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兒說的比較啰嗦,但是余耀、蕭影、林豐草都沒有打斷,而且都記下了木烏崗這個地名。
“我們到村里去,村里的人都很熱情,不過,懂普通話的不多,大部分說的是奇特的方言。但也有會說普通話的,這個村子和那座山一個名字。”
三人暗想,這像是一個少數民族村落。
“我們在村里買了一些奶酪,還買了一些有意思的小銅飾,要走的時候,有個老奶奶拿出了這一件玉石印章。她說這是她在江邊挖野菜挖出來的。我對華夏的古董,最喜歡的就是印章,玉質也不錯,所以就買了。”小伙兒說到這里就停了。
“當時這個老奶奶有沒有告訴你,除了挖出印章,還挖出別的什么了嗎?”余耀問道。
小伙兒想了想,“根據她說的,沒有別的,就一個印章。”
和背包情侶分別之后,三人便沒有繼續再逛,回到了塔江鎮的民宿旅社。
晚飯過后,三人再次聚到一起。
“這印文,我已經發給道門高人,看能不能識別。”蕭影說道,“明代道教,主要是全真和正一兩派;不過,即便是正一教,也有很多派系和分支。”
林豐草接口,“明代,是道教在滇省傳播的重要時期,除了漢人,很多少數民族也受到了影響,比如納西族木氏土司也崇信道教。”
余耀想了想,“這個道士,有法印那就有授箓,他常待的地方,不應該是洞府,而應該是道觀。”
蕭影點點頭,“嗯,這個線索,留待備用。等我們查看了月牙江灘再說。”
第二天,三人沒再出去游逛,而是又探查了一趟仙鼎山。
“現在來看,月牙江灘在仙鼎山的東南方位,從先天八卦來看,乾南坤北,一天一地;而東南則為兌位,兌為一陰爻在上,兩陽爻在下······”蕭影在探查之后反復沉吟。
他說的,余耀和林豐草似懂非懂,不過也不能打斷,怕擾亂他的思路。
好在蕭影最后解釋道,“如果這仙鼎山真是商周時期的截教女弟子修行之所,那么這月牙江灘,確實極有可能就是洞府門戶!”
林豐草點點頭,“這樣,明天到了這地方,你們倆留下,我讓柳大力駕船走遠些,完事之后給我電話。”
當晚,柳大力如約來了電話,說八六六五研究所的人中午就走了,連飯都沒吃;出船的事兒他也都安排好了,明天早晨六點在金江國家地質公園的小偏門見面。
從見面到上船一切順利,但是這個清晨,江面上卻起了霧,柳大力說不敢往江心去了,只能貼著江邊走。
“可以!”余耀心道,起霧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能見度低,隔得稍微遠點兒,就看不清他們在江灘上干什么。至于只能貼著江邊行船,到了地方之后,林豐草讓柳大力駛遠就是了。
于是,在月牙江灘之處,三人起了“爭執”,余耀和蕭影要下來“玩玩”,林豐草卻“忽然”覺得沒意思,要仙鼎山下面走一遭。
最后還是柳大力打了圓場,說只要八點之前能收船就行,仙鼎山下的江面又不遠,不如分開玩兒就是了。他是求財,自然不希望三人吵起來。
這個“建議”得到了三人一致同意。
柳大力駕船載著林豐草駛遠后,蕭影和余耀開始探查月牙江灘。
這“月牙”的兩角,其實就是山壁;能形成“月牙”,是因為此處山壁內凹,形成了一個類似小半圓的弧形。
江灘上都是砂石,越往里地勢越高,沒什么特別的。
而山壁之上,散亂叢生雜草,高的地方還有幾株野樹,乍一看似乎也沒什么規律,但蕭影在細細查看之后,還是發現了端倪。
這內凹處山壁正中,左右寬約一米,高約一米半的一片區域,叢生的野草似乎有點兒怪。
對比周圍的區域,蕭影立時明了,這一片區域的“野草”,是周圍上、左、右三個方位的野草“反”過來的!也就是說,這一塊區域,如同一面鏡子,形成了長有野草的假象。用手觸摸,也有野草的手感,但是摸到哪兒,“鏡子”所映射的真實的野草同時在動!
不僅明了,而且很激動!
“這是先祖所創陣法!移幻鏡天!”
“這么說,這地方就有可能是秘藏之外的陣法?!”余耀聽了,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先破陣再說!”蕭影深吸一口氣,掏出羅盤,先比量了一番。
余耀大氣也不敢出,就在一旁壓抑住心跳看著。
雖然他也看不懂蕭影是怎么操作的,但是忙到最后,蕭影含了一口江水,猛然噴向山壁中間區域之后,山壁和野草不見了!
赫然出現了一個半圓形的洞口!
這個洞口不高,只有一米半,但卻是斜著向下的,第一步的臺階深達半米,過人綽綽有余。
余耀搓了搓手,看向蕭影,正待發問,卻忽然發現蕭影的嘴角有鮮血流出!
“你沒事吧?!”
“沒事兒,用了一點兒舌尖血而已!”蕭影擺擺手,“先通通風。”
余耀松了口氣,轉而說道,“這想必就是那位截教高人的洞府了,蕭公以陣法封閉,采用洞府中某個地方作為秘藏之處,的確是很巧妙啊!”
蕭影卻皺了皺眉,“但是,我之前預測的是普通的五行陣法,不是這獨門陣法移幻鏡天。”
余耀一直處于興奮之中,蕭影的話,如同一陣涼風,讓他清醒了一些,“這······我們之前的推論,很多都是憑空的,還是得以實際為主。”
頓了頓,“比如,我們之前推測蕭公所設陣法,是秘藏之外的一個大范圍!但是隨著線索的增加和一步步深入,又有了新認識,應該是相對鄰近的‘陣中陣’······”
蕭影想了想,沒贊同也沒反對,“先進去看看吧!”
感覺洞中氣息正常之后,蕭影和余耀一前一后下到了洞中。走進去不到兩米,蕭影在洞壁左右兩側找到了對稱刻出的、填涂朱砂的符號;他取出兩張黑色圓片,也不知是紙是布,分別貼住。
“如此,外面便又看不到也進不了洞口了。”
這洞內通道一直斜著向下,但是走到底之后,又出現了一道圓形拱門,穿出拱門,眼前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