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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星空圖

  “來總,這種事兒,我說與不說,其實無所謂。不過我喜歡把話說清楚,你這件琵琶尊,我確實有可能用上,用的時候,我保你三十萬以上的收入。不過具體怎么用,說起來比較麻煩。你要信我,就給我留下。我可能從里頭占點兒便宜,但不是錢上的便宜。”余耀簡單解釋了幾句。

  “哎呀,那還說啥,回頭我就給你送來!”來啟連忙說道。

  “這樣,你送來的時候,我先給你三十萬。后頭如果能賣得更多,我再給你。”

  “不用不用,我要是信不過你,就不來了!”

  “咱們畢竟打交道不多,這樣好一些。”

  “這樣倒顯得我小作了!”來啟堅決推辭。其實余耀知道,他是覺得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來之前肯定打聽過了很多事情。

  “總不能無憑無據。”余耀想了想,“那你送來的時候,我給你打個條,收錢的時候再把條給我。”

  這個來啟同意了。

  來啟走和濮杰來也算是前后腳,不過兩人沒碰上。

  “你怎么也這么早?”余耀笑問。

  “樓下裝修,我特么真服了,這么早就下電鉆,吵醒就睡不著了。”濮杰看了余耀,“你好像笑得有點兒不正常。”

  “讓你說中了!”

  “什么說中了?”

  “用封侯掛印琵琶尊換唐伯虎的仕女圖。”

  “我去,這一晚上的工夫,你學了什么法術?”

  “來啟自己上門的!”余耀接著便說了說。

  “這不是正打瞌睡,他來送枕頭么?”濮杰大笑,“三十萬是吧?行,交給我吧!”

  “你多少多給人家點兒,別就卡三十萬。我覺得這東西,只要劉大頭認不出,哪怕懷疑,多點兒他也肯出,畢竟蒙好了是個大價錢!五十萬加那幅他兩萬收的唐伯虎,問題不大,”

  “這個看情況吧。我肯定想多訛他點兒啊!”

  余耀點了一支煙,“你打算怎么辦?”

  濮杰想了想,也點了一支煙,“這么著,讓老黃出面如何?”

  余耀點頭,“嗯,他的身份合適,喜歡畫勝過瓷器。不過,他要是去,劉大頭根據他的特點,怕是起不了多高。”

  “那就讓老周也出把力。”濮杰又道。

  余耀搖頭,“不妥,老周和老黃走得近,劉大頭清楚,他倆一起出現,你想想。”

  “嗯。”

  “小古的事兒,讓他也出把力吧!”余耀接口。

  “小古?在老黃談的時候去回收?”

  “對!”

  “那豈不是幫了劉大頭?兩個人要一幅畫,他更能捏住了!”濮杰剛說完,自己突然也擰過來了,“明白了,小古當場報當初兩萬的價兒啊!”

  “不僅如此,小古還可以‘搶’劉大頭生意,說自己還有這樣類似的畫!”

  “哈哈哈哈。”濮杰大笑,“行,你給小古打個招呼,剩下你別管了,我今晚找他倆吃飯聊聊。”

  余耀點點頭。這事兒濮杰能辦了,他也不會再過多分散精力了。即便不成,對小古也是個交代;對來啟,換個人點明是頂級高仿,三十萬也能出了琵琶尊。

  這事兒后來成了,而且還真賣了五十萬,加換回了那幅畫。當然,這是后話。

  當天下午,余耀接到了上官雨的電話,他告訴余耀已經到了美國的舊金山。

  “你去這么早?朗戈尼藝術中心在舊金山市區?”

  “不,在洛杉磯,而且也不在市中心。我到舊金山是有個人須得先見見。好在兩個城市相距不算太遠。”

  “噢。”余耀沒有多問他要見什么人,“那有情況隨時聯系吧。”

  “這個,和老爺子相識,不過此前一直飄忽不定,這次被我聯系上了。”上官雨卻繼續說道。

  余耀知道,他說的老爺子,就是何以濯,“噢?莫非還有什么別的事兒?”

  “這也是個倭國人,名叫織田七郎,別看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喜歡尋幽探險,到過全世界很多地方。同時,他也是個山水畫收藏家。”上官雨頓了頓,“我還在美國的時候,他告訴過我,他手里還有老爺子一幅畫,當時是借走欣賞的,一直沒有歸還,后來老爺子就去世了。”

  “聽你這么一說,這個織田七郎有點兒不靠譜啊!”

  “他喜歡四處游歷,就不太好聯系。不過,絕對不是一個不守承諾的人。這幅畫,他早就說了要交給我,但是一直沒對上時間。這次算是趕巧了,正好我要去美國。我們已經約好了明天見面。”

  “是一幅什么畫?”

  “這里面有點兒小誤會。之前他告訴我的是一幅月色圖,但是這次我多問了幾句,他詳細描述了一下,我覺得更像一幅星空圖。”

  “星空圖?”

  “對,有月有星,而且下面所謂的景色,不過是一種烘托。”上官雨接著說道,“但是,這幅畫,我沒在老爺子那里見到過,也沒聽他提起過。”

  “噢?不是何老先生的手筆?”

  “他的作品,一般會拿出來給我看。如果是我沒見過、臨終前也沒交代的東西,應該不是他的手筆,而且可能是他覺得無用的東西。”

  “無用?”

  “我說他覺得無用,未必是沒有價值,是他覺得沒有用處,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不理解的東西。”

  “不理解······”余耀沉吟,“那也可能是看不透。”

  “對。”上官雨接口,“但是,織田七郎卻很喜歡,而且也很重視,不然他就直接發給我了,而不是非要手遞手。”

  “星空圖······月色圖······你說織田七郎喜歡游歷,不會他還想找這個地方吧?”

  “對。他說了一句。不過他肯定找不到,因為根據他的描述,地面的景物,很可能是隨筆虛設。這么多年,他也放棄了。”

  “何老先生的這幅畫,居然沒跟你說過,這也有點兒奇怪。”

  “天才的藝術家,有時候是有些飄忽的。其實也不奇怪,你不了解他,即便是他臨終前給我交代何以滌先生的事兒,也是很跳躍的,虧得我好好梳理了一番。”

  “好。”余耀繼而眉頭一挑,“這事兒,似乎要比《四皓弈棋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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