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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沒白忙活

  濮杰仿佛很隨意地抬了抬手,衣擺帶起,露出了別在腰間的黑漆漆的槍身,“我在那家店入的是干股,主要是保駕護航;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了對你并沒有好處!”

  男子此時已經疼得冷汗涔涔,卻齜牙咧嘴道,“你這個逼裝得非常圓潤КanhgeL”

  這男子語言天賦不賴,說出“你跟蹤我”之后,一直便又說普通話。

  “這時候還能說笑?可以。我也當你夸我了。”濮杰雙手齊動,將男子的兩條胳膊同時復了位。

  男子頓感輕松,臉上卻露出驚訝的表情。

  一副好身手,他不驚訝,身上帶槍,他還不驚訝;但這兩手同時分別將兩處肩關節脫臼復位,這個難度太大了!即便骨科大夫,一次也只能兩手配合將一處脫臼復位。

  此人必然經過嚴格的訓練!

  而且他跟了自己一路,自己渾然無覺!

  難道?他是特殊部門的人?

  濮杰看到男子臉上復雜的表情,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別瞎尋思了,抓緊說。”

  “真不扣我?”

  “你說了,我就放你走!不過,你要是說得不對,說得不明白······”

  “行,我信你一回!”男子看起來也沒有再想跑的意思了,不過他還是又問了一句,“長官,您的朋友又沒損失什么,您干嘛非得揪出個原由來?”

  “你這什么狗屁稱呼!我自有我的道理。先說你是干嘛的?”

  男子露出苦笑,“我真是津門人,原先是在各個古玩市場出手,干‘鉗工’的活兒。后來和兩個老千認識了,就開始全國各地跑著做局,專做古玩上的局。”

  濮杰嗯了一聲,點上一支煙。

  男子趁機也掏出煙來點上,“這個局我自己來的,先跟他倆見了一面。本來他倆提醒我了,說雖然是個小伙兒,但賊得很,是我沒怎么在意。結果好嘛,豈止是賊啊!我都沒想到,接著就被跟上了······”

  “說重點!”

  “他們出了一件民窯的天球瓶,說是先當個幌子,松懈一下,第二件東西才是重點。原先的計劃是,第二件東西是我得帶他去看······”

  “什么?原先不是鼻煙壺?”

  “不是。他倆瞅著也不是善茬,怎么放心將這么貴一件東西交給我?我要是拿著跑了,不干活兒也賺了!”

  濮杰點點頭,“這倒是,之前我沒想這么多。”

  男子繼續說道,“原先的計劃,我的身份不是來江州要賬的,而是江州人在外地工作,回來處理老家的宅子;第一件東西探路,第二件東西,就是帶著您那朋友去閑置的宅子,賣一套老家具。”

  “后手呢?”

  “我只負責領他去賣了,后手他倆沒說。但想想也能明白,最后就是真正的主人不知情唄,報警說家里進賊了,閑置的房子也沒什么可偷的,這賊膽大包天,居然將一套很貴重的老家具給賣了!如果是這樣,報警之后,您那朋友就算吃不上官司,也得乖乖把老家具退回去。”

  男子狠狠吸了一口煙,“但我思來想去,沒有同意這個方案。這么演,容易出漏洞;而且,我和您那朋友接觸時間太長,而且還要一起去到宅子,風險也多。”

  “而這件鼻煙壺,是我今春得手的,時不時帶上身玩兒,主要是也不太好出手。我一想,用這個做局得了!商量一下,他倆同意了。先把天球瓶賣了,同時亮亮鼻煙壺,重點是鋪路,他今天不買也不要緊,可您那朋友連天球瓶都沒買,還把路給堵死了······”

  濮杰打斷,“直接說這鼻煙壺有什么道道!”

  男子不禁猶豫了一下,“您真不會把這事兒捅出去?”

  “少啰嗦!”

  “要不我把這鼻煙壺送您得了!這樣我也省心了!”

  “你特么拿來做局的東西,擱我這兒扯什么淡!”

  “您自己留著玩兒,也沒多大事兒,我保證不往外說。”

  “別逼我動手,趕緊的!”

  男子搓了搓苦瓜臉,“津門有個挺有錢的老頭兒,愛收藏鼻煙壺,還和相關部門一起搞過鼻煙壺展。這東西,就是他的,也展覽過,而且人家有收藏登記冊。”

  “合著是你偷的?”

  “鉗工的活兒我早就不干了,這幾年干的都是有技術含量的。是這樣,他兒子是個二世祖,我做了個局,他兒子為了平事兒,偷拿出來給我的。”

  “別糊弄我!要真是這樣,又過了這么長時間了,買了這鼻煙壺也沒什么大事兒。”

  “別提了!介倒霉孩子!”男子又漏了一嘴津門腔兒,“沒過幾天,他晚上和一幫人玩飆車,掛了!他掛了之后,他爹才發現鼻煙壺不見了,直接就報警了!說有一件鼻煙壺被盜了。你說,他住一四合院,有一專門房間放鼻煙壺,也不想想,哪有進過人的跡象啊?”

  男子咽了口唾沫,“可這老頭兒不管啊!硬說被盜了,警方立了案。我得到消息之后,整個人都懵逼了!好在還沒出手!這要出了手再被追查回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濮杰冷笑,“你本來也洗不清!詐騙和盜竊都是犯罪!”

  “話不能這么說!雖然我是做局,但他兒子有短兒捏在我手里呢!能出來作證不是我偷的。結果他兒子這一死,我坐蠟了!所以,我才一直帶著,打算過了風頭,再慢慢找機會出手。”

  濮杰盯著他的眼睛,“你在江州找的這機會不錯啊!這個局,就是鼻煙壺一脫手,立即通知津門的人,說在江州發現了鼻煙壺?”

  “不能說立即,起碼得等我離開江州,我現在就是四海為家。”

  “別貧。”濮杰沉吟,“這鼻煙壺也沒多少道道,說穿了還是一件贓物!”

  男子看了看濮杰,“我能走了吧?”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您只管問。”

  “你這事兒沒辦成,還能收他們的錢么?”

  “本來是不能收的,不過我敲了他們一小筆,雖然不多,總不至于白跑。他們也怕我再去找您那朋友抖出來啊!”

  濮杰心想,這個人未必都是實話,但這條線算是基本捋明白了。

  男子拱了拱手,“那您多保重,我先閃了!”

  “再等等!”

  “啊?剛才不是最后一個問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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