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好看!”
站在陳長銘對面,望著陳長銘而今的模樣,陳子德一拍大腿,猛地開口說道。
“好看?”
陳長銘一愣,聯想到此前路上行人的視線注視,頓時有些明白了過來。
“我今日,摸樣變化很大么?”
望著身前的陳子德,他遲疑了片刻,隨后還是開口問道。
“說不上來.....”
陳子德搖了搖頭,望著眼前的陳長銘,臉色顯得有些遲疑:“好像變了許多,又好像沒什么變化。”
“還有種讓人親近的感覺......”
他摸了摸頭,這時候也覺得疑惑:“真是奇了怪了,我竟然會覺得一個男人這么好看。”
陳長銘干笑一聲,沒有回話。
到這時,他大概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些什么了。
如無意外,應當是投影回歸之后,本源加持的結果了。
此前的投影回歸之后,投影的力量并非直接加持在陳長銘身上,而是化為雄厚的本源堆積在陳長銘的身上,讓陳長銘自身的天賦潛質變得更強。
這相當于一種另類的升華。
在這個過程中,不止陳長銘自身的潛質變得強大,就連他的本源還有那種生命本質同樣變得更加強大,從而導致他全身都進行蛻變。
他的容貌改變,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在本源的作用下,他的渾身各處都在向好的一面發展,不斷變化,在此刻增強著。
容貌氣質等同樣如此。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導致了這等變化吧。
“想知道有什么變化么?”
陳子德笑了笑,似乎想到什么好主意,忍不住對著陳長銘笑著:“要不要跟表哥出去玩玩?”
“保證長銘你玩的開心喲。”
“那就算了......”
陳長銘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
對于陳子德所謂的玩,他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無非便是找各種小姐姐玩耍罷了。
對這些事,陳長銘不論之前還是現在都不感興趣,此刻直接搖頭拒絕了。
趁著回話的功夫,他抬頭望了望陳子德的頭頂,想要看看陳子德的氣數。
最后的結果卻是一片朦朧。
不僅命數之線沒法窺視,就連自身的氣數都朦朧一片,無法徹底看清。
當然,以陳長銘的算術修為,還是勉強看清了一些東西。
在陳子德的身上,并沒有什么命數之力存在。
這代表著,他并沒有天命在身,連最為微薄的一點都沒有。
當然,這種情況其實十分正常。
事實上,在這蒼茫天地之間,沒有天命在身才是正常。
如陳長銘這般擁有天命,氣運濃厚的才是少數。
就連陳長銘自己的天命,同樣也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憑借異能硬生生搶過來的。
“以這九峰縣的情況,估計這城中有些氣數的人并不多.......”
佇立原地,望著陳子德,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望見陳子德自身的氣數之后,陳長銘還想更進一步,看清些其他東西。
他想要看看,在陳子德的身上有沒有那種災禍之氣。
這很重要。
同為陳家之人,若是陳子德與陳長銘身上都籠罩著那層災禍之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事可能是對著整個陳家而來的。
若是陳長銘身上有,陳子德身上卻無一點痕跡,那這事很可能便是針對陳長銘自身而來。
只可惜,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否因為世界的不同,還是說這個世界在這方面限制很大,在此前世界中獲得的算術之道,在這個世界所能發揮的效果很有限。
陳長銘能夠看清自己的情況,是因為沒有隔絕。
而此刻觀察他人氣數,隔了一層之后,一些東西立刻便看不清了。
甚至,若非陳長銘與陳子德之間的關系,陳長銘估計,恐怕連陳子德最基本的氣數也無法窺見。
“不想去就算了。”
在身前,望著陳長銘,陳子德搖了搖頭,隨后笑了笑:“也罷。”
“長銘你自己府上,可還有個難得的美人呢,也不需要表哥我教你什么了!”
他拍了拍陳長銘的肩,一臉的怪笑。
陳長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所說的,自然是陳新柔了。
在當初,陳新柔便是被陳子德與陳一鳴兩人帶頭搶下,隨后直接送給陳長銘的。
對于他們而言,自然而然將陳新柔看做是陳長銘的人了吧。
這在這個世界十分正常。
不過陳長銘完全沒這個意思。
倒不如說完全不近女色,只是沒必要。
而且陳新柔身上,也有著不少問題。
當初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陳長銘從陳新柔身上投影出了不少傳承。
那包括心劍,包括冥王觀想在內的諸多傳承,怎么看也不像是個正常少女所能擁有的。
顯然,陳新柔的來歷非比尋常,絕非眼前陳子德所想象的普通少女。
別說陳長銘本就沒那個意思,縱使真有那個意思,在搞明白對方來歷之前,也絕不會下手。
當然,這些就沒必要與陳子德說了。
站在原地,陳長銘笑了笑,隨后與陳子德揮了揮手,就此離開。
在遇上陳子德后,陳長銘也沒了繼續游覽的心思,就這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找了一面鏡子。
一面銅鏡在身前默默擺著,而在其上,陳長銘此刻的模樣展露而出。
在鏡面反射而出的畫面中,一個少年靜靜在原地站著,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衣。
他身影挺拔,盡管年紀看上去不大,但容貌卻格外的精致與獨特,盡管還未全部長成,但卻已然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容貌極其的俊美,匯聚了天地的靈氣,有一種不同的氣質。
一頭長發自然垂落,佇立在此地,他臉色平靜,眸光溫潤,給人以一種獨特的寧靜感,隱隱之間,給人以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變化很大。
望著銅鏡中呈現而出的模樣,陳長銘不由搖頭。
自此前世界中回歸之后,他的模樣變化很大。
盡管能看出仍然是他自己,但在一些細致的地方卻微微有所改變。
這種改變并不大,但效果卻極其明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別人縱使能看出他與此前不同,但卻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而且,這還只是初步的結果。
伴隨著時間逝去,陳長銘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龐大的本源力量仍然還在他體內呼嘯著。
等到過去一段時間,此前世界的本源我他進一步消耗之后,他身上的改變恐怕還要更大。
“倒是麻煩......”
站在銅鏡之前,望著銅鏡中顯現出來的模樣,陳長銘搖了搖頭,倒是沒想到還有這個麻煩。
不過認真說起來,這個麻煩倒也不算太大,只是容貌有細致的變化而已。
他的本體如今不過十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算身體有細微變化,別人也只會以為他長開了而已。
在原地站了一會,陳長銘轉過身,繼續向外走去。
沒過多久,他來到了九峰城中,回到了自己的醫館。
與陳長銘記憶中相比,醫館中的變化并不算太大,仍然是那么的熱鬧。
在醫館內部,陳意幾人一如既往,在里面或是幫助,或是巡視。
只是在望見外面的陳長銘之后,陳意卻不由一愣,連忙將陳長銘請了進去。
“東家。”
望著陳長銘,陳意恭敬開口道,這時候忍不住望了望陳長銘的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陳長銘自然知道他想說什么,無非就是同樣覺得他有些變化罷了。
不過對此,他并不想說什么。
反正過一段時間,等習慣了之后也就好了。
“醫館的情況怎么樣?”
望著陳意,陳長銘輕聲開口,如此問道。
“還不錯。”
陳意回了回神,對著陳長銘點了點頭,將這段時日以來的情況說了說。
對于這些情況,陳長銘本應知道的,只是在此前世界中度過了千年,此刻記憶已然有些模糊了。
所以才需要再詢問一遍。
當身前的陳意講完,陳長銘才點了點頭,對于醫館的情況大致清楚了。
醫館的生意仍然還十分不錯,或許是因為名聲打開的緣故,在這段時日,生意不僅沒有變差,反而在不斷變好。
不過對此,陳長銘已經不怎么在意了。
眼前這處醫館,是當初陳長銘十分弱小之時所開設的,最開始開設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搜集生命能量以修行罷了。
對于當初弱小之時的陳長銘而言,這種手段十分有用,因此也被其長期貫徹了下來。
只是到了此刻,卻已經沒有多少必要了。
到了陳長銘如今的地步,生命能量的輔助雖然還有些作用,卻已然沒有過去那般重要。
況且,對他而言,如今也有別的辦法搜集生命能量。
這處醫館對他的作用自然也就小了許多。
當然,盡管如此,但一時半會間,這處醫館仍然是他生命能量的來源之一,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變化,仍然會繼續開下去。
只是不可避免的是,陳長銘此后來醫館中的時間,便會越來越少了。
甚至在此刻,陳長銘心中已然有要離開的念頭了。
九峰城,這個地方畢竟太小了,對于過去的陳長銘是如此,對于如今的陳長銘更是如此。
繼續在這個地方留著,對于陳長銘而言并沒有什么好處。
那些強大武者的投影,其中能夠被投影的基本已經被陳長銘投影過一次了,就算能夠繼續投影,對于陳長銘如今的實力而言,幫助也不大了。
生命能量的搜集也終究有著極限。
畢竟這附近的人口就這么多,等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每隔一段時間所能夠收割的生命能量都是有限的,會趨向于飽和。
除此之外,其他方面也是如此。
繼續留在此地,對于陳長銘而言,并沒有太大的幫助。
離開,只是遲早的事情。
在過去,陳長銘之所以遲疑,遲遲無法做出決定,不過是因為舅父陳一鳴,還有整個陳家的關系。
但在如今,經歷了此前千年的時光之后,對于一些事,陳長銘已經想通了。
離開是遲早的事,既然如此,早一步離開,也好早一步成長。
況且,以當前的情況,他若是繼續留在陳家,僅僅只會是一個優秀的丹師罷了,或許能夠帶領陳家變得更加繁盛,但卻是不知道要過去多久了。
相反,他若是能在外界走上頂端,功成名就,到時候隨口一句話,或許便能改變整個陳家的命運。
此中種種,陳長銘自然清楚。
“不過在那之前,有些事還是要解決的......”
坐在那里,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下定了決心離開,不代表馬上就要離開。
至少,在一些事處理完之前,陳長銘不會那么快離開。
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等待自身的蛻變完成。
此前世界中積累的千年修為極其浩瀚,如今化為本源反饋本體,那種本源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全消化完的,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消化。
在此之前,陳長銘不會離開。
同樣的,還有籠罩在陳長銘身上的那抹災禍之氣。
從目前的觀察來看,那點災禍之氣對于陳長銘的影響不大,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卻未必了。
而且,這未知的災禍到底是針對陳長銘一人,還是針對整個陳家,此刻陳長銘也不太確定。
在將這未知的災禍解決之前,陳長銘同樣不會離開。
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事需要處理,不過相對于這兩件之外,都不算太重要。
端坐在那里,在陳長銘思索的時候,外界一陣陣清脆腳步聲緩緩傳來。
陳長銘抬了抬頭,正好看見在外界,一個小小少年向著他跑了過來。
少年的年紀不大,大概十歲出頭,穿著一身還算干凈的灰袍,顯得十分可愛。
不是別人,正是陳長銘的學生,源自山民部落的庫圖穆。
在門外,他一路小跑著進來,直接向著陳長銘的懷里撲了過來。
“老師。”
他一路跑了過來,一下子被陳長銘抱在懷里。
“怎么了?”
望著眼前的庫圖穆,陳長銘笑了笑,開口問著。
“老師你.....是不是離開了很久?”
在陳長銘懷里,庫圖穆兩眼通紅,顯得有些激動:“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老師你好像去了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話音落下,陳長銘身軀一頓,心中有些驚訝。
他的確去了個很遠的地方。
都跨世界了,能不遠么?
只是這一切,對于外界而言都只是一瞬間的事罷了。
對于庫圖穆而言,如今應當不過幾天時間不見而已,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巧合么?還是......”
抱著庫圖穆,陳長銘一面輕聲安撫,心中卻閃過了這個念頭。
他下意識的抬頭,望向了庫圖穆的頭頂。
因為兩人之間的關系,這一次的觀察十分順利。
隨后,陳長銘便不由一愣。
只見在庫圖穆的頭頂之上,一道道的紫氣在蕩漾,在其上化為一道傘蓋,看上去極其神圣與尊貴,一眼望去便讓人感到無比不凡。
一道道的紫氣在蕩漾,其上隱現七彩,十分磅礴。
與此前的陳子德不同,在庫圖穆的身上,赫然是有著天命在身的。
而且看這程度,其身上秉承的氣運還極其不小,甚至比之陳長銘此刻也不遜色多少了。
只是或許因為年紀的緣故,所以此刻庫圖穆身上的天命還顯得十分沉寂,看這樣子,還沒有到其命數爆發之時。
“怎么回事?”
望著眼前這幕景象,陳長銘不由一愣。
他身上的天命,源自此前世界的趙政。
在此前世界中,趙政身為黑龍之命,為一個時代的應命之子,所擁有的天命無比的雄厚與磅礴。
陳長銘在投影趙政,具現了天命之后,也擁有了那種磅礴的天命。
縱使在回歸本體之后,他身上的天命不足此前三分之一,但同樣也極其恐怖了,縱使算不上天命之子,也足以稱得上是是一時主角。
而庫圖穆身上的天命氣數,竟然能與陳長銘相比?
這不由讓陳長銘愣住,下意識陷入沉思。
“巧合.....還是說?”
抱著庫圖穆,陳長銘回想起了與庫圖穆初次相見時的場景。
那是在蠻人部落之時。
當時,陳長銘在山民部落中游蕩,隨后一眼便相中了庫圖穆,將其收為了學生。
現在想想,山民部落之中那么多孩子,為何陳長銘便會一眼相中庫圖穆,甚至將其收為學生?
這其中,有沒有什么外力影響,致使陳長銘剛好生出了這個想法?
而隨后,庫圖穆更表現出了自己的獨特,帶著陳長銘前往了一處滿是靈材的遺跡之地。
現在想想,能夠在荒林之中找到這么一片遺跡,還沒有被守護靈獸所敵視,甚至接納,這是一般人能有的表現么?
包括陳長銘也是一樣。
被庫圖穆帶到那片遺跡之地,獲取了那一地靈材還有部分種植靈植的傳承,看似是陳長銘賺到了,但是庫圖穆虧么?
貌似也是大賺。
因為若沒有陳長銘,那處靈材就算是眾多,他也沒辦法將靈材變現。
而有了陳長銘就不同了。
庫圖穆不僅能享受到陳長銘煉制的種種丹藥,更能夠從陳長銘身上獲得煉丹之術的傳承,為未來打下基礎。
這么一搞,他同樣是大賺。
一念至此,陳長銘忍不住搖了搖頭,望著庫圖穆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