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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感情問題

  余耀聽到這里,感慨不已。梁時昂的確是長話短說了,但還是說了這么多;而且說起來簡單,要想查找這么多零碎的史料,難度極大;同時,梁時昂還沒說被排除掉的史料,還有一步步推理分析的過程。

  “佩服!”余耀由衷說道。

  “聽才總說,余先生眼力高深,今日一見,所言非虛。我沒有余先生的眼力,只好做些繁瑣的求證。好在我還花得起錢,請得起人,找得到資料。”

  “這筆買賣不虧。”才持璜拍了拍手。

  “賺肯定是賺了。但是我之所跟余先生多說這些,除了要明晰價值,還因為我知道我撿的,只是小漏兒;最大的漏兒,始終在余先生這里。”

  余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既然是古物,又要自用,還是詳細查查比較好。”梁時昂說著便起身,“感謝余先生,那今天就這樣吧?吃飯的事情,到時候再聯系,要是余先生實在錯不開身,那也不必勉強。”

  “好。”余耀簡練應道。

  “我沒想到他竟然搞得這么清楚。”梁時昂走后,才持璜皺眉對余耀說道。

  “說明你還不了解他。”余耀應道,“這個人,有點兒讓人看不透。”

  “我本來也不了解他。”才持璜很認真地看著余耀,“其實,我也不了解你。”

  余耀也很認真地看著才持璜,“其實,我也感覺越來越不了解我自己。”

  “算了,不提別的了。這件事兒皆大歡喜,一開始就是我幫你謀劃的,如今壽終正寢,該你請我吃頓飯了。”

  “壽終正寢?你不能用個好詞兒啊?”余耀哭笑不得,“吃飯是沒問題的。”

  “就咱倆,不要叫別人了。”才持璜又道,“地方我定。”

  余耀想了想,“行。”

  當天下午,華夏古玉專場,余耀和沈歌都沒去,兩人去維港附近逛了逛,聊天散步。這是沈歌提出來的。

  期間余耀把晚上和才持璜吃飯的事兒說了說。沈歌則提出,明天拍賣結束,后天和冼丹一起去迪士尼玩玩,讓余耀也去,暫時放下“大事”,徹底放松一下。

  余耀心說也不差這一天了,而且回去之后,要面臨的事情很多很復雜,先松快一天也好。

  當天晚上,才持璜找的地方,居然是位于深水埗的一家大排檔。才持璜說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了;余耀說露天在外面,周圍全是桌,說話不方便,才持璜卻道:“聲音嘈雜,桌子離得不近,也沒人聽你說什么。”

  位置才持璜提前就定了,相對還算獨立安靜。不過這地方確實火爆,華燈初上之時,已無空位。

  才持璜先點了四個主菜:炒生腸、豉汁蟶子、沙姜雞、通菜炒牛肉。余耀沒再多點,只是加了一個蠔餅。兩人先要了一打冰啤酒。

  余耀本來以為才持璜有什么事兒要說,有什么話要問,結果才持璜也沒說別的,基本都是扯閑篇兒,仿佛就是出來吃吃喝喝的。

  酒至半酣,才持璜像晃紅酒一般晃著大啤酒杯子,“我想結婚了。”

  余耀一怔,這又扯到感情問題上了,“和夏竹?”

  “眼下也只有她了。”

  余耀喝了口酒,“你這話說的,好像心不甘情不愿啊。你看看人家王多魚,為了夏竹三百億都不要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我就是隨口來的。”

  “我看你和沈歌,似乎感情也很寡淡啊?”才持璜拿筷子夾起一塊蟶肉。

  “還行,一開始我也是貪戀美貌,其實她毛病挺多的,后來慢慢相互磨合了。”余耀點了支煙,“不過,兩個人在一起,主要是看能不能包容缺點。而且她還有個最大的優點,不粘人。”

  “貪戀美貌?你這話真別扭,半玩笑半正經,啥效果也出不來!”

  余耀不由樂了,“你是犀利哥啊!”

  “這方面,你差得遠。”才持璜擺手,“不粘人,不一定是好事兒。”

  “怎么說呢?也分人。”余耀咂了咂嘴,“我覺得挺舒服的。”

  “那你說,我該和夏竹結婚么?”

  “這得問你自己啊,你問我,我連她頭發有多長都記不清了。”余耀頓了頓,“再說了,人家也未必愿意嫁你啊!”

  “你說對了!其實這回我是找到感覺了。但我總覺得她,似乎別有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貪財?”

  “不,她不是個貪財的人,就和你說的電影里的夏竹一樣。”

  “那她別有目的個錘子啊?”余耀拿筷子敲了敲碟沿,“我說呢!原來你叫我出來,是談感情問題啊!”

  “感情問題?我說了,這方面你差的遠。我找你出來,是她的目的,不貪財,會為了什么?”

  話音落時,突然起了一陣風,余耀的心頭也不由一動,壓低了聲音:“你是因為她的表姐歐陽松,是特調局的人?”

  “也是也不是。”

  “怎么說?”

  “就是說不清楚的意思。不過呢,她和她的表姐,關系看起來很不錯。”才持璜也點了一支煙,“我身上沒什么可挖的,我是擔心老爺子。”

  “老爺子收藏的玉件,你這轉手就送給金風玉露一相逢的女人了!這會兒,倒關心起來了。”

  “東西是東西,人是人,老爺子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直系血親。”

  “這話說得我愛聽,老爺子沒白疼你。”余耀接著說道,“不過不太可能。老爺子在燕京,特調局不必繞這么大的彎子;再說了,就特調局的官方需求來說,老爺子身上也沒有什么可查的。”

  “所以我說,說不清楚。她是個律師,接觸的人比較復雜,也未見得就是特調局。”

  “你的意思是,萬一別人想查老爺子,而且還不定是內地的力量?”

  才持璜摁滅煙頭,“你別說,你的思維確實夠敏捷的!我這一直有點兒亂,還沒歸納總結呢!”

  “敏捷毛啊,是你喝多了。”余耀話雖如此,心里卻忽然想到了縝密布局拍走柴窯臺盞的人。不知怎么的,余耀也總是覺得,他們應該也不是在內地。

  同時,他們在港島,肯定會有一定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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