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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扶助

  不過余耀第一次來的時候,滕昆吾不是為了迎接余耀而掃地;這一次,卻正是為了余耀。

  “你還真會找時候,我昨天剛回來。”滕昆吾見到余耀,挑眉一笑,“灑掃以待賓,賓已至,請進吧。”

  院內一切如舊,兩人進入客廳喝茶。

  “有什么進展,你慢慢說。”滕昆吾慢條斯理的端起了茶杯。

  “老爺子,我想說點兒別的,您可別生氣。”

  “你懷疑過我。”滕昆吾輕啜一口茶水,面色淡然。

  余耀不由一怔。

  滕昆吾放下茶杯,“不然,你既然說有重大進展,應該召集所有傳人碰頭的,不會單獨來找我。”

  “嗐!”余耀苦笑,“我有點兒高估特調局了。”

  “你未必高估。”滕昆吾擺擺手,“因為特調局的動作,你也不是全部知情。不過,他們確實低估你了;或者說,在某些方面低估你了。”

  余耀微微一頓,“老爺子此話怎講?”

  “你先說你的。”滕昆吾又端起了茶杯。

  余耀便簡單敘述了一下懷疑特調局操盤的過程,同時因此懷疑傳人之中可能有“內應”,末了著重強調,自己錯了,這次來,也算是登門請罪。

  滕昆吾聽完哈哈大笑,“你有這種心思,其實不是壞事。不過,還是欠了點兒——從懷疑到不懷疑,怕不是你自己想通的吧?”

  余耀點頭坦承:“嗯,是因為別的外力。”

  “是什么?”

  “拾古會您聽說過么?”

  “略有耳聞。”

  “可是您從來沒提起過。而且,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也沒問過啊!”滕昆吾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看來,他們找上你了?”

  “怎么說呢······”余耀接著便把柴窯臺盞的事情、連帶胖子說的拾古會的事情,詳細講了講。

  滕昆吾聽后,沉吟片刻,才道:“三十年前,我受南洋的一個拍賣行之邀,前去鑒定一件西周的青銅觥。在這個過程中,認識了一個姓云的老爺子······”

  聽到此處,余耀暗道,當時胖子說,拾古會在會長之下,是一個叫云爺的人,年屆七旬。不過,算起來,現在滕昆吾也七十多了;三十年前,被滕昆吾稱之為老爺子的人,那肯定不是這個云爺;只是聽起來,兩個“云”似乎有什么關系。

  “云老爺子收到消息,提前相中了這件青銅觥,還請我吃了頓飯。吃飯的時候,他說,他自從1948年離開華夏,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想不到后生可畏,對我的眼力贊賞有加;同時,又仿若不經意地問,在青銅器方面,華夏如今還有哪些高手?”

  說到這里,滕昆吾頓了頓,余耀遞上一支煙,滕昆吾接了點上,眼睛瞇了瞇,“我自有戒心,說了幾個官面上的人。云老爺子聽后,似乎意猶未盡,接著又問道,青銅器方面,有沒有姓衣的高手?”

  余耀心頭不由一震,滕昆吾看了看他,繼續說道,“我就說,民國年間,有個叫衣鐵寒的青銅器高手,不過好像沒有后人。他聽了,面色似乎有些變化。旋即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滕昆吾深吸一口煙,“根據我知道的,從沒聽說一個姓云的人和鬼眼門有勾連,所以就問他:難不成認識衣鐵寒?”

  “他怎么說的?”余耀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說,當年有過一面之緣,欽佩不已,可惜,后來再也沒有相見。”滕昆吾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無從考證,我也就沒再多說。”

  “那他當時說了拾古會么?”余耀又問。

  滕昆吾笑了笑,“如果是他說了,我就不會說略有耳聞了。”

  “明白了。”余耀接口道,“因為他提到了衣鐵寒掌眼,所以您后來又打聽他了。”

  “這個云老爺子,在三十年前,也得八十歲左右了。”

  滕昆吾接著說道,“我在南洋有個遠房親戚,拍賣行就是通過他找的我,這個親戚是當地一個華人商會的秘書長,是他告訴我的,說這個云老爺子可能是拾古會的大人物,產業以澳洲和南洋為主,同時在歐美也有分支。不過,我這個遠房親戚,對于拾古會,只知道一個名字而已。對于這個云老爺子,也知道得不多,連真實姓名都說不出來。”

  “看來,他們那時候還沒有在華夏開展‘業務’。”余耀說道。

  “應該是。”滕昆吾點頭。

  “我說的云爺,和您說的云老爺子,不知會有什么關系······”

  “想必是應該是子侄之類的,云老爺子估計已經去世,他接了班。”滕昆吾看了看余耀,“按照你的說法,他們的會長如今在九十歲上下,比云老爺子小不少歲數。”

  “這個云老爺子,會不會是當年鬼眼門的人?”

  “我從沒聽說有這么一號人物。而且,當年的鬼眼門,各字口掌眼對下面,很多事情是保密的,甚至是另一重身份。”

  “那就是也有可能,他真的和衣鐵寒掌眼只有過一面之緣?”

  滕昆吾緩緩呼出一口氣,“本來,我是這么想的,因為這幾個字口掌眼,對外也有公開的身份,就像大掌眼是格古齋的掌柜一樣。加上拾古會主要在海外活動,所以我漸漸就不再重視;畢竟,民國時期的高人很多,而且海外的古玩商會,也是不少的······

  “但是,如今,他們又找上了你了!”

  余耀點點頭,復又說道,“也就是說,他們最多用了三十年,就在華夏迅速發展,而且還極為隱秘,不為外人所知。”

  “這不是時間的問題,這是實力使然。”滕昆吾看著余耀,“不過,他們好像對你······”

  “暫時看來,是示好,也可能是利用。”余耀接口。

  “不是示好這么簡單,似乎有利用的成分,但,更像是一種······扶助。”

  “扶助?”

  “對,他們似乎頗有深意。”滕昆吾起了身,踱了幾步,“現在最大的焦點,是鬼眼門秘藏!如果,他們單純為了秘藏,似乎沒必要煞費苦心,幫你得到鬼眼門遺失的柴窯臺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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