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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無名玉石,撲朔迷離

  紫檀古琴鎮紙中間這個銅片音徽,比其他八個,似乎微微有些透光感!

  本來,銅是不會透光的,但這不光是一銅片,而是鑲嵌到紫檀上,再緊密,邊緣也是會有物理縫隙的;而余耀感到的透光感,也不是真的透光,而是通過縫隙的光感,感覺這個銅片音徽下面似乎有點兒空,不如其他八個那么實!

  難道東西就藏在這下面?

  余耀禁不住躍躍欲試。

  最后,他呼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撬開看看!

  年輕氣盛,財大氣粗,他現在都占了;雖然他的財還沒大到一定程度,但卻已不是之前的余耀了。

  三萬塊,賭得起。

  銅片被撬了起來。確切地說,是個“銅帽”,邊上有一圈折下來,扣在紫檀上的凹槽里。

  “銅帽”被完整取下來之后,紫檀上,露出了一個圓形小洞!加上外圍的圓形淺槽,宛若一個同心圓。

  不過,圓形淺槽的直徑也就是一厘米,中間的圓形小洞,直徑至多0.8厘米,太小了,能塞進什么東西去?

  余耀拿起強光手電,往里照射,洞不僅小,而且深,應該能深入到鎮紙厚度的一多半,宛若一個微雕小井。

  “小井”底部,沒有東西,但是中間“井壁”上,卻有一個微微凸起的小方柱,看著像是活的。

  這個小方柱的特點和位置,往外拔是不太可能的。

  余耀想了想,找出一個不銹鋼的挖耳勺,插入“小井”,然后嘗試頂了頂。

  感覺似乎是能動的,便加大了力度。

  “啪!”

  隨著小方柱被頂進去,鎮紙表面一端,居然彈了起來!

  居然是個機關!

  原來,古琴鎮紙表面的七根琴弦的最外側兩根,加上琴弦兩端的兩條豎著的銅絲,整個兒是一能活動的長方板!外圍包了銅邊。

  就和之前余耀撬開的不規則厚木片一個道理。

  只不過,這塊長方板,里面連接構件,有機關鎖住。只有把“井壁”上微微凸起的小方柱頂進去,才能彈起。要不然,硬撬的話,除非撬斷,才能打開。

  余耀取下了這個表面的“蓋兒”,琴體內部,除了機關設置,還有一個正方小槽。

  這個正方小槽,邊長兩厘米多一點兒,里面緊密平整地填充了一塊川白蠟。

  余耀很小心地將這一小方塊川白蠟起了出來,先放到一邊,而后仔細檢查了琴體內部,確定再無暗藏的別的東西了,這才又合上了表面的“琴弦蓋”。

  一合之下,一聲輕響,“井壁”上的小方柱料是又凸回來了。

  “太特么精巧了!”余耀忍不住贊嘆一聲。

  他先將鎮紙和撬下來的“銅帽”再度收起,放進了錦盒。

  這鎮紙,也不用出手了。回頭找個好手藝的師傅,商量著設計一下,看看怎么修復更美觀。同時中間那個“銅帽”最好能便于取下。這樣,既是一件老紫檀古琴鎮紙,又是一個精巧的機關小盒子,不錯不錯!

  余耀只是在收起東西時候簡單想了想,放好錦盒之后,他自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這一小方塊川白蠟。

  用這么精巧的機關,藏一塊川白蠟,那是不可能的!唯一可能的,就是這塊川白蠟里包裹著什么東西。

  川白蠟,又叫蟲蠟,不同于現在的化工蠟合成蠟,是純天然的,白蠟蟲的雄性幼蟲群聚在白蠟樹上,導致分泌出一種白色蠟質,然后經過加工提純而成。川白蠟用途很廣泛,不過價格也高不到哪里去。

  因為不知道蠟里會包裹什么東西,余耀也不敢用火燒化,甚至刀片也不敢用。好在川白蠟質地偏軟,弄根牙簽一點點往下剔,慢工出細活就是了。

  余耀最后剔出來的,是一小塊類似玉石的東西。

  余耀又拿了個硬鬃小刷子,蘸著清水一點點刷洗;太小了,刷著都挺費勁。

  徹底弄干凈之后,余耀捏著這一小塊類似玉石的東西,說實話,有點兒傻眼。

  因為他認不出是什么玉石!

  顏色倒是不錯,典雅的淺藍白。不透明,至少比和田玉的透明度還要低。

  潤度不錯,與和田玉的油潤有點兒像,但比和田玉更亮一些,不過也到不了翡翠那種亮度。

  硬度沒法兒測,但是觸摸感覺,應該比和田玉的硬度低,同時比普通石材的硬度要高。

  不是和田玉,不是翡翠;不是藍田玉,不是岫玉,不是獨山玉;不是瑪瑙,不是松石;不是珊瑚,不是蜜蠟······

  也不是碧璽、藍寶一類的寶石;也不是壽山石、青田石一類的名石······

  廣義上來說,玉石的種類很龐雜,但是余耀自忖,凡是值點兒錢的,他基本都知道,因為值錢的往往都有一定名氣。

  但是這一小塊玉石,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種玉石!

  如果沒有名氣,價值不高,干嘛還要費這么大勁兒如此藏起來呢?!

  而且這種藏法兒,不是徹底雪藏,而是藏在一件足以傳世的工料俱佳的文房用品里面。

  鎮紙里確實藏了東西,也拿出來了,結果卻又進入了另一個謎團!

  不過,這個謎團也帶了一丁點兒線索,同時也讓余耀終于弄明白了,為什么鎮紙一端會弄出這么個不規則的圖形。

  這一小塊玉石的形狀,有點兒像金字塔。只是沒有“塔尖”,是個不規則的小斷面;同時,“塔底”也是個更大的斷面;不過,金字塔是四條邊棱,這一小塊玉石有三條邊棱,連同三個斜面,像是被打磨過,只個別部位帶著缺損痕跡。

  如此,留給余耀的線索是:這一小塊玉石,像是從什么玉石件兒上敲下來或者鑿下來的。

  不過,因為其本身體積太小,無法判定原先的玉石件兒有多大,更不可能知道是什么玉石件兒。

  而鎮紙一端之所以會弄出那么個不規則的圖形,是因為這一小塊玉石“塔底”的斷面,就是這個形狀!

  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暗示。

  不難推斷,這個人,應該知道這一小塊玉石的來歷!

  他如此珍視,而余耀卻連質地都認不出······

  “他用這個斷面做標記,說明在他看來,這個斷面很重要!”余耀如此想著,又拿起了手電,照向了這個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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