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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這種把戲,我不想再玩了

  “我說,就這個事兒,你想多了也沒用,價兒是不能變了。”張玉堂一見余耀還沒有表態,直接開了口。

  他并不喜歡余耀。這個人看著年輕,好像也被自己利用勸老周二十萬出了印石盒,卻不知怎么的,總覺得猜不透,似乎他每一步都有可能出人意表。

  要不是犀角杯上有大利,他連余耀考慮的時間都不會給,早就走了。

  “你好像有點兒著急了。”余耀看著張玉堂,忽而冷笑,“你弄個黑驢蹄子當犀角,你覺得我會買么?”

  張玉堂呆住。

  他特么早就看出來了啊?那還磨嘰什么?

  不對,這里面有事兒!

  是哪兒出了問題?

  張玉堂雙手緊緊抓住提包,猛然起身,“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教訓你一下!”余耀端坐不動,又續了一支煙,“你知不知道,老周給了你三次機會,但是你一次也沒有珍惜!”

  “聽不懂你說什么,你不會也有精神病吧?”

  “你應該也想知道。既然是教訓你,就給你盤盤。”余耀繼續說道:

  “第一次,如果你拿的犀角杯是真的,漢鏡的事兒老周就能算了;可你特么的太狠了,黑驢蹄子的料,落的還是名家款兒!第二次,老周讓你退錢,你如果當場退十萬,還可以算了;第三次,買這印石盒,如果你丁是丁卯是卯,先退漢鏡的錢再買,老周說也算了吧!可是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坑人,自然一次機會也抓不住,不弄你弄誰?!”

  張玉堂的心尖兒猛然一顫,這特么還真是個局!

  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好像還沒損失什么。

  臥槽!他說明著弄我,不會外面已經準備好了人手,把我摁在屋里硬生生拿回這印石盒吧?

  老周的膽子有這么大?這特么可是搶劫!這件事兒,自始至終,都是有章有程,一點兒毛病都沒有,而且給老周轉了二十萬!這東西就是買的。

  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試試能不能走了再說!

  “去尼瑪的吧!我倆的事兒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了?”張玉堂叫罵一句,接著就朝門口走去。

  他此時已經有點兒色厲內荏了,不過這是在鬧市茶樓,不是荒山野嶺,所以多少也帶著點兒底氣。

  他還沒走到門口,老周推門進來了,急吼吼說道,“不好意思兩位,打擾你們談生意了,我有件印石盒忘了拿了!”

  “周老師,我特么現在還叫你一聲老師!剛才這小子都給我說了,你們想干嘛?明搶嗎?”

  老周關上房門,順勢靠在門上,“張玉堂,你胡咧咧什么?違法的事兒我能干嗎?明搶也不會就我們兩個啊?少廢話,我剛才落在屋里一個清中期坡壘陰沉木印石盒,我拿了就走。”

  “我看到他裝在包里了!”余耀笑道。

  “趕緊拿出來還給我!”老周怒道。

  “你倆真行,當我傻逼啊?就算那一萬現金你藏起來了,我給你轉賬二十萬,可是有記錄的!”

  “你扯什么淡!那是因為你十萬賣給我爬山頭漢鏡,給我的雙倍賠償!”老周拿起手機,“好,我早就說報警,這就報,讓警方調查吧!”

  接著,老周就撥打了報警電話,一口氣說得很詳細,姓名和東西都說了。

  此時,張玉堂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逼了,而且都報警了也走不了了。他一臉凌亂,緩緩退步,最終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點了一支煙,足足抽了一多半,他才開口道,“看來,這印石盒,原主明確,而且你拿走時有人證?”

  “這不是廢話么?!這是我借來欣賞的,一借來就來跟你談退貨的事兒,你按照之前的約定,有問題賠雙倍,退給我二十萬,我一高興就走了,結果印石盒落包間里了!”

  老周其間冷笑一聲,又繼續說道:“底下的刻印,就是人家祖父收藏時刻上的!而且人家還有之前拍的照片,我借的時候,還有第三者在場看到了!當然有人證!”

  坡壘陰沉木印石盒,確是逸墨齋老板黃永逸家祖傳,他祖籍東陽,一直珍藏。

  老周和他關系非同一般,說借走欣賞兩天,還煞有介事寫了個借條,他也就答應了。

  “你借來的時候,也沒跟人家原主說是用來做局吧?所以你這一報警,警方找到原主,他能證明就是他的,借給你了!卻不知道你用來干了這事兒,這就更顯得真實。”

  “這都是你說的!愿意怎么琢磨就怎么琢磨吧!”老周靠著門點了一支煙,不再搭理他。

  “張玉堂,弄你不白弄你,我給你說句實在話,以老周的人脈,有比這更狠的辦法。但他老帶著惻隱之心,你想想吧,你弄了個黑驢蹄子當犀角,他還想再給你機會呢!可是你呢?”

  張玉堂接了余耀的話,“這都是你想出來的吧?夠深的!有鋪有墊,戲碼充足,真真假假,亂中有線,真特么有技術含量啊!”

  “再狡猾的狐貍也斗不過獵人!”余耀微微一笑,“因為狐貍是為了吃的,獵人是為了狐貍!”

  “我特么認栽了!”張玉堂咬牙跺腳,從包里拿出印石盒放到桌上,“可以了吧?”

  說著,張玉堂便起身向門口走去。

  老周卻擺了擺手,“警察來了再走吧,不差這一會兒,不然成了我報假警了。”

  “好,好,好!”張玉堂抬手點劃著余耀,“怨我貪心,碰上這么個瘟神!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么!”

  不多會兒,兩位派出所民警趕到,老周解釋了一下,說原來是朋友怕丟了,裝包里了,來的時候他去廁所了,另一個朋友沒注意,誤會了。

  民警一看,也沒多說什么,讓老周簽了字,便離開了。

  結束后,張玉堂掉頭就走,老周卻在他背后叫了一句,“老張,這次碰上我們算你運氣好,真碰上精神病,說不定小命兒就沒了。”

  張玉堂頓了頓,而后一言不發地走了。

  隨后,余耀、老周,還有精神病墨鏡男,也就是濮杰,一起吃了過點的午飯。

  “雙倍找補回來,比預計還多了一萬,但我瞅你倆怎么還都不太高興呢?”濮杰看了看他倆。

  余耀一口悶掉一杯啤酒,幽幽開了口,“這種把戲,我不想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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