，那我們也很遺憾了。”
林經理和同事面面相覷后，道：“大家稍等，我們再研究研究。”
這一行人又匆匆離開了。
吳律師關上門后，有些敬意地看了一眼李亦儒。
場面上，大家你來我往爭論得歡，好像自己在為李亦儒爭取最大利益，但實際上，暗中下指令的都是李亦儒這小子啊。
自己和林月月仿佛是工具人一樣，他李亦儒才是幕后大佬，靜觀其變，冷眼旁觀，在不停地做出最合適的指令。
剛剛大家都在客廳里談得面紅耳赤的，他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局面的發展，揣摩著對手的心思，這城府啊！
吳律師想到這，給李亦儒倒了杯水：“亦儒，你覺得他們能不能答應？”
李亦儒道：“我哪知道啊，全程都是你們在談！不過如果他們不答應的話，那就算了。”
“這么好的合同，說放棄就放棄了？”
李亦儒笑而不語。
不多時，房門被“砰砰砰”地敲響，比之前的敲門聲大很多。
吳律師打開門，只見林經理大笑著伸出手：“愿我們合作愉快，創造輝煌。曉東，準備敲合同，我們馬上簽。”
曉東噼里啪啦地敲擊鍵盤修改合同，因為都有范本，所以很快就打印出來了。
吳律師則仔仔細細地審閱著，一個字一個字地推敲，生怕李亦儒吃虧，這是他人生第三次認真對待合同。
第一次是，自己職場生涯接的第一份工作。
第二次是，自己結婚時候的婚姻財產協議。
第三次，就是當下。
其他有些小細節，他覺得不合適的，便和林經理商量，大框架已定，小細節好談。
李亦儒不停地道：“那我們讓一步吧…我們再讓一步吧…哎，好吧聽林經理的吧。”
最后，李亦儒一聲長嘆：“我們真的吃了好多虧啊，基本上都是我們在讓步，林經理，你們商人啊，真黑心，哈哈！”
林經理心中有一萬句MMP想要說，大方向上你們一步不讓，我們不停地修改合同，那你們在細枝末節上讓步一萬次又能如何？還是我們虧爆了啊！
林經理打開手機APP，道：“亦儒，你看，我們抖樂現在直播頁面暫時沒有頻道分類對吧？不過，這一功能會很快上線的，那時，我們將為你量身打造，設立一個國學頻道。
國學頻道，在咱們華國直播界，從來沒出現過。我們見過了太多的游戲啊、戶外啊、跳舞啊、美食啊，這些頻道我們見過得太多了，但從來沒有視頻直播平臺設立國學頻道。
這說明什么啊？”
李亦儒笑道：“說明沒人看啊！”反正合同都談好了，李亦儒特坦率。
“這也說明這是一塊巨大的市場啊！”林經理道，“國學小眾，是因為沒有強有力的人來引導。而且，咱們抖樂急需提升平臺的形象，現在抖樂已經是國民必備軟件了，但有些視頻和直播還有一些擦邊球的現象，多少有損咱們平臺的形象。
而隨著你這位大家熟知的國學天才的入駐，隨著稍后國學頻道的開通，咱們平臺的良好形象會大幅提升。
所以，咱們的明天是美好的！”
李亦儒笑笑，他抬頭看了下時間，此時已經晚上9點55分了。他道：“我要直播了。”
抖樂眾人瞬間便圍攏過來，對于他們來說，現在，到了驗貨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