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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八征耄念之寶

  “譚家也得手過一方‘傳國玉璽’?”余耀不由脫口而出。

  譚家一直在找尋傳國玉璽,譚如肅的父親就有動作了,這點在發現“琴棋書畫”的線索時特調局有過推論,但卻一直沒能確定是不是得手,哪怕得手的只是疑似的。

  “是的。”吳臣介紹,“而且,當年譚家和謝家還為此有過矛盾。謝流齋和洋人、特別是倭國人勾連甚深,譚家則有民國政府的支持。”

  余耀點點頭,“這可以理解。就連王自全,根據盒子上使用紫金的情況,背后也有可能有俄國人的支持。”

  楊銳插言道,“譚家得到的‘傳國玉璽’,怕是后來也證明了不可靠吧?要不然,絕不會一直到今天,也沒有公開。”

  楊四海點點頭,“譚家涉入甚深,而且曾經得到過玉料小缺角——最起碼,他們當年得到的,估計和這種玉料不同。”

  余耀想了想,“還有最后一件疑物,除了倭國人曾經參與,吳處你這還有什么信息?”

  “經過各種線索的分析和梳理,我發現,倭國人參與追查的這一方‘傳國玉璽’,是真品的可能性最大;而且,謝流齋也摻雜其中。”

  “倭國人的狗腿子?”楊銳又撇嘴。

  “表面是這樣,但實際上,他還起到了一些副作用。”吳臣笑道。

  “怎么說?”

  “謝流齋和洋人走得近,是為了賣古董,說到底,就是一個錢字,有奶就是娘。而當時,對于傳國玉璽,不止倭國人有興趣,歐洲人也很有興趣,特別是英國人;謝流齋游走在英國人和倭國人之間,借機來回利用,拖延輾轉,抬高價格。”吳奪介紹,“不過,后來倭國人占據東北,在華勢力越來越大,直至全面侵華,這個期間,他們不止有謝流齋一個抓手。”

  余耀沉吟,“謝流齋不可能得到過傳國玉璽。”

  “對。”吳奪點頭,“但他有過線索。”

  “噢?吳處,看來你出去調查這段時間,收獲很大啊!”余耀說著,不由看了看楊四海,“不過,我今天的鑒定任務好像完成了。”

  楊四海微微一笑,“不用跟我耍這套。你本來就是這個案例的特約專家,吳臣了解到的,你當然可以聽。”

  吳臣也笑了,“好,那我就詳細說說。”說罷,順手又摸起了楊四海的特供煙。

  楊四海看了看他們三個,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三盒,一人甩了一盒,同時對余耀說道,“滕先生的事兒,我和你一樣著急,不過急是沒用的。有條不紊,才是正道。”

  余耀點了點頭。這一點,楊四海說得在理。

  吳奪聽他們說這個,便緩了緩,“先說引子,謝流齋當年,曾經得到過一方乾隆的玉璽。”

  “哪一方?”楊銳脫口而出。

  乾隆的玉璽太多了,作為一個“蓋章狂魔”,他對刻制玉璽也是情有獨鐘,如果連通皇帝私章算在內,光是記錄在案的,就有大約1800方。

  這其中,遺失在外、下落不明的也是個相當大的數目。

  “八征耄念之寶!”吳奪應道。

  “不是前幾年拍賣出去那一方吧?”余耀不由問道。

  “古稀天子”和“八征耄念”是乾隆玉璽中頗具代表性的印文,從印文內容也很容易看出,這是乾隆在七十歲和八十歲時候分別制作的。

  乾隆還曾經寫過《八征耄念之寶記》,說:“予年七十時,用杜甫句鐫‘古稀天子之寶',而繼之曰‘猶日孜孜',不敢怠于政也。蒙天眷佑,幸無大隕,越于茲又浹旬矣。思有所以副八旬開耋之慶,鐫為璽,以殿諸御筆,蓋莫若《洪范》八征之念。”

  而就在幾年前,一方白玉交龍鈕“八征耄念之寶”玉璽,在華夏的一場大型拍賣會上上拍,成交價格四千余萬元。中拍者沒有親自前來,而關于中拍者的身份,拍賣行也是保密的。

  不過,乾隆以“八征耄念”為印文的玉璽很多,大大小小至少有六十方。所以,余耀才有此一問。

  “估計不是。因為根據我的調查結果,謝流齋當年得手的‘八征耄念之寶’,應該是青玉或者青白玉。你說的這方,是白玉的。”吳奪解釋。

  “謝流齋得到這方乾隆的玉璽,與和氏璧傳國玉璽有關系?”余耀接著問道。

  “對,因為這玉璽的側壁,刻了幾行字!”吳臣介紹。

  楊銳低頭點了一支煙,“我說老吳啊,你這查的夠細的!連玉璽側壁的刻字都了解到了?”

  “其實是這樣,當初這方玉璽,本是北洋軍閥的一個小頭目所得,后來賣了出去;買家正是謝流齋,所以,我不是直接了解到的。”吳臣介紹,“同時呢,原主在兩張宣紙上分別印了印文、拓了側壁刻字。但是,印文那張宣紙不見了,我找到這個人的后人時,只剩拓了側壁刻字的宣紙。這張宣紙之所以能保存下來,還是因為曾經無意中作了書畫箱的內墊紙······”

  “過程就不用多說了,你就說側壁刻字是什么?怎么關聯的傳國玉璽?”楊銳著急問道。

  “號十全而遺恨有二,失內位于盛年,失真龍于運河,長悲切兮。”吳臣對這兩行字已經牢記于心。

  楊銳略顯懵圈,“什么?再說一遍。”

  余耀卻在微微沉吟之后問道,“聽這意思,乾隆得到過傳國玉璽,卻又丟了,而且丟失地點是京杭大運河或者附近?而且,還和去世的皇后富察氏有關系?”

  吳臣翹起大拇指,隨后又瞥了楊銳一眼:“你急了把火的,心不靜,你看余耀,要水平有水平,要心思有心思。”

  余耀笑著擺擺手,“其實啊,這事兒我以前琢磨過,不過當時還沒這眼力,也不是因為傳國玉璽,而是因為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夏雨荷當然是杜撰的,但是乾隆曾經四過濟南而不入城,而且也是因為一個女子,這是真的。在她去世十七年后,乾隆還寫過一首詩:四度濟南不入城,恐防一入百悲生。春三月莫分偏劇,十七年過恨未平。

  乾隆寫詩,確實不怎么樣;但實事求是地講,這首詩還是可以的,因為有真情實感在筆端流露。

  乾隆心心念念的這個女子,是皇后富察氏。

  富察氏在乾隆還未登基的時候,就成了嫡福晉,后來自然而然成了皇后。這位富察皇后“姿容窈窕,性格恭儉”,乾隆對她“每加敬服,鐘愛異常”。

  但是,就在乾隆十三年,乾隆帶富察皇后離京出行,富察皇后卻在濟南一病不起,最終,回京途中撒手人寰。

  “乾隆這個線索太久遠了,謝流齋在民國時期,又是怎么勾連到新線索的?”楊銳也很拜服余耀,所以對吳臣抬高余耀順帶貶他不以為意,隨即便繼續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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