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義,這距離我太過遙遠,我所想的,只是庇護我身邊之人罷了。”
淡淡的聲音在此地落下。
望著眼前的白靈,商終臉色平靜,淡淡開口說道。
而在對面,聽著商終的話,白靈沉默不語,就這么沉默了下去,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會后,她才啞然一笑,開口道:“還是那句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等想法不同,理念不同,在這個問題上也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是繼續做過一場罷了。”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是師兄你暫時贏了。”
靜靜佇立原地,她望著遠視轉過身,慢慢向著古月而去的陳長銘,輕輕開口說道。
一旁,商終臉色平靜,這一刻同樣轉身向向前看去。
他的心情很平靜。
在心中,他明白,眼前的局勢并非是他努力爭取而來,而是陳長銘所帶來的結果。
若無眼前陳長銘的作為,恐怕縱使他如何努力,也改變不了多少東西。
“改變吧,改變吧”
望著下方的陳長銘,他臉色平靜,心中升起種期待:“不斷努力,去登上這個時代的舞臺,將原本注定發生的一切攪亂吧。”
“將這既定的命數擊破。”
他心中喃喃自語,心中由衷的如此希望。
而在下方,那一場戰斗還在繼續。
在金刀長老與古月兩人的視線注視下,陳長銘緩緩走向前。
將此前兩名宗師干凈利落的斬殺,此刻陳長銘渾身沐浴鮮血,臉色冷峻的自遠處走來,渾身上下那種恐怖的氣勢漸漸顯露,慢慢展現而出。
頓時,古月皺起了眉,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陳長銘此刻的狀態實在太過于嚇人了。
單單從氣息上來說,他根本不像是剛剛晉升宗師,倒像是依然達到宗師巔峰一般,有一種無可想象的恐怖氣勢。
這完全是一個怪胎!
全程目睹了陳長銘的表現,在此刻,古月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她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人。
以先天九重之身硬生生壓制兩位宗師,此刻剛剛晉升宗師,便擁有這等程度的恐怖實力。
這不是怪胎是什么?
在其對面,望著手持天王金刀,緩緩從遠處踏步而來的陳長銘,金刀長老也不由側目,這時候有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到了這時候,他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天王金刀會將陳長銘誤認為是金刀天王的再世之身了。
老實說,對于刀中之靈的這個說法,金刀長老之前是不信的。
但是現在,他突然有點信了。
不然那大成的天王金身是怎么回事?
身為這一代的金刀一脈傳承者,金刀長老看的明白。
此前陳長銘所展現的天王金身看似尋常,但實際上已然修行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境界,達到了一個令金刀長老都要位置仰望的地步。
換言之,在天王金身的修行上,陳長銘已經全面超越他了。
甚至,在天王金刀上也是如此。
至少那幾道刀意,金刀長老便是無論如何也試不出來的。
身為這一代的金刀一脈掌控者,他當然可以施展刀意,但其所施展的刀意卻遠遠不如陳長銘的完善與強大。
如之前那幾刀,金刀長老縱使是豁出去,恐怕也根本用不出來。
能夠從無數人中脫穎而出,執掌金刀一脈,成為巔峰宗師,金刀長老自然也是最為頂尖的天才,年輕之時同樣是靈宗有名的天驕。
以其天賦資質,修行數百年時間,尚且只能達到這程度。
而陳長銘一共才修行了多久?
一年?還是半年?
如此短暫的時間,換做常人,恐怕連門都還沒入。
陳長銘倒好,不僅入門,還直接走到了巔峰。
這不是金刀天王的再世之身是什么?
一念至此,回想起陳長銘之前的種種表現,對于陳長銘乃是金刀長老再世之身這回事,金刀長老竟然也有點信了,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當然,在眼前這時候,扯這些還有些遙遠。
在眼前,伴隨著遠處陳長銘緩緩走來,金刀長老手中用力,手中金刀高高舉起,引起四方風云動蕩,直接將古月牽制在此地,使其無法動彈。
他想將古月牽制在此,使其無法逃脫。
等到一旁的陳長銘也加入戰局之后,再一齊發力,直接將其解決。
不過很顯然,眼前古月也明白他的想法。
淡淡的黑色霧氣在此地蕩漾。
伴隨著靈王之力激蕩,在眼前,古月直接沖向前方,硬生生扛著這一刀直接了金刀長老身前,一掌向他胸前拍去。
頓時在剎那間,此刻蕩起陣陣漣漪。
金刀長老身影倒退,這一刻渾身氣血沸騰,忍不住倒退數步。
古月也好不到哪去,此刻胸前已經多了一道傷痕,其中有緋紅之血流淌,隱隱可以看見其下的白骨,看上去極其凄慘。
顯然,在這場比拼中,還是古月吃虧許多。
至少刀砍在身上,可比單純一掌痛的許多。
不過對此,古月倒也不介意。
佇立原地,她臉色蒼白,勉強抬頭望了望遠處陳長銘的身影,隨后頭也不抬,直接轉身離開。
淡淡的黑色霧氣蕩漾。
原地,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古月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
四周的靈氣開始洶涌,在四處拍打,帶來陣陣微風的同時,也將氣息攪亂,使其無法被追蹤。
被其徹底離開之后,陳長銘才走到金刀長老身前。
“被她跑了.....”
佇立在原地,好一會后,金刀長老才平復了自身波動的氣血,重新恢復過來。
他望向遠處,望著古月消失的身影,不由搖了搖頭。
這也是個狠人,走的十分果斷,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若是其再停留片刻,等陳長銘到了后,在兩人圍攻之下,她再想走,恐怕就沒這么容易了。
“圣子.....”
佇立在原地,金刀長老收起長刀,望著一旁的陳長銘,這時候臉色突然有些遲疑。
老實說,對于陳長銘,在過去他雖然也十分看重,但一直都是以對待后輩的態度來對待的。
他本以為,縱使陳長銘天賦再如何超絕,想要等其真正成長起來,都還需要漫長的一段時間。
或許要等他告老,從長老之位上退下來后,才能夠看見那一天。
卻未曾想,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陳長銘已然默默成長,成長到一個足以獨立的地步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十分奇妙。
有點像是孩子一夜長大,雖然喜悅,但總有種別扭感。
“長老”
望著金刀長老,陳長銘搖了搖頭,隨后笑了笑:“一切如常即可。”
“好。”
望著陳長銘,金刀長老點了點頭,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過了片刻,他們收攏起之前的隊伍,清點好損失,隨后便再次上路了。
“這些人,應該是元之族裔”
坐在馬車上,金刀長老思索許久,最終給出了一個答案。
“元之一族?”
陳長銘抬頭,望著眼前的金刀長老,視線中帶著些好奇。
“不錯。”
金刀長老點了點頭,隨后抬頭望向眼前的陳長銘:“想必圣子你也能感覺到吧。”
“他們身上同樣具備著靈王之力,只是卻并非源自傳承,而是源自靈王的血脈。”
“或許正因如此,他們才能盯上圣子。”
“古老相傳,當靈王血脈與靈王傳承相合,將可激發出恐怖的潛力,能夠造就出一位當世頂尖的天驕。”
“這些人或許就是因此,才盯上了圣子。”
“原來如此。”
陳長銘點了點頭,隨后輕輕開口:“既然如此,那為何在過去之時,我從未聽過這一族的名聲?”
此前在靈宗之時,陳長銘曾經瀏覽了大量的典籍,也知曉了歷代靈王的記載就與經歷。
但對這所謂的元王一族,陳長銘卻從未聽聞過。
“他們是隱世的一族,已經許久沒有露面,靈宗之內沒有記載也屬正常。”
端坐在陳長銘對面,金刀長老輕輕開口:“在當初,便是靈宗逼的他們不得不隱退。”
“逼的他們不得不隱退?”
陳長銘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對于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金刀長老搖了搖頭,輕輕開口道:“我只知道,當初開創靈宗的第一代靈王,本身出自元王一族。”
“但是在開創靈宗之后,當初的初代靈王卻對元王一族下手,幾乎將整個元王一族趕盡殺絕,屠殺殆盡,逼的他們不得不隱退。”
“在此后的無數年時光中,但凡元王一族出世,再世靈王都會出手將他們鎮壓,一次次將他們的族人屠殺一空。”
“正因為如此,所以在過去,為了避免靈宗的追殺,元王一族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露面了。”
;“這一次露面,想必是覺得如今我靈宗已然勢弱,所以才敢出手了吧。”
他的臉色冷峻,淡淡開口說道。
“歷代靈王都曾對元王一族出手,將其干凈殺絕?”
聽著金刀長老的話,陳長銘有些意外,腦海中卻不由浮現出此前的念頭。
繼承靈王之命的存在,若是屠殺靈王后裔,便可以繼承靈王之血,讓自身的血脈蛻變,無形中變得更加強大。
他是如此,想必過去的歷代靈王也是如此。
或許正因為這樣,所以在過去,每當元王一族出世,歷代靈王都會出手鎮壓吧。
不是因為別的,僅僅只是為了掠奪他們身上的靈王血脈,以增長自身的天賦潛質。
一念至此,陳長銘不由搖頭。
他覺得,這個恐怕就是主要原因了。
不然的話,歷代靈王雖然殘忍好殺,但也不至于好端端的就要去這一族的麻煩。
沒那必要不是。
“倒是之后,圣子要小心些了。”
在眼前,金刀長老繼續開口:“元王一族與我靈宗乃是死敵,此刻既然出世,就必然會盯上圣子你。”
“此前那女子一身實力強橫,不在我之下。”
“圣子你雖強,但也要小心些。”
他望著眼前的陳長銘,輕聲開口說道。
此前出手的三位宗師之中,有兩位被陳長銘直接斬殺了,頭顱落地,死的不能再死。
但是其中最強的那個卻還是跑掉了。
那名為首女子的實力不遜色于金刀長老,一身實力已達宗師巔峰之境,縱使金刀長老親自出手也沒法將其拿下,只能僵持罷了。
以陳長銘此刻的實力,若是被那名女子找上,還真有些麻煩。
當然,正面相對是不怕的。
畢竟不說別的,就是陳長銘身上那天王金身的防御,那女子恐怕都打不破。
但是不怕來明的,就怕來陰的。
一位宗師巔峰的存在潛伏在暗地里,時刻準備對你下手,這種事情光聽上去就十分不好。
若是不夠小心,恐怕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所以在此刻,金刀長老才這么開口。
當然,對于這個道理,陳長銘自己也清楚。
于是,他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放心吧。”
望著眼前的金刀長老,他臉色平靜,這時候輕輕就笑了笑:“等這一次回到靈宗之后,我便不再外出,直接在靈宗之內閉關。”
他原本就不想走出靈宗。
對于陳長銘來說,這一次若非是三大長老達成一致,陳長銘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話,他根本也不會來到秦國。
若是沒有事,他更喜歡默默在靈宗之內待著,至少清凈和安穩,只需要一心修行即可,不用去管其他亂七八糟的事。
在身前,聽著陳長銘的話,金刀長老倒是不由側目。
陳長銘的反應,倒是和他想的不一樣。
按照正常情況來看,在這個年紀便有了這一身強悍實力,不論是誰恐怕都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要在天下人面前表現一番吧?
哪里有像陳長銘這樣,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只想在靈宗之內躺著的?
未免也太沉穩了些。
不過,仔細想象,在金刀長老的印象里,陳長銘似乎也向來如此。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像靈王。”
回憶著過往陳長銘的種種表現,金刀長老不由輕輕搖頭,這時候如此開口說道。
“過獎了。”
望著金刀長老,陳長銘輕輕笑了笑,對于其所說的話并未在意。
端坐在馬車中,他沒有多說什么,見眼前的金刀長老不再說話,便索性閉目養神,進行了修行之中。
在腦海中,冥王觀想法在緩緩運轉,鎮壓著體內諸多邪念,讓他的氣息漸漸沉淀的同時,也讓他的心靈變得更加平靜,達到了一種獨特的狀態。
時間就這么緩緩過去。
在兩個多月后,熟悉的靈宗地域再次展露在眼前。
靈宗的大門之外,后勝長老與圣心長老一同前來迎接。
“這一次,圣子的隊伍那邊沒出什么事吧?”
佇立在靈宗大門前,望著一旁的后勝長老,圣心長老臉色平靜,輕輕開口問道。
這數個月時間里,她一直處于自己的宮殿中,在自己的宮殿中閉關修行,并沒有關注外來的消息。
所以在此刻,他才如此開口問。
“倒是聽說有一場襲擊發生,元王一族再次出現,派人來襲來圣子,卻被打退了。”
站在一旁,后勝長老臉色平靜,輕輕開口說道。
“元王一族”
圣心長老暗自點頭,望著一旁后勝長老那平靜的臉色,不由繼續開口問:“那圣子呢?”
“啊?”
后勝長老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
“圣子一行既然受到了襲擊,元王一族現世,那么圣子如今是否安好?”
望著后勝長老的臉色,圣心長老不由再次開口。
“圣子沒出什么事。”
后勝長老搖了搖頭,輕輕開口道:“不然,你以為我還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跟你講話么?”
是啊,如果連圣子都死了,他還能這么平靜?
怕不是早就該準備壽衣了。
淡淡的話音落下,這一次,卻輪到一旁的圣心長老愣住了。
站在原地,她愣了愣,這時候心中浮現出種種疑惑。
“圣子....他還活著?”
她心中有些意外,這時候不知道該怎么述說自己的心情。
對于這一次白靈的布置,她也是清楚的。
元王一族積蓄多年,其內擁有的力量是十分龐大的。
這一次元王一族出手,內拿出的實力包括三位宗師,其中還有一位巔峰宗師在內。
這等豪華的陣容與力量,別說是圣子了,恐怕就連金刀長老都沒辦法應對,最后能自身逃出來就不錯了。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不僅圣子還活著,連元王一族的力量也被打退了?
金刀長老,有這么強?
圣心長老有些懵逼,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而這時,在遠處,一陣輕微的聲響緩緩傳來。
在遠方,視線的盡頭處,長長的車隊緩緩而來,這一刻沿著外圍的道路,緩緩向著靈宗所在之地而來。
而在其中,被諸多騎士捍衛在中央的,正是圣子的車架。
望著這一幕,圣心長老收拾起心情,與一旁的后勝長老一起,緩緩向前走去。
在她的視線注視下,前方的車隊慢慢停下,在車隊中央,一個少年緩緩從馬車中走出,一身黑袍在風中輕舞。
不是別人,正是陳長銘。
這是第一章,之后我把每天的更新分開來放今天應該有三章(五千字一章)諸天大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