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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提前到訪的上官雨

  關元禮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吳臣拉著余耀到了最遠處的屋角,接著便低語道,“你的意思是?”

  余耀定了定神,“這個絹是明代的,用的松煙老墨,我看也是明代的;這個是我先看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畫,最早才到明了?”吳臣微露失望之色。雖然他看了畫之后,一時判定不了,嘴上也對關元禮說到不了宋,但還是有僥幸心理的,要是能到宋就好了!

  絹和墨才是明代的,作畫只能是明代以后。

  不過,吳臣終究是個行家,他頓了頓,“若是明仿精品,還帶了款兒,也不好碰。”

  “那是。可問題是,絹和墨是明代的,畫是什么時候畫的!”

  “我看水準不低,不像是蘇州片,更不可能是后門倒。”吳臣接口,“哎?你還一直沒說什么意思呢?”

  “什么什么意思?”

  “你說好像在哪里見過。”

  “噢,這個感覺很恍惚,不是畫本身,而是筆法的感覺!”余耀輕撫額頭,“一時說不上來。”

  “難道是哪個明代名家仿的?你見過這個名家的畫,所以才有類似感覺?”吳臣提醒。

  “好像不是。”

  吳臣見余耀也拿不定主意,而他則更傾向于明仿精品,便道,“我先問問價兒吧!”

  余耀想了想,“若是價兒太高,我建議緩一緩,即便是明仿,仿董源的作品,最出名的就是明末的董其昌和明末清初的八大山人,這畫顯然都不是。”

  “明白。”

  吳臣和余耀一前一后走回到長畫桌前,關元禮并未將畫收起,而是自己又欣賞了一遍,一邊看一邊嘖嘖有聲,也不知是在演,還是真的觸發了情緒。

  “老關,不管怎么說,我先謝謝你,想著先找我。”

  “別客氣吳處,上次的事兒,你還幫了我的忙呢。”關元禮說的,是上次他往倭國的鑒定機構送一本冊頁,測紙。這冊頁雖然是私人所有,但送到境外進行技術鑒定,是要文物局審批許可的。吳臣不會違規操作,但遞個話加速審批進度還是可以的。

  “小事兒。那本冊頁的年份,我也想知道確切結果。”吳臣擺擺手,“現在這幅畫,我一時吃不準,你先報報價我聽聽吧?”

  關元禮不含糊,抬手兩指翹,比了個“六”的手勢,“這是給你的價兒,到底了,不可能再低了。”

  “六個?”

  “別開玩笑了吳處!就這畫,回頭尋摸著老綾子,就在琉璃廠的老店請個功夫高的老師傅一裱,再找個熟門熟路的拍行送明年春拍上去,沒準兒就是個大價錢!”

  “我收都是自己留。照你這么說,你還出什么手啊?走拍就是了。”

  關元禮精噓噓一樂,“我得過年啊!不過,要是年前出不去,我就真這么干了。”

  吳臣也笑了笑,“那就是六十個了?哎呀,我這大頭公務員,湊這些錢還真不易。”

  “今兒你凈說逗悶子的話了!你玩兒字畫這么多年了,什么家底兒?你這一身名牌,死工資哪舍得買啊!回頭把藏品讓我幫著賣一幅,我也跟著喝口湯!”

  吳臣沒接他的茬兒,“那,六十個就是地板價兒了?”

  “我真不打誑,也就是沖你。”

  關元禮其實是說的是實話,這畫兒,他收來著實不低,二十萬。古玩行的利,各店有各店的算法,但六十萬確實是他劃出的杠杠,頂多讓個一萬兩萬,帶個五九五八的彩頭。

  這畫若是像關元禮說的,用上老綾子老裱工,再去送拍,說不定能出個大價錢。不過這樣的話,戰線拉得太長,而且大價錢不大價錢的,畢竟只是推測;萬一拍不出大價錢,一旦裱了,老玩家喜歡多想,再出手可能就有波折。

  “這么著,你容我籌籌錢,緩幾天。”吳臣說道。

  這話,不明白的還以為是籌錢真需要時間。其實就是想考慮一下,同時詢問關元禮能不能先不找買主。

  關元禮沒遮掩,“吳處,這畫我既然想快出,也就多撒了幾張網。這已經通知了三個買家了。你絕對是第一個,但我也等不了;你是上午,下午第二個,明天第三個。你最好下午之前定下來。”

  “我到門口抽根煙。”余耀看了他倆一眼,打開了關著的店門。吳臣和關元禮的重點已經說完了,余耀琢磨著再絮叨兩句就該撤了,他也想抽支煙再想想到底為什么對這畫有似曾見過的感覺。

  開了門還沒帶上,一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這是個男子,穿了件明黃色的登山防寒服,牛仔褲,小皮靴,頭上還帶著個黑色的棉線帽子。臉盤方正,濃眉大眼,鼻直口闊,鼻子上還架了一副黑色方框眼鏡,看年紀應該不到三十。

  男子很隨意地說了聲“謝謝”,直接進去了。

  “關老板,看來我不是第一個啊!”男子一進門,一眼看到吳臣,順勢揮了揮手,再一眼就盯上了長畫桌上的畫。

  “上官雨?”吳臣一愣,“原來你也是買主之一啊!”

  “上官先生,你這是諾曼底登陸吶?不是說好了下午么?”關元禮干笑兩聲,“我也沒說你是第一個啊,既然你認識吳處,那我就不多說了!”

  余耀聞聲,原來他就是上官雨啊!沒想到這么年輕!

  上官雨應了兩句,又回頭看了看余耀,“這位,不會是來幫吳處掌眼的吧?”

  吳臣點點頭,“沒錯兒,我來介紹一下。”

  余耀只得關門又回到了長畫桌邊,在吳臣介紹之后寒暄了兩句。

  “放心,我守規矩!吳處放手我才能談!不過吳處,我提前看看不要緊吧?”上官雨嘴里問著,手卻已按在長畫桌邊緣,看起了這幅畫。

  人家來了,畫就在眼前,還都認識,不看當然不可能。而且上官雨說得明白,只看不談。

  吳臣笑了笑,“上官啊,我聽說你手里兩幅王蒙的畫,要出?”

  “什么事兒能瞞得了吳處?你就別套我了,不是兩幅,是一幅!差的一幅,小的一幅,換點兒錢我想買個小院。”

“王蒙的畫,傳下來哪有差的?手里還攥著兩幅!這我真找不出第二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玩寶大師》,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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