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殺意因子?”上澤宮一愣,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難道說......掘墓者又殺人了嗎?”
百貴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兇手是誰,作案地點是醫院,被殺的人不是別人,是因為昏迷而送到醫院搶救的大野源平,殺人手法是將他的氧氣瓶拔了出來。”
上澤宮不禁問道:“拔氧氣瓶......他死了嗎?”
百貴用點頭回應了上澤宮。
上澤宮看了鳴瓢秋人一眼,發現他正坐在床上做出思考狀,抬頭問道:“百貴,醫院沒有監控嗎?”
百貴回答了鳴飄:“就在兩個小時前,醫院的監控設備失靈了,許多的監控屏都黑了下來,在之后醫院已經叫人去進行檢修,但就在這段時間里面,大野源平出事了。
畢竟他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有兩個警察留在醫院負責看守他,就在其中一個警察換班去廁所的短短幾分鐘內,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大野源平的氧氣瓶已經被拔了,窒息而亡,他的另一個同事吸入了乙醚,昏在了地上。
他根本不知道犯人是誰,等向醫院和上方匯報說要把所有人攔下來,不讓出醫院的時候,已經遲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從醫院走了出去。”
“看來,這是欲謀犯罪啊。”上澤宮雙手抱胸,很疑惑,“到底是誰想要殺他?”
上澤宮啞然。沒想到,最后殺死大野源平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個人,這讓他十分意外。
本來,警察或許還會調查大野源平突然昏迷,心肺功能突然衰竭的原因,但現在既然大野源平已經死了,而且是被人惡意用拔氧氣管的方式死亡,那上澤宮已經完全能夠脫離嫌疑了。
鳴瓢秋人發出了一聲冷笑:“真是諷刺,他用窒息的手段讓菊池桂子死掉了,結果他自己也因為這種手段而死了。”
“雖然現在兇手是誰還并不清楚,但是,我倒是認為兇手是掘墓者。”
鳴飄用滄桑的聲音冷靜的分析著,“像掘墓者這種連環殺人犯,他們對自己塑造出的形象一定會很重視,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就像是一個犯罪界的明星一般,需要被世界上的所有人恐懼。
如果我是掘墓者的話,看到有一個人冒充自己殺害了一個女生,還是用延遲錄播的這種形式,我一定會發怒,認為他侮辱了自己的藝術,用一種凄慘滑稽的方式讓他死去。”
“藝術?你說犯人把殺人當成是藝術?”百貴打斷了鳴瓢秋人,皺眉道。
“如果只是因為仇恨而殺人的話,一定會希望自己的罪行一輩子不被人所知道,但這種殺人犯,他們巴不得自己的殺人手法被公開,就像是藝術品一樣被人所展覽。”
鳴飄說到一半,突然道:“你們知道穿刺公嗎?”
“弗拉德三世采佩什,瓦拉幾亞大公,“采佩什”在羅馬尼亞語中的意思是“穿刺”,因此被人稱作穿刺公,他也是著名的吸血鬼傳說“德古拉伯爵”的原型。”
上澤宮所玩過的游戲中有著這位弗拉德大公,他很快說出了穿刺公的來歷。
“穿刺公,曾數次大敗土耳其軍隊,守護羅馬尼亞。他驍勇善戰,
對待敵軍極為兇殘,用尖頭木樁釘死過數以萬計的戰俘。
樁刑實施的辦法是將木棍頭部削尖,底部垂直插入地面,然后將木棍頭部插入犯人肛門,因為重力的作用,木棍頭部將在兩三天內逐步穿通直腸和食道,最后從口腔部破出。
這種刑罰的特點在于,犯人愈抵抗掙扎,其痛苦就越大,而且還可以有效地防止犯人在施刑中昏迷。更為殘忍的是,它對犯人的人格尊嚴也造成了最大限度的傷害。
無數的尖樁上穿掛著敵人的尸體,警告敢于向穿刺公挑戰的人。傳說中連君士坦丁堡的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見到他的2萬個刑樁陣都為之膽寒。”
殘忍的刑罰從鳴瓢秋人口中淡淡地被說了出來,“弗拉德三世被羅馬尼亞人視為英雄,但是也因嗜殺而成為吸血鬼原型,吸血鬼小說中德古拉的名字即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在他所在的國家的人看來,他是一個偉大的英雄,但在敵人眼中,他那恐怖的刺穿刑罰就是一次警告。”
“所以,鳴飄你想要表達什么意思?”百貴皺著眉頭無法理解,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給鳴飄帶來這些書才讓他產生這種念頭的。
上澤宮理解了鳴瓢秋人的意思,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意思是......掘墓者也和穿刺公一樣,是想要通過直播來對誰進行警告嗎?”
“沒錯。”鳴瓢秋人點頭,“大野源平利用掘墓者的身份來殺人,這打亂了掘墓者的計劃,讓掘墓者感到了惱怒,正因如此,他才會冒險去殺掉一個重病的人。
我想......只要弄清楚他想要警告的人是誰,那么,我們就能夠找到掘墓者的身份。”
鳴瓢秋人似乎是對掘墓者研究過,侃侃而談說出的這些話讓上澤宮都不禁嘆服。
“雖然這家伙死了我也不會感到不爽,但是,畢竟我是警察,必須要將殺死他的兇手找來。”
百貴拿出了身為警察的證件,盯著鳴飄冷靜地道,“既然你對此有著研究,身為一個前警察,你也會幫忙的吧?”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的。”鳴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苦笑了一聲,“畢竟,我內心深處的那家伙還是一個正義的警察啊。”
“上澤,你呢?”
“當然會幫忙。”上澤宮應道。
“既然你們答應了,那就準備休息吧,等倉將井構成的時候,就是酒井戶和深井戶登場了。”百貴看了兩人一眼,很識時務地道,“你們還要聊什么吧?上澤,我先出去等你,你一會談話結束后跟上來吧。”
看著房間再次關閉,上澤宮和鳴瓢秋人的眼神對視,片刻后,還是鳴瓢秋人先開口了。
“看來,我們又要忙碌了呢。”
鳴瓢秋人這句話一說出口,就代表著他要把自己之前對上澤宮所說的話當作沒說過。
現在殺害大野源平的人另有其人,就算是上澤宮做了什么也沒有必要再提起,鳴瓢秋人并不準備揪著這一點不放。
上澤宮也明白,心有靈犀地道:“是啊,又要忙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