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麻煩一大堆.....”
端坐在那里,陳長銘搖了搖頭,莫名有些無語。
他只覺,自從回歸本體之后,他似乎就沒聽到過什么好消息。
先是災厄之氣,隨后又是好幾位疑似天命者。
然后到現在,連上個世界所獲得的大半積累也不能動用了,想要用還給自己拿去改。
一念至此,陳長銘不由搖頭。
也幸好,雖然天地規則不同導致許多武學沒法動用了,但陳長銘曾經身為神魔的見識與境界畢竟還在,曾經那種深厚的積累也還在。
通過曾經那雄厚的武道積累,他還是能勉強修改法門,將一些此前世界的神功修改一番,拿到這個世界來用的。
只是這樣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就相當于再次創法了,難度暫且不論,耽誤時間卻是肯定的了。
而且,效果也未必有原版的好。
但是到了現在,陳長銘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一念至此,他不由搖頭,開始了默默推演。
也幸好,盡管陳長銘在這個世界的力量不如此前世界強大,但一些積累還是有的。
例如太玄天功,冥王觀想等法門盡管不如此前世界的神魔傳承,但無疑也有著獨到之處。
而且,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法門,運轉起來并沒有太大問題。
以這些法門為基本來擴展,可以大大加快陳長銘創法的速度,讓他盡快完成這一過程。
“就從天王金身開始吧......”
端坐在那里,陳長銘默默搖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相對于提升自我的根本大法,煉體法門所受到的影響會稍微小上一些。
而在陳長銘所掌握的煉體法門中,天王金身這門源自金刀天王的法門絕對名列前茅。
在陳長銘漫長的生涯中,所掌握的與這門法門相媲美的煉體法門不是沒有,只是相對而言,遠沒有這門法門掌握的熟練。
畢竟在此前世界中,陳長銘曾經投影刀中之靈,從其身上獲得當年金刀天王的傳承,論及對其的掌握程度,堪比當年的金刀天王本人。
以這道法門來作為基本進行修改,自然容易許多。
“關于氣血運轉的部分全部都要改掉,用其他辦法試試.....”
端坐在此刻,陳長銘很快開始了忙碌的過程。
這注定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在忙完之前,陳長銘估計都可以不用考慮離開的事了。
不過這也倒好。
陳長銘原本也沒準備那么快離開。
就算要離開,至少也要將那未知的災厄之氣給解決才行。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在忙碌中慢慢消逝。
很快,大半個月時間過去了。
荒林邊緣,一處遺跡之中。
“看來沒有多少問題......”
一片還算寬敞的靈田之前,望著眼前旺盛生長,已經成功存活的嫩芽,陳長銘點了點頭。
在他的眼前,一片片的嫩芽在靈田中生長著,一眼看上去極其旺盛。
這些都是靈植的幼苗,極難成長,此刻卻全部活了下來,每一株的生機都十分旺盛。
這種情況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了,恐怕要驚呆一片人。
靈植的生長本就十分艱難,從孕苗到成長,每一步都極容易夭折。
可以說,每一株成長至成熟的靈植,都是天地造化而成的珍寶。
而作為靈植的起始階段,幼苗期是靈植極難度過的,可能一點靈氣的起伏,一點土壤的不適,就會讓一片片的幼苗壞死。
但是在此刻,一片片的靈植幼苗就在這里擺著,一株株看上去活力四射,竟然全部都活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虛弱感。
這種情況若是被其他人看見,恐怕要驚呆一片人。
不過望著眼前這種情況,陳長銘卻沒什么意外。
“生命能量在靈植培育上的使用,倒是出奇的不錯......”
感受著眼前這些靈植幼苗之上那茂盛的生命力,陳長銘點了點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種植靈植,最為麻煩的便是靈植的嬌嫩,極容易因為細小的因素而死去。
所以往往百株幼苗下去,細心培育之下,也只有少數幾株最終能夠存活,直至成長到成材。
這也是為什么在野生環境下,靈植成材如此稀少的原因。
而生命能量卻完美的彌補了這一點。
靈植生命力不足,容易夭折?
簡單,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面灌輸一點生命能量就行了。
不論再怎么虛弱,即將枯死的靈植,只要一點生命能量下去,立刻便會換發生機,重新枯木逢春,重新生長而出。
在靈植種植方面,這幾乎算得上是無往不利。
當然,雖然生命能量在這方面有著奇效,但也是需要技術支撐的。
要不然遇上一點問題就靠生命能量來挽回,那再多的生命能量恐怕也不夠填的。
只能說,生命能量能夠減少失誤率,也能夠降低損耗。
一些原本慘重的損失,因為生命能量的緣故便可以減少一些。
但若是自身的技術太菜,那也就沒什么辦法了。
當然,如果生命能量多到可以隨便扔的地步,那就隨意。
只是陳長銘顯然還沒到這地步。
就目前來看,他的生命能量存貨雖然充足,但還沒到可以隨意打水漂的地步。
所以,他也在努力提升自己的種田技術。
好在,他的悟性,理解能力都不錯。
而且在神魔境界的加持之下,看待其他任何事物都有一種獨特視線,曾經的境界體悟加持下,再去學習這些就容易了許多。
過去在這片遺跡中找到的那本三田要術已經快被他翻爛了。
他的種田技術也有了很大提升。
正因如此,才有眼前這片繁盛景象。
“存活雖然已經沒問題了,但時間仍然沒辦法縮短.......”
望著眼前的一片幼苗,陳長銘暗自搖頭:“至少兩三年之類,是別想看見什么出產了......”
靈材的生長也是需要時間的。
而且,藥力越好的靈材,所需要的時間就越長。
就正常情況下來說,縱使一切條件都是最佳,一片靈植生長也至少需要兩三年。
如果條件不佳,那就難說了。
據陳長銘所知,在野外生長的一些靈植,有些生長個幾十年的都有。
這就很讓人無奈了。
按照靈植生長所需要的時間,眼前這一片被陳長銘所種下的靈植,恐怕在兩三年之內是別想看見成材了。
所以在這段時間,他仍然只能吃老本。
而等到兩三年之后,這些種下去的靈植能用的時候.......
陳長銘估計,自己恐怕已經不在這了。
所以這片靈植,最后多半也便宜別人了。
想到這里,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卻不由有些復雜,下意識的轉身望向一旁。
在遠處,庫圖穆一身灰袍,正在外面悠閑玩耍,一邊努力抓著蝴蝶。
而在他一旁,一只體型巨大,如同莽荒古獸一般的巨獸在那里默默躺著,時不時的睜開眼,眼神和藹的望著庫圖穆。
望著這一幕,陳長銘不由搖頭。
若無意外,他今日所播下的種子,將來多半要便宜庫圖穆了。
不過,這好歹是自己的弟子,倒也沒什么.......
好歹肥水沒流到外人田。
在此時,陳長銘也就只能這么自我安慰了。
“多多......”
望著遠處的巨獸,陳長銘低頭想了想,隨后開口喊了一聲。
“借你點血用用?”
他望著遠處的多多,如此開口說道。
在說話的時候,他手上多了幾枚小丹,就這么在對方眼前晃著。
多多轉過身,望了望陳長銘,又望了望陳長銘手上的小丹,最后點了點頭。
成交。
見多多點頭,陳長銘也沒猶豫,直接拿出工具,開始給多多放血。
足足接了兩大桶血之后,他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配上其他幾味材料,應該差不多夠用了。”
望著眼前的這兩桶血,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他要接多多的血,為的自然不是別的,而是用來煉丹。
與尋常的靈材一般,異獸的血也同樣是煉丹的重要原料之一,而且還更加難得與高級。
在此前的神魔世界中,陳長銘不僅自身武學修為曠古爍今,在煉藥之道上的成就同樣如此。
畢竟,在成長的過程中,他也投影了不少那個世界的煉藥大師。
一千多年的時光堆積下,別說他自身還會學習,就是光靠是用投影來堆,都足以將自身的煉藥之術堆到一個恐怖的程度了。
而煉藥之道與煉丹之道本質相通,大部分內容可以直接通用。
縱使因為世界不同的緣故,許多靈材無法找到了,但以陳長銘如今的煉丹造詣,還是能輕易修改出適合目前情況的丹方。
以異獸血煉制的幾門丹藥便是如此。
以前的陳長銘水平不足,沒辦法利用倒也罷了。
但對如今的陳長銘而言,一個如此大的寶藏擺在眼前,如果不用一下未免也太過浪費了些。
不符合他節約的個性。
將兩大桶血放完,陳長銘獨自走到一邊,用自己獨特的手法將兩桶獸血提煉成一顆顆成型的血丸,準備待會直接帶走。
這些異獸血將會與其他靈材混合,最終煉制成一種獨特的獸血丹。
對于如今的陳長銘來說沒多大作用,不過對庫圖穆來說卻是正好合適,能為他打下渾厚的基礎。
“我還真是被薅羊毛的命......”
站在那一片靈田之前,望著遠處盡情撒歡,看上去過的極其快活的庫圖穆,陳長銘不由搖頭,心中無語。
沒辦法。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陳長銘既然收了這個弟子,就會好好給對方考慮。
再者說,對方好歹是他的弟子,若是將來成就太差,他臉上也未免無光。
雖然說,有天命在身,這個可能性并不大就是了。
在陳長銘于靈田之前忙碌,在其中不斷折騰的時候,在另一邊。
陳長銘開辦的書院中,陳新柔站在書房之內,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書,在那里認真觀閱著,看上去極其的認真。
只是在這時,一種莫名的律動開始產生。
在她的身上,一種波動開始產生了,從她身上傳出,隱隱之間帶著種危險的信號。
常人所看不見的地方,一陣靈氣正在洶涌,本能的被她的氣息所驚動,其中的氣機隱隱透著種混亂與焦急。
對此,陳新柔一無所知,只是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
感受著心中涌現的不安與焦慮感,她放下手中的書本,皺眉望向遠處,想要發現些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錯覺么?”
外界,一陣陣孩子的嬉鬧聲不斷傳來,帶著一陣歡快的聲音。
周圍風平浪靜,一切都顯得如此祥和。
望著眼前這一片風平浪靜的場景,陳新柔皺了皺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而在另一邊。
在荒林之外,距離九峰城不遠之處,一個披著黑甲,額前繡著一只紫色鳳鳥的男子猛地睜開眼,一雙眼眸中充斥這濃烈殺意。
“找..到..你了......”
他緩緩睜開眼,感受著心頭的那種脈動,這一刻渾身氣息激蕩,眼神牢牢望在九峰城所在的方向。
在無聲無息之間,一種變化已然開始產生了。
而對此,陳長銘仍然一無所知,此刻仍然還在默默潛修著。
時間緩緩過去,很快,又是幾日時間過去。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誰?”
劉家所處的莊園之中,感受著周圍的氣機變化,劉言奇皺了皺眉。
此刻,他獨自端坐在自己的房間中,在其中默默潛修。
在四周,暗淡的光輝照耀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臉色顯得有些暗沉,卻沒法掩飾那種堅毅與剛強。
不過在此刻,感受著周圍的動靜,他卻不由皺了皺眉。
從幾天之前,事情就慢慢變的有些奇怪。
一群穿著黑袍的黑衣人從外界而來,被他父親,劉氏一族的當代家主親自迎接,接到了族中。
在當時,劉言奇就站在一旁,親自看著他那素來以威嚴著稱,從來沒對他露出過好臉色的父親滿臉堆笑,將一個披著黑甲,額前繡著紫色鳳鳥的男子迎入族中。
當時別說是劉言奇,就連其他的劉氏族人也驚呆了。
劉氏一族身為當地大族,往日里橫行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