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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更狠的方案

  鐘毓點點頭,“既然是幫你們找補回來,那就不僅僅是錢的事兒,還為了出氣!鼻煙壺這個方案,相對穩妥,但也只是雙倍把錢拿回來。而且,濮杰被盧寶山宰了一刀,他卻不能參與。”

  余耀“嗯”了一聲,濮杰若是參與,只要和貨主有交流,便會引起盧寶山的疑心。

  濮杰聽后,直接問道,“鐘哥,你還有更狠的方案?”

  鐘毓點點頭,“確實要更狠一點兒,不過也更冒險一些。”

  濮杰這次沒有立即追問具體內容,而是先看了看余耀。之前他多嘴了,倒是長記性了。

  濮杰和余耀雖然是發小,但是兩人的成長經歷不一樣。

  濮杰生于一個職工家庭,而后又當了兵,在家多聽父母的,當兵要聽上級的。雖然也在古玩行混了幾年,但干的大多是跑腿賺差價的零碎活兒。

  余耀,生于一個古玩商家庭,雖說不是奸商,但從小耳濡目染就比較機靈;后來出去上大學,相對自由,很多事都是自己拿主意。父母去世之后,他獨立支撐店面三年多,賺錢不賺錢的,卻是一種不小的歷練。

  所以,余耀的心思要比濮杰深沉,也更善于拿主意。

  這一點,濮杰是很清楚的,只不過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濮杰才會比較隨意,在鬼臉花錢的事情上沒有把持好。

  而此時,余耀的心里已經盤算過了。這位鐘毓,他之前就覺得不是一個牛氣玩家這么簡單;如今看他的出招和思維,帶有明顯的江湖氣息。

  同時,他還有這么一位工手堪稱出神入化的大伯,單憑這一點,這個鐘家也是很有分量的。

  鐘毓沒有說出來的這個方案,所謂的冒險,怕是會暴露鐘毓,從此直接樹敵。

  “后面這個方案,不會難為鐘哥吧?”余耀沉吟道。

  “這個盧寶山,其實也算古玩圈一害。要不是我大伯失蹤,我這三年格外低調,說不定也會對付他。如今,你們幫我提供了線索,冒點兒險也是值得的。難為這個詞兒,言重了,盧寶山又不是什么三頭六臂。”

  余耀又看了看濮杰。以濮杰的性子,當然越狠越好,此時雖未開口,但臉上的表情已經露出來了。

  “這樣吧,聽鐘哥的。鐘哥想怎么辦,我們就配合一下。”余耀還是沒有直接表態。

  鐘毓眉頭一挑,“那就按更狠的方案辦吧,這樣你們拿的錢會更多!”

  “我們只要兩萬,一萬是虧的,一萬是找補的,多出來的,自然是鐘哥留著。這個不必再談。”余耀的口氣很堅決,“主要是濮杰的這口惡氣能徹底出了。”

  鐘毓也不勉強,“好。我先拋磚引玉,不周全的地方,你們再補充。”

  ······

  談妥之后,鐘毓便把余耀和濮杰送回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四人一起在酒店的餐廳吃早餐,老周和老黃都表示了不好意思,同時自然也問了鐘毓有什么辦法對付盧寶山。

  余耀隱去了鬼臉花錢一事,但如何對付盧寶山,他也沒有明說,只是隱晦點道:“主要還是鐘毓安排人,我們今天上午就去配合一下。這事兒還是完了之后再給你們說過程吧,有點兒麻煩。”

  老周和老黃都是混了這么久的中年人了,一聽余耀這么說,自不會多問。不過,老周還是感嘆了一句,“這個鐘毓,看來絕不是一個玩家這么簡單啊!”

  上午九點半,余耀和濮杰去往盧記瓷行。

  路上,濮杰問道,“這個方案,你是不是覺得不妥?”

  “怎么說呢,畢竟是你被宰,你的意思很重要。要是忙活一頓,你卻覺得意猶未盡,那多沒意思!而且,鐘毓也愿意你選擇更狠的方案,你們倆對我是二比一,我只能從了。”

  “他也愿意?”

  “他現在欠我兩個人情,一個是幫他看出了雍正民窯仿的斗彩花石杯,另一個是提供了他大伯失蹤的線索。他拿出兩個方案,第一個是暗中坑人拿錢,成功之后,基本沒什么后患,所以只能還一個人情。”

  濮杰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更狠的方案,勢必要暴露他自己,要承擔的可就多了!頂上兩個人情,倒也能說得過去。他這是不想下一步和你談‘鬼眼穿火’的時候不太自在。”

  余耀看了看濮杰,“你呀,這不是能想明白么?以后在開口之前,強迫自己先反復想想。我這也是昨晚睡覺前又琢磨了一下。我也不希望他不自在,談的時候也怕說不透。”

  說話之間,兩人便遠遠看到了盧記瓷行,停了討論,走過去上門。

  店里,有個二十多歲的小伙計,正在擦拭貨架上的古玩,盧寶山則坐在八仙桌旁喝茶。昨天鬼市剛結束,今天的生意比較清淡,店里一個顧客沒有。

  “哎喲,小兄弟又來了?”盧寶山眼尖,一眼認出了濮杰。

  “盧老板,可不是么,上次從你這里拿了件好貨,弄得我哥們兒都眼饞了,非要一起來逛逛。”濮杰笑嘻嘻,仿佛當時不是打眼了,而是賺了多大便宜似的。

  “那可真是個漏兒!也就是小兄弟你運氣好,只此一件,再找可難嘍!”盧寶山說著,看了看余耀,“你好你好,如今這年輕人喜歡古玩的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余耀一直在打量盧寶山,此人中等身材,眉眼平順,又愛笑,確實就如濮杰之前所說,慈眉善目的。而且說話的聲音也挺好聽,帶著幾分磁性。

  “唉,如今市場里都是假貨,聽說盧老板店里好貨多,我當然得跟著來看看。”余耀應道。

  “話不能這么說。這行里,從來沒有真貨假貨,只有新貨老貨!而且我店里,也不能說好貨多,只能說老貨多。”盧寶山說著,還伸出手來,“初次見面,多多指教。”

  “盧老板真知灼見,受益匪淺哪!”余耀伸出手來一握,“那我先自己看看,再向盧老板討教?”

  “好,好,要是都看不上,也別著急,我再給你找。”盧寶山笑著點頭。

  盧寶山言談間一直很客氣,但余耀和濮杰開始在店里看東西的時候,他卻沒有上前,依然回到八仙桌旁喝茶,換成那個小伙計跟上去陪著了。

  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但重視不重視,還得落實到行動上。很明顯,盧寶山對他倆并不重視。

  不過,他心里多少有點兒嘀咕,表面上看,這傻大個兒應該是沒明白過來,還帶人過來“梅開二度”;但要是往深里想,他會不會是識破了之后,假裝沒事兒,實際是來找麻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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