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陳長銘饒有興趣的笑了笑,這時候不由覺得有些意思。
明明是自己不敵,沒法保護好皇子,于是當了逃兵,結果卻要反咬一口,反倒說是他勾連外人襲殺。
他這一世的那位父皇也是有趣,明明這么明顯的事,偏偏還要做出一副信了的模樣,甚至還為此下了通緝。
這感覺,還真是獨特。
陳長銘暗自搖頭,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只能說,他這一次沒來錯。
“不過這樣也好。”
站在那里,他笑了笑:“至少,說明我的選擇沒錯......”
話音落下,他邁開步伐,繼續向前。
“大膽!!”
前方,陣陣怒喝聲爆發。
那銀甲將軍望著陳長銘,直接怒喝出聲,帶著人沖了過去。
雄厚的氣血貫穿了虛無,讓四周空間都在震蕩起伏。
在皇城之內,其內布置的守護大陣也在自發復蘇,這一刻看上去已然自發覺醒了。
大魏皇城,作為大魏的核心之地,天子腳下,其內的守護力量是不容置疑的。
除非許多強者的守護之外,在這核心之地,還有著許多大陣守護,將此地守護的密不透風。
任何人想要從外界進入到這其中,都需要突破這守護大陣的隔絕,才能夠做到。
而在這魏國中,想要做到這一點,其難度顯然不是一般的大。
在過往魏國的歷史中,或許有曾被人兵臨城下的時刻,但這座皇城被人打破的記錄,卻從未有過。
而此刻,陳長銘便要進行嘗試了。
陣陣神紋從虛無中落下,裹挾著神力,直接向前沖去,但沖到在陳長銘的身上時,卻像是失效了一般,根本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
“什么?”
感受著這一點,銀甲將軍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
下一刻,一只纖細手臂猛地落在,在此刻猛地拍下一掌。
轟隆!!
虛無震蕩,浩瀚神力沖天而起。
只是剎那間,銀甲將軍臉色大變,正好開口說些什么。
噗.....
一陣清脆聲響傳出。
沒有絲毫意外,也沒有多余的插曲發生。
伴隨著陳長銘一掌落下,這位銀甲將軍直接被一掌排成了殘渣,整個身軀都化為血肉橫飛。
淋漓的鮮血流了一地,在四周流淌著。
四方,一個個守衛直接倒飛出去。
當然,對于他們,陳長銘心中并無殺意,僅僅只是將他們擊飛,打成了重傷,并未真正傷及他們的性命。
不過若他們還敢繼續過來阻攔,那么結局就不一定了。
眼前的紋陣,對陳長銘來說幾乎形同虛設。
不止是煉丹之道,在紋陣之道上,陳長銘的造詣同樣是大師級別的,眼前這里的紋陣,還阻礙不了他。
輕松從外界走入,他走到前方,慢慢走入眼前的內宮。
砰!!
宏大的聲響震蕩,在四方響徹。
整個皇城之中都為之震動,感應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機襲來。
“有人襲擊皇城!”
“是誰!!”
這一刻,有太多的人為之震驚了。
他們紛紛望向皇城內宮的方向,這一刻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興許是北周之人。”
有人毫不猶豫,便直接派人出動,要前往皇宮中坐鎮,但也有人陷入遲疑,甚至直接選擇冷眼旁觀。
縱使同為魏國之人,其內的人立場也并不一致。
有堅定的魏帝一派,自然也有其他派系。
再加上此刻大魏與北周交戰,原本位于皇城中的魏帝一派高手此刻大多已經被抽調而出,所留下的自然便不多了。
這也是為何陳長銘選擇此刻進入這里的原因。
因為在這個時刻進入其中,所需要面對的阻力很小,遠沒有原本那么龐大。
他繼續向前走,慢慢在其中走著。
沒過多久,他走到了內宮之中。
內宮中,此刻其中的許多人已經不見了。
那是個穿著鎧甲的英武青年,身材高大而修長,整個人看上去氣質不凡,英武過人。
不是別人,正是周長度。
望著周長度,陳長銘有些詫異:“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在此前,他曾將六皇子劉覺放回。
如果周長度消息足夠靈通,此刻應當便已經知道那一日隨后所發生的事,也應當知道陳長銘的實力了。
既然如此,他怎么還敢出現在陳長銘的面前?
一念至此,陳長銘不由有些詫異。
“無君無父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在前方,周長度身披玄甲,手上握著一把銀色長劍,冷冷望著陳長銘:“不要以為闖進了內宮,又偷偷將陣紋記下,便算沒事了。”
“有我在此,今日你這無君無父之徒必然伏誅!”
他臉色冰冷,手中長劍指著陳長銘,冷冷開口。
聽著這話,陳長銘嘴角一抽,望著周長度的眼神莫名有些怪異。
這還是那天逃跑的周長度么?
莫不是變了個性子?
他有些古怪的望著周長度,隨后接著開口:“誣陷我與他人合作襲擊你,借此擺脫臨陣逃脫的嫌疑,這事總是你干的吧?”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
周長度臉色冷峻,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手上的速度卻在加快,手中長劍快速飛出,向著陳長銘刺去。
他此刻的想法很簡單,想要盡快結束戰斗,最好在搏殺中直接將陳長銘干掉,以免他繼續說些什么。
要知道,此刻魏帝還在內宮中等著呢。
若是被魏帝真正知曉那一日所發生的事,那恐怕他的前程就完了。
然而,想法很美妙,但現實很殘酷。
道道神力震蕩,在虛無之間涌現,最后化為一道神紋,直接橫壓而下。
隨著砰的一聲輕響,周長度直接被鎮壓,整個身軀上像是壓了一座山一般,直接就被定住了。
“怎么可能!”
他臉色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這時候望著陳長銘,臉上滿滿都是驚駭。
“看這樣子,似乎對那一天的事,你并不知情。”
望著周長度表現的這幅驚駭模樣,陳長銘搖了搖頭,莫名覺得有些無語。
他原本還以為,是對方變性子了,亦或者說有什么長進了。
卻沒想到,結果似乎完全不是這樣。
看這樣子,似乎在那一日之后,劉覺并沒有將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如實交代,以至于周長度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在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那一日,劉覺回歸魏都后,的確并未將所有事如實說出。
他沒有將陳長銘的修為交代出去,僅僅只說那一日后,有神秘強者出現,在北周人手中將他們兩人救走。
所以,周長度才會以此前的印象來看待陳長銘,將其視為一個普通的弱質皇子。
但是現在來看,顯然是要被磕掉一口牙。
當然,這與陳長銘無關。
站在那里,他饒有興趣的望著周長度,欣賞著他此刻的表情。
不得不說,周長度此刻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站在那里,此刻整個身軀都僵住了,臉上充滿了恐懼,彷徨等等情緒。
諸多情緒在他臉上劃過,根本抑制不住。
看著他這幅模樣,陳長銘也沒了興趣。
“雖然早就知道,但真看著你這幅模樣,還真有些......”
陳長銘暗自搖頭,直接揮了揮手。
一點光華閃爍,道道神力直接沖出,化為一道銳利無匹的劍氣。
在周長度驚恐與驚駭的也眼神注視下,這劍氣徑直沖下,直接向他身上劈去。
伴隨著一陣輕響,他的身軀直接爆碎,整個身軀就此四分五裂,再不見絲毫痕跡。
一片鮮血淋漓,在此處四濺。
望著這一幕,陳長銘暗自搖頭,隨后繼續向前。
眼前的宮殿,十分漫長,常人若是徒步在其中行走,能夠走上很久。
陳長銘此刻便如一個普通人一般,在其中行走著,沒有半分的急迫感。
一路走來,他望著四周的景色,將周圍的景色深深記在腦海中。
他知道,這些都是過往的景象,是過去景象的重現。
如若沒有意外的話,此后他多半再也見不到了。
身處于其中,趁著現在這個時候,能看的話,便多看幾眼吧。
他的狀態這種,也在某種程度上表明了他此刻的某些態度,顯得十分平和,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不過在無聲之中,一股磅礴的戰意卻緩緩透發,逐漸向外傳蕩而出。
外界,陣陣風瀟聲不斷響起,在此地不斷浮現而出。
皇城之外,白衣女子翩然獨立,手中握著一把銀色長劍,此刻突然抬起頭,望向了前方的皇城。
一股莫名的心悸感浮現,像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到底是什么?”
獨立于皇城之外,劉柔喃喃自語,這一刻心中思緒有些雜亂。
莫名的,她回想起此前所見到的陳長銘,回想起了陳長銘的模樣。
與他有關么?
她心中閃過這念頭,隨后念頭流轉,緩緩走近了眼前的皇城。
而在皇城之內,一道道神力逐漸升起。
隱約之間,似乎有兩股浩大的勢,此刻正在彼此相對,慢慢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