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陳長銘臉色平靜,望了一眼身前的王總管,沒有多說什么的意思。
按照他獲取的記憶來看,眼前的王總管是大魏皇宮中的三個總管之一,深受大魏皇帝的信任,權勢很大。
不僅自身權柄很大,連實力同樣是頂尖,至少在這皇宮之中,很少有人能超過。
不過,對陳長銘來說,卻也就是這樣了。
行走在路上,王總管忍不住望了一眼陳長銘。
在他的視線中,陳長銘此刻的模樣太過于淡定了些,整個人看上去極其的平靜,沒有絲毫預想中的慌張。
時隔半年,再次被自己的父皇召見,他不應該感到緊張么?
為何如何平靜?
“陛下這一次相招,殿下便不想知曉為何?”
他忍不住開口,輕輕說了一句。
“為何?”
陳長銘有些詫異,望著王總管,輕輕開口,臉上仍然如此前那般平靜,看上去沒有任何情緒的任何。
只是望著陳長銘,王總管卻不由覺得有些奇怪,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這種感覺并非是魅惑,而僅僅只是一種本能,讓人情不自禁的便對陳長銘生出一種好感,甚至不自覺的將其當做自己的好友來看待。
過往的時候,因為曾經獲得的野獸親和,陳長銘的身上便有類似的特質了,而今日卻似乎還要更加明顯。
是因為此前那些傳承的緣故么?
行走在路上,陳長銘心中忍不住閃過這個念頭。
那所謂的天心決,似乎并不算什么正經法門。
在具現出那所謂的天心決,在體內結出了靈胎之后,陳長銘便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變化。
而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似乎這靈胎的結出,還讓他自身便有的親和更進一步,讓人不自覺便想要親近了起來。
感受著這些,陳長銘不由陷入了思索。
“應該還有那所謂的天地親和的效果.....”
思索片刻,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七殿下可知,如今北周.....又再次來犯了”
行走在一旁,王總管輕輕開口,有些嘆息的說道。
“北周.....”
陳長銘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轉世之身自半年之前,一直都躲在此前那處古廟之中,在其中過著幾乎算是被軟禁的生活。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無法獲得外界的訊息,在許多消息上都不算靈活。
北周來犯的消息,他還是第一次知道。
“所以,這時候召我”
陳長銘笑了笑,隨意開口:“莫不是準備將我送入北周,于北周中為質?”
話音落下,王總管頓時一驚:“你怎么知”
他說了半句,立刻察覺到不妥主動停了下來。
望著陳長銘,他的眼神有些詫異。
才剛剛得知北周的消息,便立刻便猜到了魏帝的打算?
這七殿下的才智,當真是過人。
只可惜 王總管有些惋惜,也沒有多說什么,默默在前面帶路。
過了片刻,在王總管帶領下,陳長銘來到了一處大殿前。
眼前的大殿金碧輝煌,其中的建筑十分獨特與別致,四處到處都是獨特的壁畫,顯得格外獨特,有一種莫名的氣韻。
行走在其間,像是有一種歷史的沉淀撲面而來,讓人有一種獨特的感受。
位于其中,一個個身穿金甲的侍衛在其中佇立,見陳長銘走入,一雙雙眼眸冷漠望來,注視在陳長銘的身上。
陳長銘不管不顧,就這么徑直向前,向前行走著,與王總管一起走入眼前的宮殿之中。
而在此刻,在那片宮殿之前,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里,一個人影靜靜在那里站著,身上穿著一身黑色長袍。
這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容貌威嚴,臉上面無表情,此刻聽著外界傳來的腳步聲,一雙冷漠的視線瞬間注視而去,注視在陳長銘的身上。
“你來了.....”
他望向陳長銘,視線一如既往的冷漠,如同鐵石一般,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陛下相招,不敢不來。”
陳長銘臉色平靜,注視著眼前的男子。
在他的視線中,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渾身上下的氣息深邃,一眼望不見底。
以他此刻的力量,也沒辦法感應到眼前之人的具體修為,只能隱約感覺到,這人的實力猶在他此刻之上。
“在靈胎境之上么”
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高大男子,陳長銘喃喃自語。
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魏皇帝,陳長銘這一世轉世之身的父親。
身為大魏皇帝,他的修為自然不容置疑。
這個世界不是尋常的凡人世界,若真是一介凡人,絕不可能登上那象征著最高權柄的位置。
在這種環境與背景之下,其能夠登上皇位,成為大魏皇帝,其手段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至少在整個大魏境內,都不敢說有多少人能夠勝過這位大魏皇帝。
曾經的宋妃也不行。
如今獲得了宋妃傳承,僅僅只恢復了部分實力的陳長銘,自然也不行。
不過對此,陳長銘表現的很平靜,臉色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看上去....與過去似乎有很大不同。”
魏帝臉上面無表情,望著此刻的陳長銘,臉色似乎看上去有些詫異:“與過往相比,倒是變了許多。”
“不再像以往那般柔弱無力了。”
“托陛下的福。”
陳長銘臉色平靜,如此輕輕開口。
“哼。”
魏帝臉上露出冷笑:“托我的福?”
“呵.....你怕是心里要恨死我吧”
“說實話,不恨。”
陳長銘輕聲開口,輕輕開口說道。
魏帝的臉色變得有些詫異。
因為陳長銘表現的十分平靜,甚至從他的語氣中,魏帝能夠感覺到,他似乎.....并沒有說謊?
他不恨自己?
魏帝一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孩子有些陌生。
他抬起頭,認真看了看。
在他的眼前,陳長銘靜靜在那里站著,神態顯得十分平靜。
他穿著一身白衣,整個身軀修長,容貌俊美無雙,顯得異常精致,如同匯聚了整個天地之間的靈氣一般,無比的俊秀。
而在其中,一股莫名的神韻傳出,透著些圣潔與神圣,如同一尊高高在上,不染俗世塵埃的仙神,沒有絲毫的煙塵之氣。
“哼.....”
望著陳長銘,感受著陳長銘身上的變化,魏帝冷笑一聲,心中浮現一點厭惡之情:“圣女道的法門么真是令人作嘔。”
“你身上的氣息和你母親一樣,真是讓人覺得難受”
他的視線變得冷漠,顯然誤會了陳長銘的變化。
顯然,他誤會了陳長銘變化的原因,誤認為他的這種變化,是修行了那種獨特法門所導致的。
而陳長銘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望向眼前,望著對方,就這么佇立在那里,臉色很平靜。
“我原本以為,半年之后,你能有什么長進,沒想到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魏帝臉上浮現出一點厭惡之色:“圣女道,還真是害人不淺。”
“現在給我滾出去,五日后自會有人來接你離開。”
他臉色冷漠,如此開口,臉上的厭惡之情絲毫不加以掩飾。
“圣女道”
陳長銘心中念叨著這個名字,隨后深深的望了魏帝一眼。
在眼前,魏帝臉上滿是厭惡之情,發自于骨髓。
顯然,對于這所謂的圣女道,其十分厭煩。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所謂的圣女道,便是宋妃所出身的宗派了。
卻不知道,宋妃的死,是否與這有關。
陳長銘心中閃過種種念頭,最后望了魏帝一眼,平靜離開了。
從始至終,魏帝沒有告訴任何訊息,顯然是認為,此刻的陳長銘已經不需要知道那些消息了。
外界的風默默吹著,吹的很大很大。
陳長銘走出大殿之外,迎面而來的風將他的衣袖掛起,帶起了他的滿頭發絲。
“呵....圣女道,大周,大魏”
陳長銘望向外界,腦海中閃過種種念頭:“事情似乎逐漸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魏帝不愿意搭理他,這倒也好。
這樣的話,陳長銘此后將其解決,也少了些心理負擔。
至于那所謂的圣女道,如若可以,陳長銘也很想過去一探究竟。
他自宋穎身上獲得的天心法并完整,僅僅只有修行到靈胎境界的法門,在此之后的法門并不存在。
想要獲得后續的法,恐怕便給落在這所謂的圣女道之上了。
這個時代獨特的法,同樣同樣陳長銘的目標之一。
不同的修行之法,盡管根源相同,但所具體修行的密藏卻有所不同。
這個時代的修行之法,想必也是如此。
修行這個時代的法,將其修行到巔峰,或許可以幫助陳長銘,讓其開啟其他密藏,進一步接觸神魔之門。
而想要修行這個時代的法,自然需要具體的法門。
宋妃身上的傳承,其根源都十分不錯,在陳長銘看來,其開創者恐怕至少也是一尊神魔。
若能擁有完整的天心法,想必便也足夠陳長銘使用了。
當然,若能擁有其他傳承,陳長銘也不介意。
不過在當下,對于陳長銘而言最重要的,還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